一個小時不算長,但要一個小時紋絲不動的潛伏在那裡相當考驗人,陳煥貌似也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跟司馬長空潛伏在黑暗的陰影裡像兩塊與草坪融在一起的點綴石頭,不走近一米細瞧,不會知道是兩個大活人趴伏在那裡,司馬長空在接受訓練時,曾接受過整整15天的高強度訓練,而執行實戰狙擊目標時,在一個叢林的樹上潛伏了9天,併成功狙殺目標,創造了海軍陸戰隊的實戰記錄,至今無人打破。海軍軍中狙擊第一人他是當之無愧。
不可否認。司馬長空是一名優秀的軍人,精英中的精英,只可惜當初他的衝冠一怒,對社會對軍隊的影響實在太大,導致軍中決定開除他的軍籍。並通告整個北海艦隊,算是對社會對政府一個交代,要不然他現在至少也是海軍尉官級別的軍官,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爲自已的衝動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一陣寒風吹過,吹得過道邊的林木沙沙作響,兩道小車大燈出現在遠處的路面上。不出意外,是目標的車出現,司馬長空的狙擊步槍隨着小車在移動,夜視紅外線瞄準器已經窺清了駕駛座上的人,沒錯,是目標的車,那傢伙留着典型的日本式小鬍子,面目可憎,槍已經鎖定。
停車,開門,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不下車來,關門,車應急燈閃了兩下,遙控車鑰匙已經關好了車門,司馬長空的瞄準器內的十字刻表精確無誤的鎖住目標的太陽穴,紅點隨着目標的移動在移動,沒有一絲偏差,穩、準,手指輕輕的搭上了扳機。
有情況,司馬長空被身邊的陳煥輕觸了一下,這傢伙貌似從夜視望遠鏡發現了異常,發出了暗號,司馬長空的手指靜止在板機上,好險,他差一點觸發,司馬長空屏住了氣息,他沒動,瞄準器照樣鎖住目標的致命點,有陳煥做副手,他不需要移動瞄準器觀測。
瞄準鏡內的移動目標突然站住不動了,目標露出了笑臉,似在跟什麼人打招呼,瞄準器內緊接着出現另一身影,是中年女人,應該是從那半邊的樓道門出來的,媽的,門口半天沒動靜,這會兒鑽出個女人來,忒巧發點喲,真是點兒背,司馬長空暗罵運氣不好。
目標與那女人笑豐在寒暄着什麼,應該是鄰居,兩人的心中都出了判斷,這事有點麻煩了,不知道那女人與目標分手會走哪個方向,如果是走這邊,開槍的火光肯定會被發現,太黑暗的好處是便於潛伏,一片就是火光會分外的耀眼,就算中年女人走向另一個方向,目標倒地的聲音或不可預測的悶哼聲會不會驚動那名中年女人?這都不可預測,怕什麼來什麼,現在是考驗司馬長空的計算能力的時候,兩人分手的步距,目標的移動鎖定都得同時進行,目標現在離半邊門洞不到9米,要想不讓女人聽到身後的動靜,得在門洞的剎那搞定,高難,一點都不好玩,司馬長空心朝左叫苦。
目標移動了,女人的身影與目標擦肩而過,還好,走的是另一邊,女人的頭部消失,司馬長空沒有鬆口氣的時間,瞄準器的紅點準確無誤的出現在目標的太陽穴,8米、7米、6米、移動,再移動……
夜很靜,寒風襲人,司馬長空能計算出女人與目標的距離,計算精確,女人還能聽見動靜,不能開槍,已經錯過了第二狙擊位置,他屏住呼吸,耐心的等着目標步到門洞的一刻,突然,身子又被輕觸,還要不要人活了?司馬長空另一隻迅速睜開,那女人站住了,似在手提包裡找什麼東西,靠,司馬長空在這瞬間閉上了睜開的另一隻眼,目標一隻腳已經跨入門洞……
陳煥有點緊張,不可預測的聲音那女人是否能聽見?這時,夜視望遠鏡內的身影消失在門洞裡,這傢伙怎麼沒開槍?博一下啊,他沒聽見消聲器細微的聲音,靠,陳煥叫完蛋了,任務失敗。
陳煥剛側頭瞧向司馬長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瞬間,火光閃現,陳煥被這耀眼的火光閃閉了眼,睜開,火光再現,再閉,再睜開,司馬長空已經在拆卸槍管,他擊中的是什麼?空氣麼?陳煥明明從夜視望遠鏡內看見目標消失在門洞,他不可能擊中目標,不可能,媽的,這傢伙在過乾癮啊?還開兩槍,靠!
陳煥心中沮喪,司馬長空已經將拆卸的槍支裝進了小皮箱內,他輕輕的拍了拍陳煥的肩膀,笑了笑:“夥計,剩下的事歸你了,哥們兒先走一步。”
不待陳煥發出疑惑的聲音,司馬長空已經爬起了身子,靈巧的隱入了另一片黑暗,黑影快速的閃了幾下,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蹤影全無……
陳煥疑惑地站起身子,現在疑惑也沒用,他得按照事先計劃好的規則辦事,他的身影迅速的向300多米外露出的門洞潛去,那裡會有答案,門洞裡哪怕只有空氣他都得去,善後的活該他做,他也必須去做,還得趕在有人進出門洞的時間前搞定,天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女人出現在那個地方,萬惡的夜生活,陳煥心中在祈禱,創始的身影離門洞還剩100米……
街面上路人依舊,醉鬼依舊,跟來時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是醉鬼貌似又增加了一些,司馬長空瞧了眼手錶,凌晨一點多了東京的夜生活這會正是如火如荼……
冬日的夜風迎面拂來,有點寒意,司馬長空將西服領子豎了起來,將西服領兩邊向胸口掩了掩,這樣能讓裡面只着襯衫的胸懷稍微暖和點,這鬼天氣,司馬長空心裡嘀咕,他的身子有點僵,在冰冷的草坪裡紡絲不動一個小時,身上想不僵都不行,他身體的前面一片冰冷,還有水跡,運氣着實不怎麼好,那草坪貌似在今天澆灌了水,還好,尼桑車就在前面拐角處不遠,可以到車內享受溫暖的空調,想着陳煥還得在這寒風凜凜的外面多受會兒罪,司馬長空心裡巨爽……
拐角口似有什麼燈光在閃,閃爍的燈光讓司馬長空心裡有點發緊,不會是自己的的車被盯上了吧?他的步伐放慢,拐過街口時,他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就一瞬,他的形繼續移動着,只是身形微微的有點緩慢,似在行走的路上沉思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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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警車就停在黑色尼桑旁邊,兩名警察站在警車旁笑着交談着什麼,尼桑車沒有違章停車啊?司馬長空心裡納悶,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順着街沿慢慢朝前走去,估計這兩名警察巡邏到此,停在這裡暫時休息一下,司馬長空判斷着,心裡小松了口氣。
此處不能停留,得在外面繼續挨冷受凍,司馬長空心裡鬱悶,運氣忒背了點吧,他兩眼目視前方,前面不遠處有家小飯館,那裡面應該暖和,此時腹中還真有點飢餓的感覺,生理上的發泄,高強度的精神集中,冬夜下的寒冷,他需要在腹中填點暖和的東西,一碗麪,一碗湯就能恢復自己的身體狀態,司馬長空吞了口唾沫。
“喂……那位先生,請您站住。”身後傳來一句日語,是警察叫自己?司馬長空心裡叫糟,他算到了無數意外,就是沒算着這一茬,媽的真的見鬼了,黴,司馬長空心裡鬱悶可想而知。
司馬長空的腳步不由加快,他希望不是在叫他,聽不懂日語的好處就是心裡至少還可以抱着一絲僥倖,他當沒聽見,目標前方的小飯館。
但僥倖很快被打破。兩名警察互望一眼,快步攔上了司馬長空,這人有點可疑,這麼冷的天就穿一套西服裡面僅着襯衫,不合常理,醉鬼可以理解,但此人不是啊?
長呢子大衣會造成行動的不便,司馬長空與陳煥的大衣都扔在了車裡。天知道這個時候會碰到警察,純屬意外,此文,兩名警察已經攔住了司馬長空,兩雙帶着懷疑的犀利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的疑色越來越濃,西服上有水跡。
司馬長空心裡叫苦,他的腦子裡飛快的盤算着,怎麼辦?他的表情貌似驚訝。眼中露出詢問之色,意思是攔住我做什麼?先前在警察出聲喚他時,他已將50米的範圍掃了一片,結論是不適合動手,街上的路人有點多,媽的,萬惡的夜生活,他與陳煥的心裡都有了共鳴。
“對不起,麻煩出示您的身份證。”面龐有點黝黑的警察說道,他的語氣很有禮貌,但他的眼睛卻凝視着司馬長空,多年的警察生涯讓他奔瀉此人極不對勁。而另一名面龐瘦削的警察站得稍後,手搭在腰後,應該是搭在槍上,這兩名警察搭檔倒還配合默契。
司馬長空眼露不解,將頭歪了歪,耳朵向前支了一下,嘴裡咿哩哇啦,意思是不明白他說什麼?聽不見,裝聾啞人,這是他唯一的辦法,裝聾作啞地拖時間,一是想矇混過關,二是盼望着陳煥快點出來解圍。
兩名警察的眼神迅速的碰了下,這兩人也沒料到懷疑對象是聾啞人,黑臉警察皺了皺眉:“身-份-證,請-出-示-身-份-證。”聲音有點大,做着口型,比着手勢,末了還從懷裡掏出警官證亮了亮,給司馬長空做了個示範。
傻子都明白這警察的意思,司馬長空明白了,但他只能裝不明白,頭搖着,手指了指耳朵,意思是聽不見,丫的吃飽撐着,靠,後面這句是他的心裡話。
兩名警察有點爲難了,日本法律明文規定,尊重殘疾人,不得對殘疾人有任何不禮貌的行爲,但眼前的人實在可疑,就此放過實在不甘心。
“能打開你的皮箱嗎?”黑臉警察指了指司馬長空手裡手小皮箱,嘴裡說着,還做了個打開的姿勢。
靠,廢話,皮箱打開一切穿幫,司馬長空明白警察的手勢,裡面的殺人玩意兒哪能見光,他的頭繼續搖着,口裡繼續咿哇,對於警察的語言與手勢總之來個一概不明白,心裡暗叫,我的哥,該出來了吧,此刻陳煥在他的心中巨重要,救星啊。
司馬長空心裡呼喚救星的時候,他卻沒料到救星此刻正躲在暗自肚皮都快笑破,這個好搭檔也沒什麼辦法,因爲他的身上也見不得光,水跡加血跡,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兩名警察,這點,他完全相信司馬長空一個人能辦得到,他樂得清酒躲在暗處瞧熱鬧,同時,他心裡也在哀弔車邊的三個傢伙也不走遠點,奶奶的!真他媽的冷,陳煥搓着手哈着熱氣……
陳煥遲遲不見動靜,時間不等人,矇混過關貌似有點不可能,張表情有點犯傻,心裡卻冷靜異常地計算着兩名警察離自己的距離,2。5秒,他有把握在2。5秒之內解決兩名世錦賽,但過上過下的人太多,前方20米遠還有一羣青年男女扎堆,自己動作再快,也快不過路人的眼睛啊,襲擊警察,看樣子這動靜想不鬧大都不成。
黑臉警察向司馬長空手裡的皮箱伸去,他想檢查,司馬長空將警察的伸向皮箱的手擋開,嘴裡咿哇着,意思是想幹什麼?他眼角的餘光再次掃了下路人,不動手不行了,正想來個快刀斬亂麻,突然,前面15米一個拐角的地方走出一名女孩,方向是向這邊走來,靠,司馬長空心裡幹關鍵,那女孩走得有點慢,深更半夜的散什麼步啊?快點啊,司馬長空阻擋着黑臉警察再次伸過來的手,他得讓這個女孩走過才能下手,當着面幹掉兩名警察,天知道她的尖叫分貝有多高,司馬長空感覺今晚不是一般的黴,難道做了那事會走背運嗎?有了這次經驗,打死他也不會再進買春場所。
女孩越走越近,美女。的,是美女,着一連身皮裙美女,腳下蹬着高筒皮靴,司馬長空對美女有點怕怕,他總覺得這個時候遇見什麼美女會壞事,這是他總結的經驗,他吃美女的虧實在太多,他眼角的餘光已經將她瞥清楚。20左右的花樣年紀,身材高挑曼妙,烏黑長髮披肩,臉蛋清新自然,沒有上妝,清秀可人的粉娕臉蛋,挺直精巧的小瑤鼻,溫潤泊柔脣,那雙烏溜溜的秋水美眸好像發現了他跟警察的動靜,同時,聽着他咿哇難聽的聲音,明白了是兩名警察正在盤問一名聾啞人,警察背對那名女孩,沒看見她,也沒看見那名女孩微張着小口,貌似有點驚訝地仔細的瞧了司馬長空一眼,她站住了腳步,似乎就想站在那裡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