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膚老者只是搖頭,小心賠禮道,“哪裡哪裡,我們做錯了事情,爲宗主做些事情補償,本就應當,也是求之不得啊。”
周舒笑了笑,“他……怎麼樣了?”
白膚老者明白周舒在問誰,緩聲道,“已然化形,正在閉關,如果不出意外,五十年之內會去找宗主。”
“真是天賦無敵啊。”
周舒心中微震,不覺點頭,“到時候你們來罷,如果他真能接受,我便把東西還給你們。”
“多謝宗主。”
白膚老者連忙行禮,其他兩位長老也跟過來行禮,異常誠懇,“龍宮上下,感激不盡。”
對他們來說,真龍之血就是一切,比龍王令還要寶貴得多,一旦龍宮出現了真正的金龍,有沒有龍王令又有什麼區別呢?金龍就是海族之王,任何海族都要臣服的。
事情就這樣解決,邊上的蘇儀默默無言,只看着周舒,眼中又多了幾分敬佩。
鎮服海族,本以爲是很麻煩的事情,換了他來,不知道要做成什麼結果,但周舒恩威並施,處理得很是恰當,這結果對玄黃界來說,也是再好不過了。
周舒還了禮,緩緩道,“此事不必再說,我還有一事向諸位長老請教。”
白膚老者一臉恭謹,“宗主有事就說,說什麼請教,折殺我等了。”
周舒點點頭,“長老過謙了,在下還有許多要向各位學習的地方,不知道長老了解鼠蜥族麼?”
白膚老者思慮了一會,“鼠蜥族,形如老鼠和蜥蜴的結合,身形堅韌而多鱗,是共工界的一種異族,那界很大,不下於玄黃界,除了鼠蜥族還有蠻鼬族,共工族等幾個異族共存,共工族佔了統治地位,而鼠蜥族和蠻鼬族則是相殺不止,但都受共工族的制轄,在三族中,鼠蜥族是最弱小的,但他們有種特殊的本領,那就是分裂。”
“分裂?”
周舒面色一緊。
白膚老者頗顯凝重,“是啊,據說這種鼠蜥族能吞食遠超身體重要的食物,當吞噬到足夠多的時候,就會分裂出一個新的鼠蜥族,比原來的要弱小一些,靈慧也差很多,但依然有鼠蜥族的特性,每一隻鼠蜥族能夠分裂兩到三次,鼠蜥族的王者能分裂五次。”
這些信息,周舒還從沒有聽過,不覺眼前一亮。
但心裡卻是又沉了些,這東西能夠分裂,難怪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破壞了大半個玄黃界。
白膚老者緩聲道,“共工界很貧瘠,鼠蜥族難以得到足夠的食物,被其他異族壓制,但到了玄黃界就全不一樣了,這裡的資源,足夠它們大肆分裂,擴張,的確是個很大的麻煩啊。”
周舒暗歎口氣,拱手道,“長老果然見多識廣,受教了。”
“哪裡哪裡,都是先祖留下的一些東西,看到了便記下了,我們龍族曾經攻打過共工界,也征服過,只是後來……”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呵呵,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周舒似有所悟,頗顯期待,“那麼長老應該知道,如何對付那些鼠蜥族吧?”
紅臉長老好奇道,“宗主還擔心鼠蜥族麼,一下就能打死幾千幾百只吧?”
周舒搖頭道,“若是聚在一起,那是不妨,可現在鼠蜥族遍及四大洲的地下,到處破壞靈脈靈氣,實在是難纏得很,不知道長老們有什麼好辦法?”
“在共工界上,鼠蜥族很怕蠻鼬族和共工族,當然還有我們龍族,只要感知到了氣息,必然聞風而逃,但如果整個玄黃界地底都是了,那就麻煩了,老朽也不知道。”
白膚老者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辦法麼……”
周舒似有所思,心中也是暗暗一沉,不甘心的道,“那鼠蜥族以什麼爲食物,就是靈氣麼,不太像啊?”
如果只是靈氣,鼠蜥族不至於破壞靈脈。
白膚老者想了想道,“據說是以五行之氣和靈氣中的某種雜質爲食物,就是我們修煉需要排斥掉的那部分裡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廢物,但卻是鼠蜥族的寶貝,如果它們只要這個倒也沒害處,但它們每每吸收了雜質後,卻又故意將靈脈破壞掉,改變了五行之氣和靈氣,實在是可惡得很。”
周舒似有所思的點頭。
“等等……”
紅臉長老突然喊道,“宗主是想在靈脈裡下毒麼?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妖族對這方面很有研究,上次來過的木鄰大師就說,只要有合適的材料,他們青海木傢什麼都能毒死,哪怕是異族甚至龍族。”
“木鄰?”
周舒心中一震,一下想起那個妖族大師,不錯,要集思廣益,這也是一個門路。
妖族都是藥劑大師,而且是玄黃界裡最聰慧的種族,便是人族也有所不及,或許他們能有辦法。
周舒緩聲道,“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不知木大師現在的去向,長老們可否告知?”
“應該是回青海了吧,”白膚老者頓了頓,“青海在哪裡,我們都不清楚,只有金長老去過。”
周舒點了點頭,“我也不知,只好去問一問他了,麻煩長老帶路。”
白膚老者欲言又止,周舒疑惑道,“怎麼了?”
白膚老者緩緩道,“金長老被我們關到了軒寧殿,對我等恨之入骨,不管我們送去什麼都是丟出來,對宗主可能就更恨了,宗主怕是很難問出什麼來。”
周舒輕輕點頭,微顯黯然,“沒有辦法,只能去試試了,蘇兄,你在這裡稍候一會,隨意,我去去就來。”
“好的,周兄儘管去。”
蘇儀點頭答應,只暗暗嘆了口氣。
這一路走來,周舒對他可謂是信任有加,傳送陣、龍宮,諸多想都想不到的隱秘,毫不掩飾的在他面前展現出來,而他卻始終遵循師兄的話,懷着戒心,不敢太過信任周舒,對此頗是愧疚。
“周兄始終以誠待我,無話不說,我從周兄那裡學到了那麼多道理,可我卻猶猶豫豫,總是心存戒備……”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和周兄比,我真像是個小人。”
“他要我遵循自己的心,不要什麼事都想着師尊,想着師兄也不對罷,給我的就是我的了,雖然師兄臨行前再三囑咐,但是……”
思來想去,不知覺的就過了好久。
不遠處,周舒和長老們快步走了過來。
“實在對不住,讓宗主你遭了一頓辱罵。”
“早說過不要去了,金長老已經入魔了,每天發瘋了似的,要不是有鎖龍環……”
幾位長老一臉的歉意。
“不用說了。”
周舒笑着搖頭,“幾位長老也費心了,此事我自己會想辦法,南瞻洲再大,總也能找到的,只是多費些時日,我就告辭了,蘇兄,我們走罷。”
“好罷,多謝宗主,來日在荷音派見。”
長老們一起行禮,目送着周舒和蘇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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