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一道劫龍剛剛落下,周舒身上的道塔就縮減了一半還多。
道塔堪堪護住周舒的身體,其餘全都在雷光中湮滅無蹤,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當劫龍想要更近一步的時候,道塔立時恢復了原狀,將緊接着的後續攻擊擋在外面。
周舒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下,有一點心驚。
即使早有準備也沒有料到,剛纔那道劫雷的威能太大了,如果說之前弱的那些劫雷是十,那麼這一道就是八百,威能增加了近百倍之多,天道的用心,當真是叵測啊。
如果不是周舒,換了其他任何修士,恐怕都挺不過這一下。
劫雷還在持續,不過周舒已經漸漸放心了,之前的推測沒有錯,劫雷的威能就集中在最後一輪,如果之後還有更強的劫雷,那就是天道執意要違反規則了。
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
梧桐樹下。
帶着一臉擔憂的採盈,不斷踢着腳下的石子,好幾次都踢到了煉妖壺上。來回晃盪着,好似不倒翁。
煉妖壺縮了縮,“我說採盈……”
話還沒說完,便被採盈一眼瞪了回去,“叫我宮主大人!”
“好吧。”
煉妖壺也不生氣,因他知道在周舒那裡誰更被信賴,而被周舒教育的多了,過去的斑斑劣跡讓他自己也有些擡不起頭,“宮主大人,你不要擔心,目前爲止洞天很穩定,說明周舒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從時間來看,差不多天劫也快結束了,只是一場虛驚罷了。”
“說得好聽,什麼虛驚一場,當時你就知道了?”
採盈毫不客氣,“還神器呢,一點忙都幫不上,主動和周說要躲起來,羞也不羞!”
煉妖壺故作平靜的道,“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現在我還幫不上忙,再說天道和我素有仇怨,若是因爲這個影響了周舒渡劫,反而是幫了倒忙。”
“反正就是沒幫。”
採盈扭過了頭,“誰讓你之前做那麼多壞事啊?需要你的時候又用不上了。”
青雀微微笑着,“你們也不要鬥氣了,其實煉妖壺說的也對,洞天就在他身上,目前沒事,就說明他也沒事,我們再等等就好了,至於煉妖壺的過往,我是不瞭解,但現在你既然認了周舒爲主,就不要和以前一樣了,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採盈連連點頭,“就是,身爲主人的法寶,還要主人來保護,多沒面子。”
“你不也是……”
煉妖壺心中一滯,卻是沒有出口,只點頭道,“這個自然,以後我會堅決跟隨周舒,絕不會像以前一樣。”
“這還差不多。”
採盈轉過了頭,眼中綻出些光彩來,“對了,你之前說什麼天道什麼蒲牢,那給我們講講,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啊?爲什麼老是要針對周?”
想到了什麼,煉妖壺心中一震,搖晃着壺身,“不能說。”
採盈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量,“嘻嘻,放心啦,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怕我們泄露秘密麼?”
青雀也不自覺的靠近了幾步,注視着煉妖壺,眼中滿是期待。
作爲修仙者,誰不想知道關於主宰一切修仙者命運的天道的信息呢,瞭解得越多,在渡劫的時候就越有信心。
“不行。”
煉妖壺很快答道,這次的態度很堅決。
採盈哼了一聲,“小氣!”
青雀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隱隱有些失望。
煉妖壺暗暗忖道,“我不能說,但你們也聽不得,這已經算是天機了,泄露天機,沒人能承受這個後果,我也不能,該死的記憶,爲何在這個時候……”
在第八重天裡,煉妖壺先是吸收了千百鍊屍,又得到了半池墮龍池水,恢復的力度實在太大,曾經沉睡的過往開始甦醒,被摧毀之前的一些記憶,也慢慢浮現出來。
天道蒲牢,對他來說,是無法躲過去的一個劫,但面對天道的時刻,越晚越好。
兩人一壺,正思忖間,一道門戶忽然出現在面前。
“出來吧。”
裡面傳來周舒的聲音,溫和而淡定,一如過往。
“你沒事,太好啦!”
採盈尖叫起來,之前的一點小不快瞬間消失,直接從門戶裡鑽了出去,但她還不是最快的,在邊上的青雀搶先了一步,先站在了周舒的面前。
打量着周舒,青雀滿臉笑意,“恭喜,達到了渡劫境八重,那天劫,不礙事吧?”
周舒微微笑着,“多謝,這裡的本源紫氣不錯,你們儘量收取。”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採盈鑽進劍裡,躺在七色彩虹下面,滿滿的愜意。
“這裡……真是……”
青雀看了眼周圍,心驚肉跳,周舒周圍數百里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可謂是完全變了天地,山都沒了,憑空多出許多大坑,而遠處的墮龍城也受了摧折,小半邊的牆壁都倒了下來,泄露出大量的靈氣元氣。
她看着周舒,不自己的搖頭,“虧得你,換了我們,真不知道如何。”
“好好利用,我們等會再說。”
周舒笑着搖頭,“這些可不是一般的本源紫氣,你要錯過了別怪我。”
的確不一般,天劫如此兇猛,帶來的獎勵也必定豐厚,這是規則限制,萬古不變,即便是天道也不可能省略或是衰減,這些本源紫氣,是直接從玄黃界本源裡提取的,感受和吸收它們,會有種和玄黃界完全融爲一體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往往是到了大乘境纔會有的。
能提前獲得,當然是莫大的機緣。
採盈是天地精靈,她早早就感知到了,所以連話都不說,立刻就開始了。
爲了達到她的目標——變強,和主人同進同退,她絕對不會浪費一絲一點。
青雀點點頭,坐了下來,專心致志的汲取,修煉。
“你也去吧,這種滋味,你應該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周舒看了眼煉妖壺,似有所悟的推了下,把它也推到了彩虹下面。
“是……”
煉妖壺點着頭,頗多感慨,它就是從這樣的紫氣中蘊育出來的,也有着隨時獲取這些紫氣的能力,但在那次被摧毀後,他很久都沒有再感受過了。
“還有。”
周舒看着煉妖壺,頗含深意的道,“有些話不能說,你做得很對。”
煉妖壺怔了怔,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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