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會的東西，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衡山劍法雷法，獨一無二，可謂天下無雙，但時至今日，又有幾人在用？
越難的道法，就越難傳承下去，對舒之道來說，簡單易學的舒心經纔是舒之道能夠發揚光大的基礎。
不過，道書也是必不可少的，能增加舒之道的吸引力，也能成爲所有弟子力求達到追求的目標，目標，總是越高越好的。
注視着弟子們，周舒感覺得到每個人眼中的熾熱，而體內的道爐也不甘平靜，翻滾涌動，霧氣騰騰。
平日裡開道場講道，道爐也會有反應，霧氣瀰漫，但和現在的境況相比，完全不同，因爲這裡全都是舒之道的信仰者，而且是最忠誠的信仰者，全都是明瞭道的。
蒸騰的道爐中，有一滴半透明的液體，正在微微顫動。
那液體形如珍珠，異常溫潤，發出淡淡的柔光，不斷的吸取和散出道之力，運轉不停。
它就像是一顆永不休止，持續工作的核心，而周舒的一切都圍繞着這顆核心。
這顆核心，就是周舒遠未成型的舒之道果雛形。
第一個生而悟道的雪女，幫周舒凝成了道之雲，而此後數百年的錘鍊，道之雲中漸漸形成了一絲道果的雛形。
雛形類似於嬰孩，幼弱，需要精心呵護和保護，少有差池就會損毀甚至消失。
它是周舒最珍視的東西，周舒清楚，自己能不能完成自己的目標，其根本不是自身的修爲，也不是強悍的身體，或是百折不摧的神魂，而是舒之道，也就是這滴液體。
如果它真的凝結成了道果，舒之道自然成就大道，而周舒也能順理成章的成聖，有了下一步的基礎。
這當然不容易，很不容易。
周舒對舒之道的開發完善已經到了不能再提升的程度，那液體也只是一小滴，離成爲道果還差很遠很遠，但周舒知道，他的方向沒有錯，堅持下去一定能夠達到。
比如現在，那液體就在不斷凝實，比自己凝鍊的速度要快了許多。
這是因爲，弟子們對舒之道的崇仰已經到了極高的程度，說是信徒也不爲過，而道爐感知到了他們的向道之心，從他們的道種汲取力量，得到了更多的成長，同時也將道爐中的舒之道反饋回去，讓他們對舒之道更加堅定，向道之心更加執着。
他享受這樣的時刻，很滿足。
周舒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只要不出意外，這樣的時刻肯定會越來越多。
隨着舒之道的不斷髮揚，越來越多的人修習舒之道，他的道爐一刻也不會平靜下來，無時無刻都會成長，汲取道種中的力量，凝鍊道果，即便他身在異界天外，也能慢慢得到。
弟子對道越執着，對舒之道理解越深，給周舒的好處就越多。
如果眼下這批人真的都能昇仙，對周舒的幫助絕對極大，不是九階靈物或是什麼法寶能比的，或者說根本不是一個級別，這些東西到了其他界就沒有什麼用了，而舒之道舒之力，卻可能萬界通行。
“雷援，許榕。”
看着弟子們，周舒面色嚴正。
兩人連忙行禮，“弟子謹記師尊吩咐。”
周舒沉聲道，“你們兩人入門最早，對舒之道的領悟也最多，道書交給你們最爲合適，但你們記住，絕不可恃書爲寶，以爲靠舒之道就能自立門戶了，那不可能，你們始終是荷音派的弟子，現在是，將來也是。”
雷援立時點頭，“明白，弟子絕不會背離荷音派！”
許榕點頭，輕聲道，“師……師尊，那是肯定的，想學舒之道書，就必須加入荷音派。”
周舒緩緩點頭，“舒心經將來肯定要流傳到玄黃界各處，成爲諸多修仙者的入門心經，這是我們要努力達到的目標，但在三千年內，舒之道書只可限於荷音派，要學習就必須加入荷音派，三千年後，那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事情了，無須去在意。”
兩人一起點頭，“弟子們明白。”
“多半那時候，你們已經在仙界了。”
周舒帶着淡淡的笑，轉向衆人，“你們也是，三千年已經很長，只要你們堅持舒之道，就會有昇仙的那天，我會在仙界等着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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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和師尊重逢的！”
“師尊，弟子有信心做到！”
衆弟子紛紛站起，揮手高喊，激動難抑。
在他們心裡，周舒能靠舒之道做到一切，那麼舒之道也能幫他們做到一切，只要堅持，再堅持。
宣誓聲中，衆人漸漸消失，被周舒帶出了域境。
“恭喜舒師。”
郝若煙溫柔道，“舒之道有這麼多這麼好的傳人，將來一定能通行天下，舒師也不用再憂心掛念了，只可惜若煙笨拙，不能傳承舒師的道。”
看着周舒，眼中很多惋惜。
而李傲劍嘴角揚起，帶着固有的傲然，“看着你們熱鬧，我都有點收徒的意思了，只可惜我沒有創什麼道，而我的劍道……嘿，怕是玄黃界裡沒人能夠學會。”
周舒回過身，緩緩道，“若煙，老李，以後這些人就要你們費心了。”
郝若煙輕輕點頭，“知道了，舒師，若煙會盡心盡力。”
“有什麼好費心的。”
李傲劍看着周舒，“你是想多了，這些人對荷音派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等我們這批人都走了，荷音派以後就都要仰仗他們了。”
“是啊，所以纔要更費心。”
周舒微微點頭，很是嚴肅的道，“如果他們中間出了作奸犯科，背叛宗門，辱及名聲的事情，你們切不可心軟，絕不能因爲是我的弟子就留情，該懲罰就懲罰，該殺就殺。”
李傲劍滯了滯，“說得這麼嚴重？”
“必須這麼做。”
周舒微嘆口氣，緩緩道，“我不在玄黃界，不知道玄黃界的舒之道會走向哪裡，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傳承者手裡變成邪道，荼毒世人，你們知道，有很多道都是這樣改變的，而且舒之道並不完善，能改變的地方不是沒有，一旦領悟錯了就可能走上邪路，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趁着有荷音派在，必須嚴格控制住，但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完全譭棄掉，讓玄黃界上不再有舒之道。”
“啊？”
李傲劍怔住了。
（PS:謝謝溫儞笨的一直支持，感謝收藏訂閱投票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