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出去一趟收穫不小吧?”
“哪有什麼收穫?一個小礦界而已,倒是抓了不少人回來,累死老子了。”
“那更好啊,島主最需要的就是人,賞賜肯定少不了了。”
“這倒是,可以安穩下來修煉十幾年了,說不定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晉升到金仙。”
“唉,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一間偌大的酒館裡,橫七豎八的擺着好幾十張桌子,近百人一面開懷暢飲,一面高談闊論。
近百人裡大多數都是真仙,也有金仙,基本都是人形仙人,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金仙大多獨佔一張桌子,自斟自飲,而真仙們就湊到一起,觥籌交錯,喧鬧不休。
個個面目可憎,嘴中出來的全是污言穢語。
相由心生,就算本是仙人,做多了盜匪的事情,也就變成了一副盜匪模樣。
“咦,這不是那個臭丫頭麼,怎麼還敢到這邊來?”
“是說今天運氣不好,原來遇到這個晦氣,老子這就去把她趕走,嗯,她身邊怎麼有個人?”
“難道是新勾搭上的?誰這麼大無畏啊,連地鯡族都敢上,真是把我們仙人的形象都丟光了。”
“哈哈哈,難道你就沒那心思嗎?”
“也是啊,到了現在,還說什麼形象,不過那味兒,算了,我還是不行。”
幾個真仙盯着外面,放肆的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面色微變,不自覺的喃喃,“那人……好像是周舒。”
“小劉子,周舒是誰?”
“他是無方城裡的一個新人,雜仙就上了仙榜,沒想到他也到這來了……”
“有什麼奇怪的,離開無方城的,有幾個沒到這裡來?你們那無方城,現在就是島主口邊的肉,什麼時候想吃就吃了,再多天才又如何,將來還不是島主的奴隸……怎麼,小劉子,幾十年了你還不服氣?”
“哪有哪有,我對島主忠心耿耿,絕無別的想法,我就是奇怪,他應該才被抓來吧,怎麼就能到處走動了?”
“對啊,新人都應該去鎮子的,莫非是跑出來的?”
“那我們抓住他,也算是一份功勞。”
幾人正對着周舒指指點點,卻看到周舒快步朝他們走了過來,面色都是一滯。
一進酒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周舒身上,因爲和這裡的環境相比,他實在顯得格格不入。
“打擾了,諸位繼續。”
周舒微笑着舉了舉手,緩步朝那張桌子走去。
“你是什麼人?懂不懂這裡的規矩!”
一位真仙站起來,擋在周舒面前,他生得十分高大,幾乎佔據了整張桌子,肩膀上盯着兩個腦袋,兩雙眼睛中兇光四射,殺意毫不掩飾的瀰漫出來。
周舒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身形一閃就繞了過去。
“找死!”
真仙頓時火了,擡出拳頭朝周舒砸了下去。
那拳頭就和周舒的脊背差不多大,虎虎生風,別說一下打飛,就算打得四分五裂也不奇怪。
周舒沒有回頭,依然淡定的往前走,隻身後驀地出現了一圈水波,漣漪一般的散開。
那一拳正打在漣漪中間,彷彿打在空無處,真仙心中一緊,手臂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面色驟變,身形猛然朝那漣漪裡撞去。
噗。
整個人都撞進了漣漪裡,隨即消散不見。
衆人正驚疑間,卻聽到撲通一聲沉響,在酒館門口,一個人憑空跌落下來,正是那真仙。
“啊?!”
“這是……”
“怎麼可能?”
酒館內頓時起了一片驚譁,連端坐着不動的金仙們臉上也有一絲詫異。
“一個真仙,竟然把空間法則運用到了這個程度?不簡單啊。”
“這是什麼法訣,從來沒有見過。”
“什麼來頭?”
一時間,衆人看着周舒,無不驚奇,再沒人上去滋擾,掉落下來的真仙摸着腦袋,不敢再進來,他臉上帶着許多慶幸,中招者最有體悟,他剛纔感覺到,如果不跟着衝進去,自己的手臂怕是立刻就要斷了,還好反應得及時。
這一式也算不得什麼新鮮法訣,就是大切割拳的一種應用罷了。
在經歷了五島主的千疊鏡後,周舒對大切割拳有了新的感悟,由此改進,以拳爲盾,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玄黃界上的高深法訣,尤其是崑崙的那些,即使拿到諸天裡來,也絕不算差,只是在玄黃界上條件有限,無法感悟更多,無法發揮出更好的效果而已。
到了諸天,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出來歷練是有好處的,如果在無方城,可能一直都遇不到五島主那樣的對手,得不到感悟,也很難將自己的實戰進一步的提升,將未曾盡善盡美的法訣更好的利用。
周舒慢慢走到那張桌子前,都沒有人上來阻攔。
這人看起來很強啊,只要他不找自己,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何必出頭,看熱鬧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桌子上的幾個真仙,卻是頗顯驚慌,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周舒笑了笑,看着那位無方城的真仙,“劉瑾善道友是吧,我找你有一點事,可以出來談幾句嗎?”
劉瑾善心中一緊,“你,周舒,你怎麼認識我,你找我做什麼?我……我可不怕你。”
周舒平靜的道,“只是一點小事,道友不必緊張。”
“周舒?”
近處的一位金仙微微一滯,“周舒,你是咒法師那邊的人吧?”
周舒回身行了一禮,“前輩說的是,晚輩正在爲咒法師大人做事。”
金仙點點頭,“老夫寧雨,代我向咒法師大人問好。”
周舒溫聲道,“晚輩明白。”
簡單的幾句對話,酒館裡的仙人們臉色又變了變。
這人不僅實力很強,竟然還是咒法師那邊的人,這下確實是惹不起了。
“小劉子,你還不趕緊出去,在這裡賴什麼呢?”
“咒法師大人找你,你還想抗命不成,難道是想我們把你丟出去?”
“快點,別浪費大家時間,我們還要喝酒呢。”
桌子上的幾個人立刻催促起來,有人更是直接把劉瑾善拉了起來,推到周舒面前。
周舒淡淡的笑,“劉道友,只是幾句話,就在外面問,保證不讓你出事,可以?”
劉瑾善臉色一白,弱弱的道,“既然是咒法師大人的話,在下哪裡敢不聽,我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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