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別麼？”
周舒一臉漠然。
“如果大人是爲蜀山來的，我只有認罪，大不了拼到一死，如果大人是爲自己來的，”張智成沉聲道，“我剛纔說的已經足夠多了，大人就不動心嗎？我可以全力輔助大人，幫大人找到周舒。”
周舒冷笑，“全力輔助？”
張智成凝視着周舒，斬釘截鐵的道，“沒錯！大人只是金仙，就有這般實力，對各種法則都瞭若指掌，將來必定是懸鈴宗的根長老，執掌大權，我有什麼理由不投靠大人？再說了，我現在根本不能回萬魂宗，只能在幾個邊城裡來回打轉，這裡待一百年，那裡待一百年，修煉始終不能進步，還不如跟隨大人。”
見周舒不語，他又道，“只需大人一言，我立刻就能殺了這裡的兩個萬魂宗弟子，以示誠心。”
周舒緩緩道，“不急，等我思慮一會。”
“好，大人儘管考慮。”
張智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忙不迭的點頭。
頓了一會，周舒似有所思，“你對通天塔裡的人瞭解多少，除了周舒和趙月如，還有誰比較重要。”
張智成想了想道，“從當時討論的結果看，趙月如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有楊梅，她是周舒從小到大的道侶，然後是林珠，建造通天塔她出力最多，然後是朱大山，是周舒的至交，這幾個都是周舒建立的荷音派成員，另外還有木老，他是玄黃界無雙城的城主，也是周舒的朋友，沒他的幫助，通天塔就不可能建成。”
周舒皺眉，“就只有這些嗎？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多啊。”
張智成微嘆口氣，“我本來就不是萬魂宗的核心成員，能及時趕到通天塔就不錯了，更多人連這些信息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直待在邊城，我肯定能夠蒐集到更多消息，那些塔內的人都被各個宗門帶走了，有機會仔細去問的話肯定能得到很多東西。”
周舒淡淡的道，“是麼？那你從趙月如那裡問到什麼了？”
張智成有些無奈的道，“她真的不一樣，可能是玄劍之心的原因吧，不止不怕焰毒金，大多數魂術對她也都沒效果，有幾種特別的魂術可能有用，但我沒修煉好，想用又不敢用，怕用了就壞了，大人，我保證，其他人不會像她那般堅強，我也肯定能得到更多消息。”
盯着他，周舒忽然嚴厲起來，“真的什麼都沒問到？”
張智成愣了下，有種魂魄都被扼住的感覺，下意識的道，“真的沒有。”
答完問題，他才意識到，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來源於一種名爲恐魂術的魂術，它很特殊，並不需要將魂力強行注入對手心神或體內，事先也沒有預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對付不熟悉靈魂法則的人，一般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當年他師尊就曾在他面前演示過，但他怎麼都學不會，運用魂力的方式太過複雜了。
沒想到自己剛纔就中了招，這個金仙，竟然連魂術都掌握得這麼好。
他思慮了一下，“大人，你……剛纔那是恐魂術？”
周舒平靜的道，“你沒學會麼，很簡單的魂術運用罷了，不算複雜，除了靈魂法則，也要懂一些心道。”
張智成驚了下，搖了搖頭，“還要心道麼。”
周舒緩緩道，“你帶走的那個青雀怎麼樣，她是你看中的，她重要嗎？”
“青雀麼，她是無雙城的護法，我看中她，是因爲她天賦不錯，而且有魂術資質，這很難得，在仙界裡，就算把靈魂法則練到通透也不一定能用好魂術，而她直接就會。”
張智成還在想剛纔的魂術，有點懵，周舒兩次說到法則，都把他說懵了，一個金仙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而且這次竟然是自己都沒學會的魂術，學得也太多了吧。
周舒皺眉，“我問的是重不重要。”
張智成定了定神，“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當時很配合，主動說了很多玄黃界的事情，但周舒的事情她不太清楚，也沒參與過通天塔的建設，我覺得是不怎麼重要吧，她很喜歡仙界，覺得仙界比玄黃界好很多，這種人是仙界喜歡的，我想她在宗門裡的待遇應該不錯。”
周舒點點頭沒說話。
張智成猶豫了下，“大人，你是怎麼明白那麼多的，懸鈴宗不是最擅長力量法則嗎？”
周舒漠然，“你沒資格問我。”
張智成只是點頭，“我只是想表達一下仰慕之心，不管怎樣，我都願意跟隨大人，全力輔助大人，只是，如果大人隨意指點我幾句就更好了。”
周舒冷冷的道，“我說過要你跟隨麼？不要自說自話，你想跟着我，就拿出表現來。”
“是。”
張智成點頭，手心突然托出一團黑色煙霧，煙霧凝實，裡面有兩個白色光點不住遊動，撞擊着煙霧，似乎想要從裡面出來，他眼中殺意一閃，那黑色煙霧驟然縮小，幾息間就把那兩個光點壓成了綠豆大小，扁扁的，而點點滴滴的白光，從光點中不斷跑出來，但很快就被黑色煙霧吸收，消失不見。
沒過幾十息，兩個光點只有芝麻大小，很快就被黑色煙霧完全吞噬。
與之同時，躺在地上的兩個大羅金仙雙腳一蹬，完全沒了氣息。
周舒淡淡的道，“你這控魂球用得不錯啊，還事先埋下了死念，你是真沒把他們當手下啊。”
“大人什麼都看出來了，”張智成很謙卑的道，“我確實早就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他們的生死在我手上，需要拿走的時候就拿走，我是逼不得已，萬魂宗一直都沒信任我，他們也有監視我的任務，拼個你死我活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殺了他們，得罪了萬魂宗，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大人！”
話沒說話，他就跪伏下來，毫無半點廉恥之心。
“還不夠。”
周舒搖頭，手裡多了一串破開的鎖鏈。
正是之前從趙月如腳上取下來的焰毒金，閃着灼熱的綠色光華，像是一顆顆晶亮的寶石。
張智成心頭一震，“大人？”
“你知道怎麼做了。”
周舒笑了笑，隨手把焰毒金丟了過去，手有點燙，這幾種法則之力纏繞在一起的味道不太好受。
但也只是有點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