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很遠,周舒就看到了聖人之門。
分外輝煌,諸天都被照亮。
和別處不同,明耀天的聖人之門保存得很完好,沒有經過破壞。
原因很簡單,這裡的聖人之門過去就被稱爲無字天書之門,沒人能看懂,自然也沒有必要去遮掩或破壞。
明耀天,也是唯一一個現在還被稱爲“天”的三十三天,其他的,都被仙界改做了界。
(周舒個人沒變,只要是三十三天,都叫做天。)
其他天的歷史可以改變,但明耀天不行,因爲明耀天是人類始祖也就是天皇的後裔們生活居住的地方。
天地人三皇,人皇據說入魔,地皇被魂宗害得後代都快沒了,唯有排在三皇首位的天皇,地位不改。
不管諸天怎麼變革,只要仙界仍在,人類仍在,明耀天就永遠是天皇的領土。
姬家是天皇后裔,也應該居住在明耀天,但玄虎卻住在明耀天邊上的小界宜臼界。
也好,如果住在明耀天,周舒未必能去,那裡肯定有幾個老古董的,而且他們和仙界的關係據說也不錯。
前方就是仙路的交匯口了,去明耀天和周邊的必經之路。
卻有許多守衛列隊站在那裡,正在檢查過往的行人。
檢查得很認真,每個人都沒有放過,其中有幾個混元金仙也被攔下來,還不得不放開絕對領域,讓這羣只是大羅金仙的守衛上前詢問,探查。
出了什麼事?
想來不是小事,但應該和周舒沒什麼關係。
衆所周知,周舒是金仙,就算這些年有所進步,最多也不過到太乙大羅,沒必要連混元都要檢查。
不過周舒也提起了心,連守衛都是大羅金仙,如此配置周舒第一次見,想來仙界核心地帶也不過如此。
他走過去舉了舉手,問道,“諸位,這是在做什麼?”
有意無意間,他把指尖的雲頂戒展示了出來。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仙界,也探知了不少消息,可以確定的是,如意樓的十一供奉並沒有把雲頂城劫走小招的事情說出去,如意樓也沒有什麼動作,當然周舒也不覺得他們情願吃這個虧,多半還在暗中謀劃。
既然沒說出去,雲頂城的身份就可以用,也必須用。
走過來的守衛自是看到了戒指,眉頭聳了下,只神色依然嚴肅,“原來是雲頂城的道友,去明耀天?現在明耀天正在準備祭典期,外人要去的話必須經過審查,只是問些問題,用不了一會。”
“祭典期,原來如此。”
周舒似有所思,搖搖頭,“不過我不去明耀天,我去宜臼界。”
“宜臼界?去做什麼?”
守衛還沒說話,守衛後面的一個金仙大步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周舒身上,凜然有寒氣。
這個金仙周舒之前也注意到了,和嚴謹認真的守衛不同,他顯得無所事事,高仰着頭,只用眼底的餘光看人。
是貴族無疑了。
周舒淡然道,“訪友。”
金仙臉色一下變了,眼中的敵意毫不掩飾,大聲喝道,“訪友?我看你也是打阿蒲的主意吧!不準去!”
周舒眉頭微皺,嗤聲道,“閣下管得太寬了吧。”
也不客氣,威壓隨之而出,清風一般,將金仙吹了開去。
金仙還不知爲何,已在數十里外,想要過來卻動彈不得,急得在那裡大喊,也沒人能聽見。
幾個守衛臉色微變,都飛過去想要把那金仙帶過來,但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若說他們有什麼感覺,就是那金仙好像被困在了絕對領域裡,對手不放開領域根本進不去。
可他只是個大羅金仙。
同樣都是大羅,差距很明顯。
意識到了什麼,守衛沉聲道,“道友何必動手?”
周舒不屑的道,“動手?連小懲都算不上,真要動手,他已經死了。”
守衛頓了頓,緩聲道,“道友此舉,未免對明耀天不敬。”
周舒冷聲道,“明耀天出了這等狂妄之輩,纔是對先輩不敬。”
守衛心神一凜,回頭看了金仙一眼,也不再多說,肅然道,“雲頂城的道友,果然不凡,既然是去宜臼界,那我們也不用多問,道友儘管去便是了。”
“有些人只會礙眼礙事,以後就別出來了。”
周舒冷笑一聲,轉身往宜臼界的仙路走去。
直到周舒的影子消失,那金仙才得脫束縛,恨恨的看着仙路,“你等着!”
幾個閃身,已是沒了蹤影。
那些守衛彼此看了一眼,眼中也有一絲嘲弄,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檢查過往的行人。
煉妖界。
壺老擔心的道,“好像有些不對。”
採盈皺眉道,“有什麼不對的,現在周就應該這樣,雲頂城弟子就該有云頂城的樣子,哪能容一個金仙無禮?兇點纔好,要是本宮,還要更兇呢!”
壺老搖頭,“不是說主人的態度,我是說明耀天有些不對。”
“現在不可能是明耀天的祭典期。”
劍老很肯定的道,“明耀天最大的祭典是天皇祭,每百年一次,每次都會大張旗鼓,仙界還要派準聖去觀禮,這個祭典還有二十年纔到,我們就是趁着不在祭典期纔過來的,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祭典期,還要檢查行人,戒備如此嚴厲,肯定有問題。”
周舒笑着道,“劍老你懂得比我還多了。”
劍老嗤了一聲,“這些常理,你不可能不知道。”
周舒笑了笑,“什麼祭典暫時不用去管,我們也不去明耀天,去宜臼界接到人就行。”
壺老想了想,“主人,我看那個小子對你很有敵意,要小心些。”
周舒皺了皺眉,“莫名其妙,我第一次來明耀天,根本不認識他,他也不可能認識我,那敵意從哪來的?不過你說的有理,這傢伙應該是明耀天的貴族,背後多半有不小的勢力,找到宜臼界來也許會有麻煩,總之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採盈點頭道,“我們都準備好了,只要玄虎看到,肯定會跟我們走的。”
“未必那麼容易,找到人再說罷。”
周舒輕輕搖頭,若是以前,他一定能把玄虎拉到雲卷界,但現在卻不敢這麼說了。
連趙亦歌都去了懸鈴宗,玄虎又如何呢,他也不能保證,而且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一個姬家。
有時周舒都覺得,現在來找他可能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