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多話,靜心凝神,專心注意着周舒的每一個動作。
尤其是郝似雲,看着周舒如夢似幻的動作,眼睛眨也不眨,看得如癡如醉。
一邊演示,一邊講訴,周舒同樣很認真。
未過多時,周舒戛然而止,對兩人拱了拱手,“我有事要做,暫且失陪。”
沒等兩人迴應,周舒便朝着谷外掠去,很快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兩人愕了一愕,互相看了一眼,“他就這樣走了啊?就讓我們在這裡也不管,倒是灑脫。”
郝若煙輕輕搖頭,“舒客卿做事出人意表,你也不用管,專心練習法訣,妹妹。”
郝似雲頭,注視着谷外,眼神有些飄遠,“姐姐,他的指法很厲害呢,又快又精準,宗門裡沒見過他這樣的。”
郝若煙微微一笑,“爲了教我們,他的速度已經放慢好幾倍了,當初在靈田的時候,那才叫眼花繚亂。”
“啊?”
郝似雲撅了撅嘴,“哼,就算這樣,我也會超過他的!”
郝若煙敲了她一下,嗔道,“你給我少話,你再打岔,我都快忘記了。”
“不要緊,姐姐我都記得呢。”
郝似雲嘻嘻笑了幾句,顰起了眉,“他的法訣有些古怪,姐姐你發現沒有?”
郝若煙搖搖頭,“哪裡古怪了,古法訣是這樣的,以引動天地靈氣爲主,而我們修習的法訣都是先修自身。以自身靈力爲主。差別很大。但很難誰好誰壞。畢竟不是到處都有很充足的靈氣,自己強才更穩固。”
“我不是差別呢,姐姐。”
郝似雲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他教的法訣,和我們學過的都不一樣,有種很清楚很完美的感覺,絲毫沒有艱難晦澀的地方,很多應該很複雜的東西經過他的講解。變得很簡單了。”
郝若煙凝神思慮了一會,“似乎有一,但沒妹妹你這麼清晰,可能是你資質的原因?”
郝似雲】c】c】c】c,※m只搖頭,“不是,肯定是他的原因。我學了那麼多法訣,只有他教的有這種感覺。”
郝若煙閉上了眼,生怕忘記了法訣,教訓道,“別瞎想了。專心,可能古法訣都是這樣的呢。”
郝似雲頭。不再多話,只在心裡犯着嘀咕。
她們當然不知道,她們學的木引訣是經過周舒推演的,彌補了原本的缺漏,容易學而且精妙,雖然木引訣推演的時間並不算長,但相比她們學過的法訣,差距也不了,學起來的確有種完美的感覺。
好比一個人吃慣了糙米,突然吃到精米,就有與衆不同的感覺。
不過只有郝似雲有這樣的感覺,因爲她對法訣,有種天生的悟性。
此時的周舒,又來到了東海廢人的屋子。
好的事情就要做到,不能錯過時辰。見周舒進來,老者微微頭,合上眼道,“今天,繼續材料,昨天老夫到哪裡停的?”
周舒垂手而立,答道,“老丈,到了青金水。”
“哦,青金水,這東西有些古怪,它不是金也不是水更不是金水。東海里有一種妖獸叫青金魚,體型龐大超過百丈,力大無窮可翻江倒海,修者殺之,取其腦髓,名青金水。青金水極重,彷如沉金,而又是水狀,用它煉製飛劍,能夠……”
周舒認真聆聽,唯恐錯過一字。
才做了老師,到這裡轉眼變成學生,切換自如。
幾個時辰後,老者依舊乏了,周舒依樣送上一瓶玉心丹,恭恭敬敬的離去。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些天,每天教習法訣,學習煉器,空餘時間便畫符修劍,沒有任何雜務限制,日子過得安逸而充實。自從周舒離開無妄門後,便很少有這樣的生活了。
感覺很好,收穫良多。
和老者的學習自不必提,老者近百年的積累,加上殫心竭慮的指導,現在的周舒也算是個煉器高手了,當然,只是紙上談兵,並且只限於鑄劍,而教習郝家姐妹,他也從中得到了不少體悟,郝若煙經驗豐富,郝似雲資質獨特,時而提出的問題,都讓周舒感悟不淺,有相輔相成的感覺。
這日裡,溪香谷中,周舒收手站立,沒有像平常一樣直接離去,看着兩人,平靜的道,“明天起你們就不用來了。”
“明白了,舒師。”
郝若煙似是早有預料,了頭,而郝似雲則很驚訝的叫出聲來,“啊?明天不能來了麼?可是我還有好多問題啊!”
周舒搖了搖頭,“該教的我都教完了,其餘的你們自己體悟。”
“怎麼這樣啊,關於法訣,我還想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想和舒師兄分享呢,明天我再來好不好?”
郝似雲用十分無辜的眼神看着周舒,不住央求道。
對周舒,她有不少好奇,天賦異稟的她,從周舒的法訣裡看出了一些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和其他人的法訣相比,周舒的法訣十分特別。
周舒也明白這,所以只搖頭,並不回答。
郝若煙倒是沒關係,但郝似雲的天資實在出衆,雖然和她一起練習法訣他也收穫不,但如果讓她瞭解太多,甚至感覺到推演的存在,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限於時代,郝似雲不可能真的明白推演,但他還是有一顧忌,畢竟那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郝若煙扯了妹妹一下,走上前躬身行禮,取出一隻儲物袋,“多謝舒師一個多月來的教導,若煙準備了一些謝禮,請收下。”
周舒皺了皺眉,“我不是過麼,這是交易,用來換取一個保證,不需要再給額外的。”
郝若煙堅持着遞過去,“從舒師那裡,若煙學到了許多,如果不能表達感激之意,若煙本心實在過意不去,何況只是一薄禮,靈石和丹藥,舒師總用得到。”
“靈石和丹藥?”
周舒看向郝若煙,目光忽而犀利了些,“郝執事給的絕不會是薄禮,你堅持送靈石給我,莫不是天王補心丹那邊出了問題?”
他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關心則亂,倒不是他故意想多,天王補心丹是重中之重,絕對不能出錯。
郝若煙連忙搖頭,“怎麼會,舒師多想了。流霞宗早已決定,而且謝長老決定親自去拍賣會,絕不可能買不到。”
周舒微微一愕,“謝長老?莫非是?”
郝若菸頭,“嗯,就是宗裡的太上長老,她只教授弟子,很久都沒有出過山門,這次下山,其他宗門就算再想爭,也要看她的面子。”
周舒思忖片刻,轉向郝似雲,神色鄭重,“多謝你了,似雲姑娘。”
謝長老謝琴心,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幫周舒,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寶貝弟子郝似雲求出來的。
有元嬰境長老出面,事情十拿九穩了,周舒對郝似雲也生出許多感激。
“哼!好心好意幫你求師尊,你還不讓我來,纔不聽你的道謝呢!”
郝似雲心中生氣,立刻扭過了頭,但那轉過去的臉上卻帶着滿滿的笑意,綻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