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入天幕,就有數不清的力量侵襲過來,大多數都是法則之力,和太陰之力。
這裡的護界陣法,怪複雜的,不過已有準備的周舒卻不在意,繞過太陰之力,其餘用舒之力抵消,也不過數百息,就穿出陣法和天幕,進入虛空。
無聲無息的,一道柔和而清冷的光芒落在身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裡,早被星光籠罩。
周舒身形一震,擎出一件地魔兵,滾滾魔氣將自己遮罩起來。
對抗星照,除了互相消耗別無他法,只要星光不消,就要跟着消耗下去,幾乎無限制,別說周舒現在只是一個魂影,就算本體來了都未必消耗得起,所以周舒特意用魔氣來對抗,他料想,和星力匹敵的諸多種力量中,損耗最小的應該就是魔力。
這不是周舒胡亂臆測,星照很難穿過魔界,是他在仙舒城就得到的經驗。
事實的確如此,魔氣中的周舒再沒感覺到星力的威脅,而魔氣消耗也不算快。
看了中間的藍海一眼,周舒朝最近的一個小界掠去。
順便提一下,關於七星界,外人只知它叫七星界,而具體內容,卻只有七星界內部的人才知道。
它由六座大小相同的仙城加上中間的印天海組成,六座仙城名字分別爲天府、天樑、天機、天同、七殺和天相,名字來源是過去三十三天裡的黃曾天周圍的七個很著名的大界。
周舒和姜家傳送過來的落點是天同城。
此時七殺城的大殿裡站着四五個混元金仙,神態各異。
一位長鬚老者掃視了周圍一眼,沉聲道,“數個時辰前,魁隗界的修行者突然入侵天同城,而剛纔天同城發來訊息求援,同時還報告有敵人已經穿過了天同城的天幕,不知去向,對此,諸位道友有什麼高見?”
“天同城居然頂不住了?才幾個時辰啊!”
一位紅臉中年人不覺嗤了一聲,“平日裡他們分得資源最多,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行了,嘿嘿!那李治城主還真是個廢物啊,自己不行,底下人也都不行。”
長鬚老者微微皺眉,“顏才,不得妄言。”
顏才滯了下,有些無禮的道,“知道了,餘更城主。”
邊上一個面白無鬚老者緩步走出,“餘城主,屬下有個想法。”
餘更點點頭,“花羙道友,直說無妨,你們知道,老夫向來都不喜專權,這裡也是我們大家一起管理,我一直都認爲,只有羣策羣力,我等才能更好的爲仙界出力。”
花羙連忙道,“城主公允,不愧是六城之首座。”
餘更撫須,故作怒色,“不要說這些無用之言,七殺城雖然重要,卻不能說是第一。”
“城主自謙了,不過我等都是這麼認爲,畢竟六城裡只有七殺城掌控星照之術。”
花羙頓了下道,“屬下以爲,七殺城是六城重中之重,輕易不能離開人,我等不宜增援,不過我們也不會見死不救,可以讓天同城打開天幕,我等則操縱星照去照殺入侵者,城主覺得如何?”
顏才鼓掌道,“哈哈,花兄此言,深得我意!就該這麼做!”
餘更皺起了眉,“星照一旦落下,便無分你我,天同城內的人盡數都要遭殃,不管修行者還是玄冥族人,而且會浪費大量印天海里的星力,這樣做卻是不好。”
花羙搖了搖頭,“城主,天同城有星源,可以把多餘的星力收集起來匯入印天海,從而回收,不會浪費的,而天同城裡的修行者,早就學到了抵禦星力之術,再怎麼也比那些魁隗界的餘孽能抗,落下星照,那些餘孽必定難當,而他們卻能堅持很久。”
顏才立時道,“對對,萬魂宗和空元派的人都是皮糙肉厚,一點星力不妨事的。”
餘更似有所思,“這麼說是個好主意啊。”
“是啊,是啊。”
幾個人一起應聲。
餘更點點頭,“那好,花羙,就由你去通知天同城,讓他們打開天幕,現在就去吧。”
花羙臉色一變,“我去?城主,那我該怎麼說啊?”
“你剛纔說的不是頭頭是道,照着說就是了,想必他們也會同意的,只要這邊打開天幕,我這邊立刻就發動星照,”餘更瞪了眼,“還不走?還想要我給你城主令不成?”
“屬下……屬下走了。”
花羙悻悻然的走了出去,臉苦,心裡也苦。
顏才大笑着道,“花兄,記得沿着外緣走,裡面印天海的星光你可承受不起,哈哈!”
笑着笑着就頓住了,看着餘更越來越冰冷的面孔,不敢再出聲。
“你們這幾個傢伙,有事沒事就挑撥六城之間的關係,覺得很好玩麼?”餘更臉色完全沉下來,緩緩道,“不管你們來自什麼宗門,在這七星界,做主的永遠就只有我們峨眉!”
看着顏才,他的語氣越發凌厲,“巫界這邊,來自掌管宗門的你們都想分一杯羹,我明白,這麼大的地盤,資源也是無窮無盡,誰不想要?但你們記住了,至少現在,爭權奪利的事情少來,再這樣下去統統都給我滾,但在滾之前,你們可都別忘了,你們的死活都在誰手裡!”
顏才心神一凜,僵在那裡不動,而才走出大殿的花羙,一下面如死灰。
大殿沉寂了好久。
一個一直沒出聲的年輕人平靜的道,“城主,那你的意思是?”
“按兵不動。”
餘更緩緩道,“魁隗界那些人我看了幾千年了,他們形不成大氣候,不用在意,而且天同城連着七殺城和天機城,天機城那邊會去人的,我們注意好外面,別讓其他人趁虛而入了,特別是魔族。”
年輕人點點頭,“明白了,城主。”
餘更沉吟幾息,“對了,你去天府城把玄冥族的那個蒼莫請過來,我有事情要問。”
“好。”
年輕人答應着,只也有一絲疑惑,“城主不是不讓玄冥族進七殺城麼,這次怎麼?”
“現在有外敵來,老夫總不能出去吧,”餘更頓了下,緩緩道,“不過你提醒的也對,我在界外見他就是,玄冥族到底不能相信,還是別讓他們進來,哪怕使者也不行。”
“屬下去了。”
年輕人行了個禮,大步走了出去。
餘更注視着大殿中間的星圖,似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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