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周舒等人還入不了他們的眼,很快他們就挪開了目光。
小蘇看着毛有翼,“你還很有勇氣嘛。”
毛有翼身體一軟,鬆弛下來,無奈道,“和你們一起,總不能丟了你們的面子,而且……在這裡,要是讓人發現你非常害怕,恐怕下一息就會死了。”
小蘇似有所思的道,“你真的很適合魔界啊。”
毛有翼臉色變了,“道友,你能不能不說這個了。”
小蘇淡淡的道,“不說便是,不過你別誤會,說一個人適合魔界,是我對他很大的承認。”
毛有翼滯了滯,苦笑道,“那真是多謝你了。”
周舒不覺皺起了眉,“小蘇,你好像沒對我說過這句話?”
小蘇看了周舒一會,笑了笑道,“你不用,你不需要適合魔界,是魔界適合你。”
“這句話……”
周舒頗是受用的摸了摸下巴,“也太過了點。”
小蘇皺眉,似笑非笑,“果然誰都是喜歡聽這種話的,你也不例外。”
毛有翼看着兩人,猶豫了下,有種現在不問就再也問不出來的感覺,“道友,你剛纔說你支持梁山三賢,是真的麼?莫非道友知道些什麼?”
周舒注視着他,忽然臉色一沉,“別問太多,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沒用,只會引來禍事。”
他的確知道一些隱秘,但不可能說出來。
梁山宮曾是仙界掌管宗門,擁有鴻蒙聖寶混世斧,在仙界決定開闢無窮天的時候,梁山宮出人出力最多,最後還請出混世斧來打開局面,結果混世斧也不負衆望的劈開了無窮天的入口通道,但這件稀世聖寶卻被無窮天裡突然冒出的詭異灰氣摧毀,順便說一句,諸天之沿也是因此而出現。
在場的許多宗門都失去了準聖,而對梁山宮來說,失去的可不止是聖寶。
本身根基不深的他們在事後被仙界稱爲罪人,承擔了所有過錯,遭致諸多仙界宗門一起攻擊,最終滅宗。
在夏侯招遠送給周舒的古玉殘卷上,周舒就親眼見證了梁山宮的最後時刻,數以百計的宗門一起衝進了梁山宮,所有弟子一個都沒留下,將梁山宮埋葬在了歷史長河裡。
因此,周舒對梁山宮後人的復仇並無惡感,還有些支持,本就是償還因果而已。
也因爲這梁山三賢只誅首惡,卻放過了其他弟子,從這一點看,他們比當初那些雞犬不留的仙界宗門要好得多了。
“呵呵,我的確多話了啊。”
毛有翼連忙擺手,乾笑着道,“道友不要在意。”
周舒點點頭,看了遠處一眼,緩步朝那幾位準聖走了過去。
小蘇馬上跟在後面,毛有翼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來,只心裡不住打着鼓,這個楊天,打算做什麼?
準聖們看了眼周舒,也有些疑惑,但依然沒放在眼裡,不過一個混元金仙而已,直到周舒走到了三人的絕對領域中間,他們的臉色才變了,變得非常難看。
三個準聖不得已站在一起,相隔不到二十里,那他們的絕對領域必定糾纏不休,誰也不會讓誰。
而三個絕對領域交加在一起的那塊區域,也就是重寶的可能所在地,則是禁地中的禁地。
在那裡,他們三個誰都不可能去感知窺測,某一個人去看,必定遭致另外兩個的夾攻,當然,他們三個看不了,其他人更加看不了,不管從哪個方向去窺測,都躲不過三個人的密集防禦。
這還只是神識,如果人過去更加不堪,只要闖進去,瞬間就會被撕碎。
而眼前這人就這樣走進來了,站在那塊禁地裡面,面對着三個準聖的擠壓,依然淡定。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有道爐護身的周舒,並不懼怕絕對領域這種並無實質的攻擊,更何況,他們修煉的法則,不是被周舒剋制,就是作爲下級法則被周舒抵消,即便境界高出一層,也傷害不了周舒,畢竟絕對領域裡面的法則之力的強大,更多在於本質上的壓制,而不是純粹力量上的交鋒。
“你是……”
猶豫了一下,張千勝開了口。
周舒舉了舉手,“雲頂城楊天,見過幾位道友。”
“雲頂城的?”
張千勝微顯愕然,而王百戰已是轉過了頭,看着李花語冷笑,“呵呵,雲頂城果然出人才啊,李道友,你這個時候才把真正的幫手叫出來,是打算多分一份?”
李花語愣了下,盯着周舒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是誰。
沒等他說話,周舒卻笑了笑,“我是我,李道友是李道友,雖是同門,但在這裡,我們沒有關係。”
李花語神色微變,沉聲斥道,“楊天,你是誰收的,敢對我這麼說話,不知道禮節麼?”
“我的師長已經寂滅了。”
周舒頓了頓,緩聲道,“說到不知禮節,怕是諸位更襯得起吧?這裡是師長留給我的,請諸位道友暫且讓開,不要阻擾我。”
“你說什麼,你是這裡重寶的主人?!”
“什麼時候這裡有主了?分明是纔出世的重寶,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笑可笑,像你這樣來故意訛詐的,我們這一個月裡也見過不少了,不過現在,他們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小子,莫非你也想和他們一樣?”
準聖們還沒有開口,他們身後的那些混元金仙卻耐不住了。
雖然他們也能看出周舒非同一般,但有準聖在前面頂着,喊喊罵罵當然沒有關係,也可以壯壯聲勢。
周舒看都不看他們,只伸出手,舉起了一把沾滿了血痕的玉匙。
“什麼東西,拿出這個來就能證明是你的了?”
“這樣的東西我要多少都有,不就一塊破玉匙麼?”
“就是,都破成這個樣子了……我說你要出來騙人,也找個好點的東西啊。”
“這塊玉,看起來很不一般啊,莫非是……”
混元金仙們看了一眼,繼續喝斥,倒不是他們故意嘲諷,而是他們真的認不出來,現在周舒還站在絕對領域裡面,他們想感知都感知不清楚。
“都住嘴!”
王百戰突然喝了一聲,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有人住了嘴,有些人還沒停止,又不是你那一派的,你說住嘴就住嘴麼?
不過很快,隨着其他兩位準聖開口斥責,那些人就再也鼓譟不起來了,緊閉着嘴,縮着脖子,鵪鶉一般。
梁山三賢立在遠處,面無表情的看着周舒,但眼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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