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要做的,就是讓九隻火環互相連接起來,串成一個九連環,串完後絕不能有一點牽連,每隻火環必須完全分開。??.?`彼此相連,但又分開,這很難,就算老夫做到的次數也不多,而且失敗率很高,但如果你能做好這一點,就說明控火已經到了很高明的階段。”
周舒凝視着火爐中的九隻火環,腦海裡一直回想着辛老說過的話。
九環相連,但每一隻火環又不能沾到一起,空心相連,這的確很難。
但周舒必須要盡力做到,他早就決定,先把控火學好,再去煉器。
他一向都把基礎看得很重要,達到了自己定的目標纔會去考慮下一步,比如剛開始修仙的開脈就是這樣,煉器也是如此,要把基礎的控火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再去真正開始。
這樣雖然會慢一些,但磨刀不誤砍柴工,控火做好以後,以後煉器就會簡單許多,事半功倍。
周舒的心神全都專注在面前的九隻火環上。
火環懸在空中,緩慢的流動着,雖然火焰很小,但在周舒眼裡,卻好像九輪灼熱的太陽。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額尖滲出一粒粒的汗珠,很快又被自己的熱氣蒸。
兩兩相連,看似很平常,直接湊到一起就完了,但實際上顯然不是,每一隻火環都是由許多股靈力流加上難以控制的天火焰組成的,要連接到一起,火環就必須完全斷開一個裂口,讓另一隻火環通過,然後將斷口對接恢復原狀,從而將兩隻火環連接起來,這過程裡不能影響到火焰的流動,也不能和其他靈力流弄混。?.?`
而且,整個連接過程必須在半息之內完成。
思慮了很久,整個過程在識海里被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周舒終於動手了。
兩隻火環緩緩靠近,倏然一碰,猛地湊到了一起。
砰,一聲幾乎聽不見的細響傳來。
兩隻火環碰撞。火焰頓時散亂,燃燒到一起,隨即各自散開,消失無形。
“只是一股靈力流出了問題,靈力稍微分慢了一點。就全都亂了。”
周舒很淡定,第一次,果然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繼續。”
但第二次,依然失敗,這次失敗的原因不同,火環已經通過了斷口,但斷口合攏的時候,兩股靈力流對接時生了錯誤,靈力登時紊亂,火焰爆開。火環再度熄滅。
“是斷口太小了麼?”
能讓周舒連續失敗兩次的事情,還真是很少見,他都忍不住搖了搖頭,暗下決心,“不能失敗三次。???說.`”
第三次他幾乎做到了極致,控制,斷開,對接,一切終於完美。
識海里,那靈力流對接時出的滋滋細響。如最美好的樂章,讓人迷醉。看着連接到一起的兩隻火環,周舒輕舒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笑了。
完成了第一步。剩下的也就順利了許多,沒有過太久,九隻火環就全都連到了一起,在爐中安靜的漂浮着,花環似的。
看了一會自己的成果,周舒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消去靈力,九隻火環化作漫天火花,飄飄揚揚的落回到火池中。
九隻火環,花費了十個時辰,周舒神色睏乏,很想躺下去。
很久都沒有這樣累過了。
其實靈力消耗得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但神識和神魂的消耗大得驚人,除了不停的推演計算,控制靈力流的每一步也都需要神識,而製成這無比繁瑣的過程的,卻是神魂,如果識海里沒有足夠強大的神魂之樹,周舒的精神根本不可能堅持這麼久的複雜操作。
“難怪典籍裡說,煉器最能鍛鍊神魂,之前還不太相信,現在算是明白了。”
周舒輕嘆口氣,靜心恢復起來。
幾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看着面前熊熊燃燒的爐火,不知覺中,腦海裡又浮現起辛老的另一句話。
“如果你僥倖做到了九連火環,當然就可以和老夫一樣開始自如的煉器了,但如果你覺得不夠,還想挑戰更高的控火境界,那就試試去把九環合一吧。九隻火環完美的合成一隻火環,形狀大小必須和原來的火環差不多,而且只能小,不能大,這一點,老夫還沒有做到過,或許你可以。”
辛老說的沒錯,光是想想就很難,九環合一,牽扯到的東西更多,對各方面都有了更高的要求,尤其是靈力控制。
“煉器之道真是無窮無盡,光是控火就有這麼多名堂,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也不能急於求成……”
周舒微微一嘆,站起身來。
他會去嘗試,但不是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去迎戰下一位金丹修者了。
果不其然,回到溪香谷沒多久,郝若煙就來了。
一身藍衫的她帶着淡雅如菊的笑容,“舒師,這次是我們流霞宗自己的修者,就不用去比試場了。”
周舒微笑點頭,“好,這樣還更方便,是哪一位長老呢?”
“是歐陽長老,舒師聽說過麼?”
周舒微一沉吟,“是一位丹修吧,記得宗裡的幾種四階丹藥都是他煉製的,也只有她才能煉製。”
“對,”郝若煙點了點頭,凝眉看向周舒,“不過舒師可不要小看人家,歐陽長老雖是丹修,但在操縱法訣方面十分厲害,宗裡少有人能及。”
周舒生出幾分興趣,“和你比如何,若煙?”
擅長法訣的金丹修者,周舒很想見識一下,說起來他以前遇過的對手,很少有這方面的高手。
“不算舒師教的古法訣,若煙不如她,”郝若煙不假思索的答道,“以前我輸給她好幾次,她每次都嘲諷若煙來着,後來看到若煙學了古法訣,她怎麼都不肯再和若煙比了,也是氣人。”
說着,她扁了扁嘴,有些不忿。
“所以你就找我了,她總不會拒絕凝脈境修者的,對吧?”周舒一聽便明白了,“也好,那我去幫你報仇吧。”
“哪有,若煙可沒有這樣說,若煙也不會這樣做。”郝若煙小聲辯解着,隻眼中蘊着一絲狡黠的笑影。
“走吧。”
周舒看在眼裡,不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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