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仙庭,白帝城不敢有半點懈怠。”
章疆走出幾步,攔在了金光前面。
就在剛纔,他得到了百里千山的指示,無論如何,都要先留住李少竹,至於玲瓏天仙,自然有人招呼,自己不用太顧忌,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但作爲白帝城的長老,他只能接受。
鍋已經落下來了,還能不背上麼。
“仙庭?”
虛影淡然道,“捉拿周舒,不是仙庭不是懸鈴宗的事情,是你們白帝城自己的事。”
“天仙說的有道理。”
章疆硬着頭皮道,“捉拿周舒是仙界諸多宗門的事情,但仙庭必須要維持仙界秩序啊,盤古窟和四極天都是仙界重地,總不能讓周舒鬧出事來,必須要謹慎,而且……”
“夠了。”
虛影頓了頓,“我不想多說,白帝城是不是認定了玲瓏天的人是周舒?”
感知到金光後那凜人的氣勢,章疆心神先矮了一截,強自鎮定道,“當然不是,每個出來的人我們都會認真負責的查清楚,絕不是針對玲瓏天……對了,天仙,如果天仙是擔心聖器出問題,可以先把聖器拿走,我們只要檢查人就可以了。”
虛影微微一滯,似是有點猶豫。
周舒不覺而笑,白帝城這離間計計策使得不錯,正打在玲瓏天的軟肋上,他有點好奇玲瓏天仙會怎麼選擇。
他很淡定,隋如芙卻是着急了,忍不住傳音道,“天仙,聖器不是關鍵,周舒纔是!”
虛影疑道,“爲何?”
隋如芙急道,“天仙,周舒有聖人護佑,來的路上我見過兩位聖人因他動手,還特意把他的分身送還給他,在盤古窟裡面,也一路有聖人幫助他,不然我不可能輕易得到聖器,可以說這聖器就是周舒給我們的,天仙,不管發生什麼,我們決不能和周舒還有仙舒城爲敵!這比和仙庭做對更可怕!”
她還是不放心,補充了一句。
仙庭的確很可怕,但絕沒有她親眼見到的聖人可怕,那結界給人的感覺就是絕望,聖人之下皆螻蟻,這句話不是假的,她可以肯定,如果因爲玲瓏天的原因讓周舒出事,玲瓏天絕對抵抗不了聖人的怒火。
虛影心裡也是一驚,“聖人爲了他動手?”
“親眼所見,絕對是真的,他不止是聖人種子,很可能和聖人有交情。”
到了這個時候,隋如芙也是顧不得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本來她是想等三人離開這裡後再說,但現在白帝城非要出來阻擾,不說也不行,要是玲瓏天仙把周舒讓出去,玲瓏天就完了。
“如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說這些,我也不可能把周舒交給他們。”
虛影很快淡然,“他現在是玲瓏天的李少竹,誰來了都改變不了。”
隋如芙暗暗鬆了口氣,天仙這麼說了,肯定就會這麼做,可現在的局面該怎麼過呢,玲瓏天仙真和仙庭開打了,玲瓏天今後的路也很艱難,愁緒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仙界宗門,可真難啊。
章疆眼見天仙猶豫,也是一喜,連忙道,“如何?天仙先帶走聖器,我們這邊最多百息就能檢查通過,然後恭送玲瓏天的人離開。”
“章疆,你也算是名門之後,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虛影微嘆口氣,義正言辭道,“我玲瓏天能在諸天立足,靠的不是聖器,而是人,作爲玲瓏天天仙,我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弟子,不會讓任何一個弟子受人欺辱,至於聖器,有沒有都無所謂。”
章疆臉一紅又一黑,頗感無奈。
到底是天仙,說起話來一點梗都不打,不管是真是假,聽起來都像是真的。
“玲瓏天也不錯啊。”
“有個這麼好的門主,的確很讓人羨慕啊。”
“爲了弟子的臉面,連聖器都可以不要,我真是佩服。”
“有什麼好佩服的,保住弟子,不也保住聖器了麼?”
“的確,但你敢不敢說,有沒有聖器都無所謂?”
“還真有點不敢,我可不敢得罪聖器,說了這句話,怕是以後都沒機緣了,她倒是不怕。”
“章疆是名門之後,諸天裡有姓章的大族麼?”
人羣議論紛紛,但陣法還是在收緊,懸鈴宗和白帝城,好像也認定了周舒就在這兩個人裡面,絕不會輕易放走,哪怕爲此得罪玲瓏天,不過說來也是奇異,他們暗地裡使了許多手段去檢查探測,卻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那個周舒,隱藏自己的手段有這麼強嗎?創道者,不是應該很容易察覺到的麼?
之前讓周舒進去還可以說是沒用心,但現在把所有手段都用上了,怎麼還看不出來?
有點不可思議,除非是聖人,纔可能做到完美的隱藏。
周舒看着虛影,緩緩道,“天仙,不如就讓弟子……”
“你給我站在那裡,不要動。”
似是有些厭煩了,虛影說話也冷了許多,只見她身上金光一閃,手緩緩的擡了起來。
天空一亮。
不知爲何,原本黯淡的虛空裡突然就佈滿了繁星,數以十萬計。
一條星河憑空出現在界不多的仙界邊緣,流光溢彩,比仙界最中心的羅浮界還要明亮耀眼。
璀璨的星光灑落下來,在場的人全都心頭一震,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
震驚還沒一息,那星河猝然斷開。
無窮無盡的星光,頓時找到了缺口,如瀑布一般的傾瀉下來,那星光五顏六色,璀璨無比,但傾瀉時聚集到一起就變成了無比凝實的金色,遠遠看去,像一把黃金鑄成的巨劍,居高臨下,穿破了無盡的虛空,凌空直落下來,不管是什麼,都阻擋不了它。
一個個界,一道道星光,都在巨劍中失卻了光彩,似乎被巨劍抹去了一般。
看着那把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還遠隔着數百個界,就有修行者站不住了,心神顫慄,渾身發抖。
好像不完全是巨劍帶來的壓力,但也說不清到底從何而來,彷彿從心而生,彷彿又來自識海,來自法則,來自周圍的一切,有一種自己完全被巨劍掌控的感覺,喉嚨都被扼住了,根本無從逃脫。
“天仙,不至於吧?”
章疆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心神還很穩,但臉色卻很不好看。
虛影注視着天空,平淡的道,“我不喜歡有人擋我的路,現在走,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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