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開了口,那邊也不甘示弱。
“狗屁!我們萬魂宗光明正大,想做什麼就做,從不靠外人!”
“那聖火門是什麼,外狗嗎?!”
這一對罵,就是半個多時辰,不同的是,萬魂宗那邊是十幾個人一起上陣,而玲瓏天這邊,一個呂小河就夠了,吼聲如雷,在山脈間反覆來回,連綿不絕,如果不是兩邊的陣法都足夠穩固,怕是要被她一個人吼塌。
山門外的周舒饒有興致的看着,“這種事天天都有麼?”
“前輩是在問我麼?”
山門內的函若滯了下,有些窘迫的道,“每隔幾天就有一次,不過晚輩第一次站這麼近。”
“呵呵,呂長老真是厲害啊。”
周舒笑着搖頭,看向函若道,“你現在懂禮貌多了,不像以前那麼冷淡。”
函若愣了愣,茫然道,“嗯?前輩以前見過我?”
周舒不答,溫聲道,“對了,你怎麼還沒有去請執令仙呢?”
函若還有些疑惑,頓了頓道,“晚輩怎麼可能見到執令仙,只有長老才能去告知,現在長老很忙,晚輩就只能等着……前輩你真的要和執令仙談生意,你真的不是萬魂宗派來的?”
周舒淡淡一笑,“你不信,要不我抓個萬魂宗的過來證明一下?”
函若皺起了眉,“怎麼可能,這裡不能比斗的。”
“要抓人,也用不着鬥。”
周舒揮了揮手,對面山門突然一陣譁然,一個守衛憑空飛起,隕石一樣的朝玲瓏天山門落下來,眼見着就砸到山門裡面了,呂小河怒目瞪去,一聲大喝,“找死麼!?”
話音未落,就是一股大力揮出。
那萬魂宗守衛不過大羅金仙修爲,如何能擋得住這一下,當下委頓成一團,在空中轉了個圈,球一樣的滾了回去。
顯然還是留了手的,意圖只是羞辱,不然連根頭髮都不會剩下來。
對面的山門立時就炸了,“呂小河,你竟然敢打我們萬魂宗的人?”
呂小河叉腰站在門後,“是你們先闖進玲瓏天山門的,我們自衛可不算不守規矩!”
稍微平息的吵鬧聲又大起來,兩山之間霎時聲浪如潮,帶起陣陣狂風。
函若驚訝的捂着嘴,“前輩……是你?”
周舒笑着道,“你說是不是呢?”
“可是,可是,他剛纔站在護山陣法裡面的,師姐還說過,千萬不能小看這裡的陣法,看似平常實則強大,就算是混元金仙也不可能闖入一絲神識,前輩把還他給抓出來了?”
函若一臉的難以置信。
玲瓏天和萬魂宗對峙了很久,不過向來都是言語挑釁,絕少有動手的情況,像現在這樣守衛從陣法裡面被揪出來,想都不曾想過。
“他不止是破了萬魂宗的陣法,如果我不擋住,守衛就掉到我們的陣法裡面了。”
呂小河罵人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時候,竟然還有空閒朝這邊看,冷冷的丟出了幾句話,“你是把我們玲瓏天的陣法也摸透了?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函若聞聲一滯,不自覺的往裡走了幾步。
周舒立在門前,嘆道,“我不過是你們執令仙的舊交,想見見隋道友,談一筆生意而已。”
“你夠了,我什麼時候是你的舊交了?”
一個虛影出現在山門前,正是適才見過的隋如芙,她冷冷的看着周舒,“你的膽子真大,居然上門挑釁,還是一次挑釁兩個宗門,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呂小河立時收了聲,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執令仙。”
函若也跟着過去行禮,擡頭時眼裡閃出一絲激動,第一次見到宗門裡的大人物,難免的。
周舒笑了笑,“我可沒有挑釁玲瓏天的意思,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你想見的不止是我吧?”
隋如芙的虛影挪開了目光,朝着對面的山門看去。
周舒凝目看去,山門前多了一個人,也是因爲這個人的出現,萬魂宗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隋如芙,你們打了我們的人?”
是一位氣度非凡的老者,身上虛實兼具,以真魂體的形式出現。
隋如芙一臉漠然,“項正,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顛倒黑白還有作用嗎?明明是你們的人強闖玲瓏天護山大陣,然後我們做出了防衛,玲瓏天不怕挑釁,你們再闖多少次,我們都會把你們趕出去。”
項正?
周舒微微一怔。
項正和閱明一樣,都是萬魂宗的仙庭長老,也是萬魂宗最強的三人之一,現在萬魂宗不是掌管宗門,項正也不再是仙庭長老,但實力依然是仙界頂尖,排名比隋如芙還要高出二十多位。
也是沒想到,項正親自到熾鳳城來坐鎮,難怪玲瓏天和熾鳳城會這麼苦惱了。
“既然你看得清楚,那你我都知道原因在哪裡了。”
項正冷聲道,“多餘的話不說了,我問你,隋如芙,你山門前的那位,是不是你們的人?”
隋如芙猶豫了半息,周舒高聲道,“開什麼玩笑?老夫怎麼可能進一個女修宗門?”
“那就好了,你,過來罷。”
項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揚手一招,一股無形的大力瞬間落到周舒身旁,將周舒團團圍住,隨即用力一扯,周舒毫無招架之力的被拽了起來。
看見周舒被項正拽起,風箏一樣的飄在空中,隋如芙遲疑了下,很快又平靜下去。
卻是函若有些不忍,“執令仙,他在我們山門前……”
呂小河立時斥道,“你別說話,執令仙自有考慮!”
函若縮了回去,低下頭,眼裡有一些擔憂,之前楊鬱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到現在也沒想清楚。
“啊?!”
呂小河突然一聲驚呼,打亂了函若的思緒。
她擡頭看去,也是愣住了,飄在空中的周舒停住了,沒有再繼續往萬魂宗那邊飛,而風箏另一頭的項正,卻像是被大風扯住了,站都站不穩了,掙扎了幾下後,就被拖離了地面,向周舒飛去。
呂小河震驚不已的轉身,“執令仙,這……是怎麼回事?”
“答案很明顯,項正沒把他拽過去,反而被他拽上去了,這有什麼好問的。”
隋如芙一臉平靜,淡淡的道,“我早就知道,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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