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亭。
郝若煙神色出奇的凝重,“你們都知道了吧?”
“聖器的事情?”
趙月如卻有幾分得意,“呵呵,我們仙舒城真讓仙庭下血本了啊。”
“嗯?”郝若煙皺了皺眉,“這沒什麼好笑的。”
難得看到郝若煙對人是這般態度,衆人都是一驚,但也理解,畢竟事態緊急。
趙月如退讓道,“是我說錯話,仙庭這般舉動,卻是比誅魔令還要麻煩,今天之後,諸天大多數宗門都會把我們看成敵人,不管外域還是仙界。”
“若煙剛纔語重了,月長老你別在意。”
郝若煙欠了欠身,微嘆道,“我們倒是不怕,可是舒師那邊……”
在場的所有人心裡一緊,仙舒城可以慢慢應對,而周舒現在就要面臨極大的危險。
“玲瓏天……”
邊雪冷冷的道,“我不信她們真敢下手!就不怕我們報復麼!”
“唉。”
郝若煙搖頭道,“很難說,玲瓏天是根底最薄弱的掌管宗門,這次她們沒有主動退出,明顯還是想爭這件聖器,而且她們要做到也最容易……”
趙月如不自覺的嘆氣,“的確容易,其他宗門還需要準備,需要整合,而玲瓏天,只需要在盤古窟門口等着就可以了,甚至都不用她們自己去,告訴仙庭就行,然後在那邊準備好圈套,等周舒去了,直接就拿下。”
餘人皆是皺眉,但也無可奈何。
話雖直了些,但確實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玲瓏天背離約定,現在的周舒就是危在旦夕。
郝若煙沉聲道,“必須要通知舒師,讓他早做打算。”
想到了什麼,她又道,“但不能個人去,像之前一個人偷偷離開仙舒城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林珠低下了頭,其他幾個人看起來神態自若,但眼睛卻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這裡有舒師留下的造化神塔,能打開黃泉之門,勾連諸天各處,舒師沿途也有留下記號,上一個記號是半年前的事,我們勉強能確定一個範圍,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郝若煙緩緩道,“我不能去魂界,所以需要你們有一人去,和魂界之主商量……”
沒等她說完,青雀連忙道,“這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去就行了。”
“你不行,你責任重大,要留在城裡……”看了眼青雀,郝若煙頓了頓,坦然道,“舒師說過,你暫時不能去魂界,在你沒真正理解魂鑑之前,魂界的魂力很容易影響你的百魂之體,對你沒有好處。”
“我沒那麼脆弱。”
青雀不覺怒道,“百魂之體又不是萬魂之體,我知道怎麼把握。”
“不行就是不行。”
郝若煙不再看她,“去魂界不容易,而且魂界之主不是很好商量的,要冒不小的風險……”
小蘇站了起來,“我去好了,我去過的,也知道怎麼找他們。”
“好。”
郝若煙很快點頭,小蘇確然是去魂界最好的人選,“此行頗是兇險,除去魂界之主,雲柳還有諸多魂獸都可能是麻煩,如有必要,你就去依靠那位鬼神,舒師說過,怎麼做都可以,只要安全就好,其餘他都可以解決。”
“放心了,我知道怎麼做,我可是從魔界……”
想到了什麼,小蘇笑了笑,“魂界沒問題,現在就去吧,越早打開門,越可能追上週舒。”
郝若煙輕輕點頭,“若煙也這麼想,那我們現在去準備。”
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往外走了,只是沒走幾步,一棵綠蔥蔥的枝條橫過來,將兩人攔住了。
“建木前輩?”
郝若煙心神一滯,他們商量事情從不隱瞞建木,建木也從沒有做過什麼,這次出來卻是爲何?難道知道周舒很可能出事,要……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我通知他。”
沉悶的聲音從建木主幹處傳出來。
衆人都是一驚,“啊,怎麼能做到的?”
郝若煙喜道,“是因爲舒師身上的建木之芽?還是煉妖界上的小建木?”
“我能做到,不用擔心。”
枝條點了兩下,很快收了回去。
“謝謝前輩!”
郝若煙屈下了身,誠心誠意的行禮。
建木出來,最重要的當然是解決了通知周舒的問題,但意義也不止於此,這是建木第一次主動爲仙舒城爲周舒分擔責任,過去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都是周舒提要求,建木去迴應,主動和被動的區別可就大了。
可以說,建木離真的融入仙舒城已經不遠。
其他人也跟着行了禮,臉上都有掩不住的歡喜,建木答應去做,一定就能做到的吧。
那可是建木,玄黃界乃至諸天最早的生靈,人類和諸多種族都因他而生而成長,比聖人神祇還要偉大的存在,再大的問題都能解決,何況是遠隔着上千個界的傳訊呢?
郝若煙帶着感激道,“前輩也不用說很多,告訴舒師,仙庭拿出聖器懸賞他就可以了。”
趙月如忍不住道,“還要他千萬提防玲瓏天,尤其在身邊的隋如芙。”
郝若煙溫聲道,“舒師肯定想得到的,玲瓏天缺的就是聖器,這次能和我們仙舒城聯合,也是因爲舒師答應得到聖器後給她們保管,但還要看機率才能得到的聖器,哪裡能和仙庭直接給的相比?”
林珠連忙點頭,“就是,小女子不信她們能忍耐得住。”
小蘇頓了頓,“其實也不能都怪她們,一個消息就能換來聖器,就不用去盤古窟冒生命危險,也不用被仙庭責罰,換了誰可能都會這麼選。”
青雀斷然道,“不是可能,是肯定。”
“先別爭論了。”
郝若煙皺了皺眉,看向建木道,“前輩,需要多久能把信息傳過去,我們在這裡等待可否?”
“很快。”
建木似是已經開始做事了。
衆人安靜的等在周圍,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建木的枝條微微一顫,衆人連忙看過去,滿是期待。
“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建木的聲音傳了出來,依然是沉悶的,立在那裡的建木也沒有任何變化,但在衆人眼裡,那班駁的樹幹,怎麼看都像是一張驚訝到五官都皺起來了的臉。
“怎麼回事?”
“前輩,是傳遞不到麼?”
“還是舒師出了什麼事?”
衆人突然都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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