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會總有焦點,而這次盛會的焦點有好幾個。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蜀山的苗玥。
還是和過去一樣,神妃仙子一般,不過生人勿近的氣質更進一籌,已經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不管誰過去,都是三兩句就敗下陣來,偶爾有一些放下面皮想多說幾句的,也會被周圍劍衛的目光給刺走,那真是受不了,四名劍衛一起看過來的眼神,比蜀山劍山長老的劍意還要銳利。
這不影響許多人站在遠處觀賞議論,甚至以她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圈。
不過和往常不一樣,這次圍着她的眼光很多都不一樣。
“咦,張兄你不去賣東西,也在這看啊,你不是不喜歡蜀山麼?還說苗玥名不符實,看不上眼。”
“對她我是看不上眼,但對劍,我看得上。”
“她的劍?好像是叫青楓吧,沒什麼出奇的啊。”
“那是過去,現在她帶的,可不是青楓,你再仔細看看。”
“那白色的劍柄,難道是……?”
“沒想到吧?太武上人居然把太武劍給她了,那把劍可不是一般的道器,它來自盤古窟,本身就熟稔盤古窟的情況,看來這次蜀山對盤古窟是志在必得了。”
“這……她保得住麼?”
“在外面沒問題,在裡面就難說了,要我說,太武上人這是害她啊。”
“不會真有人敢搶太武劍吧?”
“在外面不可能,但在裡面誰知道?何況得了太武劍,就有可能安全進入盤古窟內層,獲得聖器。”
“噓!你快別說了,我看那劍衛似乎在看着我們。”
“在這裡的,有幾個不是在看劍呢?又有哪個人不在這麼想呢?也就你覺得這麼多人在意她的身份和容姿了,呵呵,算了,我走了。”
苗玥悄然皺了皺眉,她經歷過許多次這樣的情況,當然知道這次更多人看的都是自己的劍,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她要做的,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她往左邊看了幾眼,閃過一絲不屑。
左邊不遠處的另一個圈子,人羣聚在一起,卻是熱鬧出奇。
中間的就是李少竹,左右手都沒有閒着,一手彈琴,一手揮毫,配合那飄逸瀟灑的身姿,確然引人矚目。
“琴音如水心間流,忘盡天地逐雲浮,妙哉!”
“相比琴音,還是那幅雨竹圖更入老夫眼,恍若身處其中,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你們啊,可都沒有得到其中妙處,須得兩者結合起來,方得真味。”
“不得不說,老夫走眼了,以前還覺得這小子浪得虛名,沒想到還真是一個有本事的,幾種道都非常出色,更難得的是謙虛好學。”
似是聽到了,李少竹微笑着點點頭,“前輩謬讚了,晚輩差得遠,還要讓前輩多指點。”
“呵呵。”
老者撫須而笑,顯是非常自得。
李少竹搖了搖扇子,悠然道,“諸位還想聽什麼,但說便是,我沒有不會的,要求詩求字求畫的也儘管說,畫什麼寫什麼都沒問題,對我來說這也是難得的磨練,手談的就要等一等了,但等多久,也不會讓諸位失望。”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又是一陣轟然掌聲,這盤古窟前的盛會,有點像是娛樂個人秀。
邊上的隋如芙默不作聲,有些得意,也有點失落。
上次她來的時候,她也是焦點之一,頗受關注,招來許多目光,可這次站在李少竹邊上,連陪襯都算不上了,那些人就沒幾個注意她的,偶爾說上一兩句話,還是怪她擋了畫。
“這都幾天了,你就一直在這裡畫畫寫字彈琴,也不去打聽一下盤古窟的情況。”
“李少竹會不會去打聽?”
“……倒是不會,他就喜歡這樣。”
“就是,我既然學他,肯定要學個十足。”
“真是委屈你了。”
隋如芙微微搖頭,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個很大的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另外一邊有個比較小的圈子,卻是一羣人正在較技,確切的說,是在打擂臺。
站在中間是一個光頭年輕人,看上去平平無奇,不算高大,也不算俊逸,一雙眸子也沒什麼神采,但不管是誰,看他的眼神都帶着幾分畏懼。
擂臺已經擺了六天。
沒有一個人能經得起他一拳,要知道,打擂臺的,不止是過來看熱鬧的,也不止是在南華天的懸鈴宗守衛,還有好些個打算進盤古窟的精英,然而他們,也沒支持過一拳。
“沒有人了嗎?”
那光頭微微搖頭,似乎有一點失望。
“我來!”
一位身形高大的修行者走了過來。
眼裡帶着許多不屑,居高臨下的看着光頭修行者,神情倨傲的道,“雲頂城,戚山!”
下面頓時起了一陣驚呼聲。
“這次雲頂城派來的是他麼?真捨得啊。”
“戚山,雲頂城後一代最出色的天才,天極榜已經到第兩百二十位了!”
“上榜好像才三千年吧,這麼快的速度,沒有幾個能趕得上,我看這個叫做劉大的傢伙要吃癟了。”
“說起來這個劉大是什麼來頭啊,我以前沒聽說過啊。”
“那隻能說你孤陋寡聞了,這個劉大,當年還是真仙的時候,就一拳打飛過大羅金仙,還是接連三次,當時的諸天仙苗榜把他排到了第二。”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琦玉宗的那個嘛?”
“對的。”
“不過後來好像沒什麼動靜了啊,一般來說,仙苗榜前三之後,就會進入天極榜了,可他一直都沒有上榜,我們宗門裡面還說,他越來越差,已經泯然衆人了。”
“不在掌管宗門,沒有資源,想出頭的確難啊。”
“仙界都這麼說,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一樣。”
“三千年不出來,一出來就打算一鳴驚人?在盤古窟前大發神威?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誰也想不到,天極榜兩百的人會出來湊這個熱鬧,劉大的確是選錯了地方和對象。”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下面的議論。
剛纔還站得筆直的戚山,如同斷線的風箏,飄搖着飛了出去,幾乎飛到了陣法外面,跌跌撞撞的掙了幾下,卻還是沒能站穩,要不是過來幾個守衛,怕是要出大丑了。
衆人一時噤聲,看着臺上的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大摸了摸腦袋,一臉真誠的看着周圍,“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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