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
玲瓏天仙愕了愕,開始搜索記憶。
水箏也一樣,但兩人想了好一會,也不知道這太公是誰。
周舒已經不見蹤影,應該和之前的她們一樣,進入了那處不知道是什麼的幻境了。
沒錯。
周舒正站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審視着漂浮在半空的神族屍體。
“麻煩你了,太公。”
“沒事,的確不好把他拿出去,也不能帶去仙舒城。”
老者頓了頓,“不過老朽這裡也放不了多久,周舒,你打算怎麼辦?他的氣息非常強烈,死後的血肉也異常古怪,非他族類,只是觸碰到都可能受到很大的影響,尤其是修行者,被侵蝕後,幾乎必然會被其同化。”
周舒思慮了幾息,“我先收起來。”
說着一招手,便把那偌大的屍體收進了道爐。
“沒事吧?”
見周舒這麼快就做了決定,老者還有些擔憂,“你不擔心自己,不打算回仙舒城了?”
“我可以留在這邊仔細研究,總不能把太公你拖在這裡。”
周舒笑了笑,有道爐做依仗,他還是不擔心的,畢竟道爐的強度已經經過了諸天意志的檢驗,連諸天意志都不能摧毀的道爐,就算是端明天的所謂神族也是沒辦法的,至於被侵蝕,他也不在乎,作爲舒之道的化身,他能隨時切換混沌狀態,混沌是不會被任何事物侵蝕或改變的。
老者淡淡的道,“老朽無所謂,十萬年都忍得。”
“那是過去,現在太公你要逍遙,可不能被束縛。”
周舒看了眼周圍,輕嘆道,“對不住,這裡又要重建了,磨難太多了。”
“對人類來說,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老者擺了擺手,“既然拿走了,也別在裡面了,出去罷,老朽也該走了。”
不幾息,周舒和老者出現在玲瓏天仙和水箏面前。
老者緩緩道,“幾位,老朽先告辭了。”
“啊?我們送送你。”
水箏和玲瓏天仙都怔了下,連忙道,“前輩,我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今後要如何感激你呢?”
“多做點對人類有用的事情,就是對老朽的感激,不用送了。”
老者揮揮手,轉身去了,兩人看着他的背影,終究沒敢追上去,只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周舒,“周舒,這位前輩到底是誰啊,不會你也掖着不說吧?”
“這位前輩不是建木吧?”
“不是。”
周舒笑了笑,平靜的道,“他是姬太公,天皇子嗣,是如今最接近天皇的人。”
姬太公,和宜臼界化爲一體的人類強者,在得到建木滋養千年後,逐漸恢復了過往的活力,加之數萬年長生大道終於大成,於是帶着宜臼界離開明耀天,遊歷諸天各界。
水箏似有所悟,“天皇,人類的始祖?”
“明耀天的姬家?”
玲瓏天仙想到了什麼,“姬家不是人丁最少,只有兩個直系血脈的麼?”
兩人並沒有多大震動,畢竟不是出自玄黃界,對天皇的感觸並不太深,怪不得她們,自懸鈴宗掌控仙界以來,人類的過往就產生了扭曲,很多人瞭解到的,並非全部,也並非全然真實。
周舒搖搖頭,“他當然是,還是最早來明耀天的,只是一直不爲人知,都以爲他已經死了。”
“這位前輩可真厲害啊。”
水箏不覺嘆道,“諸天真是藏龍臥虎,天極榜什麼的真不能算數,周舒,我不明白的是,適才那個幻境到底是什麼?能把那麼強的神族困在裡面,怎麼都出不來,太震撼了。”
玲瓏天仙跟着點頭,這是她最迷惑的地方,到底是幻境還是界。
周舒頗顯感慨的道,“當初看到的時候,我也很震撼,那是太公自己創造出來的一種手段,也只有他能夠施展,他稱之爲血脈限界,只要有人類血脈的生靈,哪怕只有一絲,都會被他帶進限界,無法抵擋。”
說到這裡,他還是很佩服姬太公。
能創造出這樣神奇的手段,沒有人類始祖的血脈,沒有和界同源八萬年的感受,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天仙一時恍然,“血脈限界?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們根本抗拒不了。”
水箏疑道,“那個大蟲子也有人類的血了?”
“其他神族我不清楚,但這個神族肯定是有的。”
周舒點點頭,“血脈限界以太公的大道和自帶的宜臼界爲基礎,亦真亦幻,虛界實界不分,而宜臼界又以玄黃界爲源,限界對擁有人類血脈的生靈有很大的影響,一旦進入,生靈就很難正確控制自己的感知、力量和神魂神識等等,或是增強,或是削減,而判斷削弱或增強的理由,有生靈對玄黃界和人類的感情,也有太公自己的決斷。”
水箏意識到了什麼,“前輩讓我們不出手,其實是覺得我們在裡面也會被削弱吧?的確是幫倒忙。”
“至少不會被增強。”
玲瓏天仙微嘆口氣,“我們對玄黃界瞭解不多,沒什麼感情,想裝都裝不出來,至於人類,唉。”
“沒關係。”
周舒淡淡一笑,這也正常,仙界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從出生就把自己當成仙人,淡漠人類的感情,對玄黃界的感情也沒有,要改變根本不是一時之事,
水箏定了定神,“那要怎麼出去呢,只有太公前輩自己決定?”
玲瓏天仙滯了下,連忙道,“水兒,你別亂問啊。”
“沒關係,其實知道也很難做到。”
周舒想了想,坦然道,“太公告訴過我,出去有三種辦法,第一是完全斷絕和人類的聯繫,把血脈剝離出去,這個最簡單,但也要聖人才可能真正做到,第二則是毀掉人類起源的玄黃界,第三是滅除他的大道,這兩個不管毀掉那個,血脈限界都無法維持下去。”
水箏神色凝然,認真道,“明白了,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周舒笑着點頭,“好。”
水箏輕嘆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前輩,再感謝一次。”
“這不難,”周舒溫聲道,“他的打算是走遍所有有人類的界,然後回去玄黃界,其實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你們想見,去玄黃界就能看到了。”
“明白了。”
玲瓏天仙行了一禮,“我們肯定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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