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帶走她。”
掃視衆人一眼,周舒淡淡的道,“但我要先見你們的神主。”
紀凌連忙道,“神主大人他……”
話未說完就被年輕人郭佳阻住,郭佳舉了舉手,“神主大人不見外人,還請創道者見諒。”
周舒笑了笑,也不說話,大步往端明天裡走去。
幾人一時間竟不敢阻攔。
“還不動手?”
“還不動手?”
在斥喝聲中,紀凌咬了咬牙,迅速變化出神族模樣,手臂化作利刺,疾朝周舒刺去。
周舒只作無視,背後突然生出一面透明的凝實盾牌,任憑紀凌驟風暴雨,全都被盾牌擋在外面。
紀凌也是鬥出了狠勁,大吼一聲正欲加力,卻又聽到了呵斥聲。
“還不住手?”
“還不住手?”
紀凌一臉茫然的停下來,心裡卻是不忿,回身道,“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了。”
年輕人輕嘆一聲,往端明天內掠去,“我去神殿,也許還來得及。”
紀凌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眼睛發直,嘴巴張得極大,彷彿能塞進去一間大屋子。
周舒每走一步,端明天便要變小一截,或者說是端明天的陣法和天幕要縮小一截,神霧也是如此,走了數百步的周舒,面前的端明天幾乎就剩下一個光突突的乾巴界了,而那些原本充斥在端明天周圍的力量,全都匯聚在了他的身後,像是自發的聚集,一點都沒有猶豫,也毫不掩飾。
那道盾牌就是因此而生。
“他這是怎麼做到的?”
“還用問麼?周舒對神力的操控,恐怕能和神主大人相比了……”
“這不是恐怕吧?”
“好罷,如果你一定要我說實話,那就是,周舒現在就是比原來那個更強的神主大人。”
“你什麼意思,他是神主?”
“對我們神族來說,最能吸引神性最能操控神力的人就是神主,這句話有錯麼?”
“沒有錯……”
紀凌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雖然怎麼都想不通,但事實就是如此,神族的一切都是圍繞神性和神力來的,注入神性賜予他們神力的自然就是神主,而眼前的周舒,無疑也達到了這個標準,甚而更強,他知道,當初的神主要改變端明天的陣法和外貌,也不可能這麼輕鬆自如。
——不管是神性還是神力,好像就是因周舒而生一般,對他絕對的服從。
賈栩沒有理他,徑直跟到了周舒後面,那亦步亦趨的樣子,像極了周舒帶來的跟班。
“去雲池吧?我知道在哪裡。”
他遲疑着道,“周道友,神主上次下去後就沒有再上來,到現在已經有好多年了,很久都沒有人去管端明天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周舒沒有看他,繼續往前。
賈栩笑了笑,一點也不尷尬,繼續道,“其實這也是好事,如果他還在,楊梅道友恐怕早就被他強行變成神族了,他一向都是這樣的,被他看中的,基本都逃不過。”
周舒微微一頓,淡然笑道,“你們的凡間世做得不錯。”
來到端明天的時候,他便回收了當初留下的諸多魂影,對端明天的情況瞭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是一些關鍵性的東西,比如神殿雲池等等,雖然也看在眼裡,但還不能確定。
“那是神主製造神族用的。”
賈栩心神一凜,連忙解釋道,“神主沒有人性,做事很殘忍,在他主宰端明天和仙界的時候,有數不清的種族被他製成了神族血肉,不得不說,老夫也幫了不少忙,助紂爲虐,但那也是迫於無奈,一旦被注入了神性,在端明天裡就會被神主操縱,根本沒有個人意識,也無法反抗。”
周舒平靜的道,“那些變成血肉的好像都是內部爭鬥死的,其實和諸天的情況差不多,只是更直接一些。”
“是啊,但問題就出在直接上。”
賈栩點點頭,“在端明天裡,各個種族都被迫加快了進化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加速啊,在這裡,只要不能持續進步就只能去死,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這種安排難道不殘忍麼?大多數種族都競爭不過某些強大種族,如果諸天全都是這樣,那諸天裡就沒幾個種族了,各種大道法則也不可能發展起來。”
周舒冷聲道,“所以他只在端明天做這件事。”
“說得也是。”
賈栩習慣性的跟着點頭,似乎嗅到了某種不一樣的味道,思慮了一會道,“還是創道者看得清楚,神主的沒有人性,在某些事情上也有可取之處,不能全然廢止,不過和真正的修行者相比,神主還是有很多缺陷的,而且是不可彌補的缺陷,老夫始終相信,端明天只有在人類,在修行者的指引下,才能成爲真正受諸天愛戴的神之國。”
“人類,修行者……”
周舒停了下來,擡手一舉,身後的盾牌飄了起來,落在手心。
感知到那絕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唯恐它們突然落到自己身上來,那即便自己是神族,恐怕也要瞬間灰飛煙滅,賈栩禁不住的往後退,驚惶的道,“創道者,你要做什麼啊?”
周舒不答,將那盾牌放在身前,還拍了拍手,好像沾到了灰似的。
這盾牌,如今只是單純的神力。
裡面的神性幾乎全被周舒吸收過來,藉此機會,他也瞭解到了神性是如何聚集和吸引法則之力然後將其變成神力的奧秘,的確是很奧妙,但不知道爲什麼,這些看起來極度複雜的道理在他吸收神性後不久就完全明瞭了,彷彿這些道理就是在這裡特意等着他一樣。
他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原因,但他有種清晰的感覺。
這位消失已久的神主,恐怕是在等一個人,這個人,也可能就是自己。
這些力量的用途,周舒還沒有想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再留在端明天保護端明天了,不管是仙界還是諸天,都不需要過去的端明天,沒有他。纔是最合適的結局。
“帶路罷。”
雖然早就看清了端明天的一切,周舒還是說了這句話,還特意回過頭,給了賈栩一個笑臉。
“知道了!”
賈栩連忙應聲,笑得皺紋都擠在一起,像一朵綻放的大麗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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