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都是郝似雲在嘰嘰喳喳的說,她的語很快,但說的大都是歷練中的趣事,根本不在點上,倒是楊梅時不時的補充幾句,卻把事情的大致脈絡都詳細的說出來了。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周舒明白了原委。
“楊梅說的對,那孔解人不是好人,幾次和你們接觸也都不懷好意,多半是想通過楊梅找到珠串的主人。”
周舒思慮了一會,“他幫你們對付騷擾你們的人,只是一種掩飾,讓你們放鬆警惕而已,而且我認爲,那些騷擾你們的人,其實也是他派出來,他在做戲給你們看。”
郝似雲瞠目結舌,“啊,怎麼這麼陰險啊?”
周舒緩聲道,“楊梅布的隔音掩形陣,是趙長老教的,雖然小,但效果很好,能用神識穿透陣法看清楚陣內情況的修者很少,哪怕金丹境修者也難,跟蹤你們的人,有普通金丹,也有凝脈修者,以他們的能力,不可能看穿陣法,又怎麼會知道你有珠串呢?知道你有珠串的,應該只有孔解人一個,只有他的神識可以看穿陣法,然後派人去騷擾,自己再出面幫你們。”
郝似雲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他神識很強呢?”
周舒笑了笑,“我在愚公洞口見到他和別人在說你們,稍微探測了一下,他的神識很強,遠在一般金丹之上,所以我才這麼說。”
“哦,哦。”
郝似雲似有所悟,哼了一聲,“這傢伙好陰險啊。”
楊梅也輕輕點頭,“我也覺得奇怪,聽師兄這樣一說就完全明白了。”
“哼,他這麼可惡,舒師兄,我們去狠狠揍他一頓出氣,讓他不要再跟着我們了。”
郝似雲捏了捏小拳頭,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楊梅連忙搖頭,“不行,這裡是愚公洞,不能動手的。”
“好不容易等到師兄來了,以爲能出出氣呢。”
郝似雲泄氣一般的坐下來,“那怎麼辦呢?”
周舒神色淡然,“其實我們不用去找他,他自然會找來,等他來了再動手也一樣。”
楊梅看向周舒,有些猶豫的道,“師兄,他好像真是世家的人,聽說還是個很大的世家,曲雲孔家……要不我們就別管他了,能離開就早些離開,以後再不碰面也就是了。”
歷練過程中,楊梅的見識增長了許多,知道世家是怎樣龐大的勢力,不顧自己,反爲周舒擔憂起來。
周舒笑了笑,“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世家又怎樣,犯了錯一樣要受教訓,而且他處心積慮爲你謀劃這麼久,若不教訓他一頓,今後還會糾纏不清,惹來更多麻煩。”
“就是,就是,這般可惡,一定要狠狠揍一頓的。”
郝似雲揮着雙手,大聲贊成。
楊梅看了周舒一眼,也不再說什麼,只不自覺的笑起來,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
“師兄,我們現在做什麼?”
“舒師兄,帶我們去看東勝劍會吧……”
“不着急。”
周舒擺擺手,仔細看了她們一會,不覺微笑起來,“一個凝脈二重,一個三重,修爲都進步了,而且其他方面似乎也有不小長進,看來你們這次歷練收穫不錯啊。”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一起探索了一個很很很隱秘的秘境哦!”
郝似雲大聲喊起來,臉上滿是興奮,“我們現了好多東西,靈物什麼都有,吃都吃不下了。對了,我們還給姐姐和舒師兄留了一些,等會給你哦。”
楊梅跟着笑,月牙一彎一彎,“其實也不是很隱秘啦。”
郝似雲搖着腦袋反駁,“明明就是啊,好不容易纔找到的。”
……
看着兩人笑鬧爭執,周舒微微笑着,感覺也不錯。
許是說的累了,郝似雲看向周舒,眼睛眨動,有疑惑也有期待,“舒師兄,你這兩年多又去了哪裡啊?”
“我去了東海。”
周舒微笑,“遇到了一些事,收穫也有些,一會到了船上跟你們說。”
楊梅有些疑惑,“船?”
周舒點頭,“嗯,這次我在玲玉城買了一艘大船吶,比之前飛魚船可大多了,等下我們就坐它離開這裡,一起去六明山。”
“哇,”聽到後面的話,郝似雲頓時把大船忘了,眼睛閃亮如星,“舒師兄,你是要帶我們去六明山看東勝劍會麼?”
“不然你們去哪?”
周舒點頭,笑了笑,“你們也不要亂跑了,就跟着我去六明山,東勝劍會後再一起回去,至於招人的事,暫時也放下。”
從那孔解人的言語來看,對楊梅是志在必得,而周舒絕不容許楊梅出事,兩女也必須跟他在一起,他才能放心。
其實他很清楚,這件事情絕不像自己說的那麼輕巧容易,任何事情只要牽扯到世家,都會很麻煩,要完全解決只怕很難,但不管怎麼困難,他都不會讓楊梅出事的。
“知道了,師兄。”
“好啊好啊!”
郝似雲連連點頭答應,而楊梅笑得更開了,和周舒一起歷練,是她們期待已久的事情。
沒有再多耽擱,三人離開酒樓,往愚公洞另一頭飛去。
而幾名隱伏在暗處的黑衣修者,很快現身出來,互相看了一眼,快往回飛掠而去。
“什麼,她們往那邊走了?”
聽到報告,孔解人並不回頭,臉上有幾分疑慮,“之前一直不肯出來,怎麼突然就走了呢,爲什麼?”
黑衣修者繼續稟報,“少主,有個金丹修者和她們一起走的,看她們的樣子很高興,似乎是等了他很久。”
“原來在等一個金丹,哼,你們以爲找了個金丹修者就找到救星了麼?”孔解人搖頭冷笑,目光中帶出許多不屑,“可笑之極!金丹,算什麼東西!”
他轉身,淡然的看向身後的黑衣修者,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但身上一股冰寒的威壓不自覺的擴散出來,不怒自威。
五名黑衣修者都是金丹境,卻也無法承受威壓,齊齊拜伏在地,“少主,我們怎麼做?”
“走!”
孔解人當先而行,昂闊步,舉止尊貴有如王者,卻又帶着書生般的輕鬆寫意,步伐看似不快,但每一步都在三百丈開外。
幾名黑衣修者各自展開身法,但無論怎麼加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