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羅遷看着手裡那一塊不黑不紅的玩意兒,懊惱自問道。這塊方方正正的東西,正是羅遷上一次重生之前,隨手抓到的。就像彩票抽獎一樣,他又抽到了最沒有用處的一種。搖了搖頭,他無可奈何的將那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拿命換來的。
儘管自己的命不太值錢。
繼續尋找金甲機人,羅遷又在這裡浪費了一個時辰。當灰霧再一次升起,羅遷不死心的又一次抽獎,然後重複着上一次的舉動。靠近灰霧範圍的邊緣,絕大部分都是被灰霧腐蝕了一半的殘次品,羅遷重複抽獎,最終得到的,都是些半截的利劍、破損的長矛之類的東西。如此這般,折騰了三次之後,羅遷已經渾身疼痛欲裂,便如被人活生生的丟進了沸水肉鍋中,全身上下,從內到外,火辣辣的痛。
“這是最後一次了。”羅遷暗暗下定了決心,他已經將周圍能照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終沒有金甲機人的蹤影。雖然他很不甘心,自己受了這麼多的痛苦,卻沒有一點收穫。不過只要和抽獎扯上關係的事情,他一向運氣不佳。這次也是一樣。
在灰霧區域內又轉悠了大半個時辰,如他所料,一無所獲。羅遷已經死心了,就等着灰霧在一次升起,自己重生回去。他這麼想着,便朝那口詭異的深井看去。從這個角度看,那口井更加恐怖,那怪獸的眼睛一閃一閃,好像活了一般。
羅遷大吃一驚,嚇得退了一步。再定睛看去,那石雕的怪獸還是一動不動,對着天空張開着大嘴。可是,羅遷分明看到那隻眼睛在閃光。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再一看,那眼睛上面蒙着一塊東西,羅遷一陣激動:這東西看上去,有些像金甲機人的金甲鱗片!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羅遷大喜之下,伸手一摸卻看到那片金鱗就這麼的話做了一片飛灰消失了。他恍然:這金鱗也被徹底腐蝕了,稍稍一碰,就是一片飛灰。不過這個發現並非毫無價值,至少說明了羅遷的判斷是正確的,上古戰場內地卻還存在着別的機關人。他精神一振,便開始仔細在周圍尋找起來。之前他一直關注與灰霧區域的外面,卻忽視了區域本身。儘管灰霧的腐蝕性極強,但是這一層腐蝕灰下面,還保存着不少東西。
羅遷放出自己那少得可憐的仙靈之氣,探入腐蝕灰下面,尋找着自己的目標。很厚的腐蝕灰讓搜索十分不順暢,羅遷花費了半個時辰,纔在腐蝕灰層下面,找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那東西就在那口深井的旁邊,若是不用心搜索,還真是不容易發現。羅遷放出金甲機人,後者從深厚的腐蝕灰之中,拖出來一具身體——機關人的身體!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羅遷看到深井內,煙波翻滾,一股股的灰色光泡噴出來,他再看看金甲機人,那具機關人已一大半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它埋在地面下,灰霧恐怕不用多久,就會腐蝕到它。羅遷喊道:“快點!”金甲機人猛地一拽,機關人的半截身體甩了出去——竟然只有這半截!羅遷大失所望,與此同時,深井之中一團灰光騰空而起,剎那之間佈滿了天空。羅遷咒罵一聲:“該死!”
杜冷凝翻弄出了很久沒有碰過的遊戲機,一番廝殺下來,水平大損。正好耗盡了最後一次生命,屏幕上一片黑暗,跳出來兩個血紅的大字:game over!羅遷“嘭”的一聲推開門闖進來:“混蛋!混蛋!混蛋!”白白忙活了一陣天,受盡了苦頭,羅遷覺得自己所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渣滓洞中的革命先烈少,卻一無所獲,氣憤之下,一口氣罵了三句混蛋。
杜冷凝也很鬱悶,這遊戲當年自己可是輕鬆便能通關,幾年沒動,不想水平竟然下降至此。“混蛋!”他也跟着罵了一句。罵完這一句,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幅瞭然於心的眼神審視了羅遷,手指頭對着他指指點點:“老羅、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說呢,爲什麼我每次看到裴澀菲的時候,都覺得眼熟。是她、是她……”羅遷的心一沉,暗道不妙,也顧不得和他訴苦了,腳底抹油:“我剛剛想起來,和肖湘子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一步了。”杜冷凝在後面大吼道:“老羅,你怎麼對得起我!”
“你不是已經有了黎雪綃了嗎?”羅遷自知理虧,無奈說道。杜冷凝板起臉來:“以後不許你再用黎雪綃的事情來要挾我!”羅遷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看他,陡然笑了:“想的美!奶奶的,差點被你小子給唬住了。竟然想用這件事情來要挾我,沒門!”杜冷凝一陣泄氣:“你個傢伙,真不夠朋友。你一直不告訴我,是不是擔心我知道了像剛纔那樣?”羅遷一笑,沒有再多說。
在山谷戰場中一無所獲,最後關頭只找到了一具破損的金甲機人。羅遷十分不甘心,將那具只有上半身的金甲機人定名爲“二號”,擺在了粗工老人他們的面前。至於之前的那一具,自然就是“一號”了。
肖湘子皺着眉頭問道:“這是什麼?”“這是一具機關人。”羅遷沒有營養的答道。肖湘子道:“你說錯了,這是一具破損嚴重的機關人——老羅,你把這東西帶回來有什麼用?”羅遷看看粗工老人和辛冶子:“兩位大師,能不能修補一下?”粗工老人直性子,當場搖頭:“這東西……不好辦。”辛冶子看了看,問羅遷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找到的?”羅遷不回答:“有什麼問題嗎?”
辛冶子仔細的看着機關人:“這可是一件上古法器!雖然破損了,但放出去也有大批地器修會爲了它拼得你死我活!”粗工老人一怔,道:“你若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待我仔細看看。”
“上古法器威力巨大,陣法玄妙,佈置精巧,遠非現在的制器水平可以比擬。這具機關人雖然損壞嚴重,但是花費數十年的時光鑽研透徹,相信能夠讓器修的修爲大增,說不定能夠發現一些什麼上古陣法,憑此一躍躋身仙界器修天榜九大!”辛冶子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粗工老人仔細看了一番,嘆了口氣道:“怎可惜,如果是完整的一具就好了。”羅遷問道:“爲何?”“這具機關人是一個整體,所有的陣法和材料搭配煉製,都是一個整體完成,損失了一半,就很難能夠從中看出什麼東西來了。”辛冶子也點頭:“不錯。小羅,不如將它賣了吧,那肯定會有人出高價的。”
羅遷問道:“若是有一具完整的機關人作參考,你們能不能將這一具修理好?”辛冶子和粗工老人眼睛一亮,一起揪住羅遷不放:“你竟然有上古仙器,竟然藏着不肯拿出來!”羅遷苦笑道:“您二老怎麼就認定了我還有一具?”肖湘子在一旁笑道:“你的性子誰還不知道嗎?”
羅遷無奈道:“沒錯,我的確還有一具。不過我之前真的不知道這東西這麼貴重。”如果他知道,還真有些捨不得次次都將金甲機人拿去做“肉盾”呢。
肖湘子這些天,與兩位大師一起,受益匪淺。這一回,羅遷將一號放出來,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趙洗河呵呵一笑:“看來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從沉迷中清醒過來,走吧,咱們回真化源看看。”
兩人結伴回到了真化源,有店夥稟道:“東家,有位姑娘來找過您好幾次了。”羅遷一愣:“那位姑娘來找我?”他認識的女孩,一大半都在天牢裡,剩下一個被母夜叉帶走,至今杳無音訊。
“是我。”一個聲音傳來,羅遷一笑:“陸姑娘,您怎麼來了。”陸湄抿嘴一笑:“怎麼,不歡迎?”羅遷連忙道:“哪裡的話呢。”趙洗河大大的咳嗽了一聲,施施然轉身去了。羅遷臉上一陣熱辣辣的,陸湄卻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我這次來乃是有些生意要與你談。”聲音故意放大,生怕趙洗河聽不見。門簾一挑,趙洗河到裡面去了。
“生意?”羅遷一愣,心頭喜起:“可是你父親要你來的?”陸湄搖搖頭:“這件事情與我父親無關……”羅遷馬上點頭:“嗯,我瞭解、瞭解……”陸湄急氣道:“真的和他無關!”羅遷一愣,陸湄繼續道:“這件事情是族內五老決定的,派我來與你商談。我們需要能夠將三名勇士提升到八階仙人的魔能水晶,你要索取什麼報酬?”
羅遷驚訝道:“乖乖,八階……”陸湄神色一黯:“父親剛剛上任,正是勵精圖治,大力整飭的時機,手下卻沒有得力的人手。魔修的狀況你也清楚,仙界之中,實在找不出什麼像樣的高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