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年多時間中,杜文宇就只回了家族三次,大多數時間都是讓宣明源抽空去送了些珍珠幣、能量石去還債。
畢竟這家族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家,況且家族中大部分的主要成員都已經出去賺錢還債,剩下的也都只是一些老弱病殘孕的普通成員而已。
但現在家族有難,又怎麼能置身度外,何況自己還曾許諾過,願意幫助傅羽完成他的心願,幫助家族,振興家族。
杜文宇把速度提升到極致,朝着家族的方向跑去。
由於體力、耐力早已有着飛躍的提升,所以這麼點距離幾乎沒啥影響,更談不上影響戰鬥實力。
杜文宇毫不吝惜自己的體力在路途中疾速狂飆,很快就回到現在家族所在的駐地。
“沒有聽到打鬥聲,也沒有慘叫聲傳來,難道是結束了麼?”進入到駐地範圍後,杜文宇感覺有些反常。
就在杜文宇有些疑惑的這時,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講話。
“二叔,當時爆紋東夥同他的家丁手下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我才忍不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我出手制止也是分了輕重的,並沒有故意傷人,只是將水元素幻化出來,澆在他們的身上,想讓他們清醒清醒而已,而那個火焰五少爺分明就是有意指使的,不僅沒有停止,還想佔我的便宜,所以我就小小地教訓了他一下,根本就沒有出重手!”傅雪感覺自己很委屈,聲音也非常大。
此時,杜文宇已經發現正門被火焰家族的人員所封堵,避免引起注意,迅速從偏門而入。
眼前,火焰家族與己方家族的兩派人馬呈一字形排開,雙方並沒有動手,而是各自大聲講述當時的情況。
“正在講道,還沒有開戰,看來自己回來得很及時。”杜文宇慶幸道。
這個世界雖然是實力強就是硬道理,不過家族之間的正面衝突還是要遵守一定範圍內的規則,否則風暴城內可能天天發生敵對家族的火拼。
儘管由疾速運動狀態突然變爲相對靜止的狀態,杜文宇依然面不紅,心不跳,就像沒事人一樣。
由於注意力就集中在雙方的焦點人物身上,所以埋着頭,默默地靠近己方的家族人羣的杜文宇並沒有受到衆人的注意。
就在這時,火焰家族方的一個美貌少婦站了出來,她柳眉倒豎,擺出一副憤怒的模樣道:“調戲?我這個小妾,分明就是與夫君鬧着玩,你怎麼能夠大打出手。別人夫妻倆拌嘴,你管得着了,憑什麼輪到你來動手動腳,莫非是你嫉妒我,也想得到我家少爺的寵幸。”
“只是小小教訓?你小小教訓就可以把他打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美貌少婦哭訴起來。
爲了證明給大家看,美貌少婦聲淚俱下地解開紋東夥身上的衣襟,露出大面積的紅腫皮膚,看起來非常奪人眼球。
這美貌少婦的言詞非常犀利,表演也足夠煽情,至少目前在道義方面,優勢已經完全偏轉向火焰家族的一方。
傅雪奮力跺了跺腳,怨恨地對美貌少婦質問道:“不,當時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他們想非禮你,你當時還在拼命反抗,否則我又怎麼會出手相助。究竟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如此血口噴人。”
美貌少婦並沒有理會傅雪的質問,而是依然抱着爆紋東哭訴道:“你還想狡辯,因爲我們家族有仇,所以你分明就是有目的性地進行報復,爲了家族的復仇!”
傅雪竟然沒有質疑這美貌少婦身份問題,杜文宇暗暗在心中猜測道:“看來她要不然是找人假扮冒充的,要不然就是被火焰家族所收買的!”
此時火焰家族方的人員已經配合地開始起鬨,對傅雪進行聲討。
“嘖嘖,這戲演得還算精彩。”杜文宇非常不屑道。
傅雪雖然性格衝動,但是爲人卻純真和善,這從她喜歡打抱不平的個性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所以杜文宇相信傅雪不會心懷惡意故意傷人,而這一場風波,自然是火焰家族帶有表演性質的作秀了。
火焰家族顯然是作好了完全準備,不僅自帶男主角和女主角,羣衆演員也一起上場,而且就連公立的判執人員也都帶到場上。
眼見判執人員在交頭接耳快要作出初審判決,傅雪趕緊實事求是地解釋道:“雖然我們家族之間有仇,但是當時我根本就無意下狠手。你們仔細看看爆紋東身上的傷勢,哪有這種重,我分明只是用水元素幻劍刺了他胸口幾下而已,當時根本沒有傷痕!”
聽到傅雪的陳述後,側方的判執人員又討論了幾句,才緩緩開口道:“本案推測如下,爆紋東擅長的屬性本來就是火元素,而傅雪你當時使用的屬性是水元素,水火不相容,是強烈的屬性剋制令爆紋東身受重傷!”
杜文宇皺了皺眉頭,忖道:“就算是身受重傷,只要是見義勇爲,傅雪最多也就是賠償醫療費用等等,再被拘留起來!但是現在如果被故意刻畫復仇滋事,那麼最終判決將會非常嚴厲,甚至有生命危險!”
但是,此時已經完全掉入對方佈置好的陷阱之中,如果再這樣任由傅雪說下去,恐怕判執人員都可以當庭直接對傅雪作出判罰。
果然如同杜文宇所料,傅雪聽到初步審覈意見後非常惱怒,指着判執人員的鼻子罵道:“你們到底收了多少黑錢,竟然如此顛倒黑白,在沒有作出調查前,就已經相信了他們一面之詞!”
美貌少婦再次用言語反擊道:“你意思就是我們故意折騰五少爺,讓他身受重傷後來再冤枉你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從現在的情況來推論,就算是當時街上圍觀的羣衆,也很有可能給出對自己不利的證詞。”傅雪氣得緊咬銀牙,渾身顫抖,此時已經明白火焰家族是鐵了心要冤枉自己。
儘管現在的局勢一直處於被動,但是杜文宇依然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在腦海中快速分析起來。
這一切應該不會是有計劃有安排的預謀,畢竟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位堂姐究竟何時會押鏢回來,火焰家族又怎麼可能作出如此精細的安排。
雖然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非常針對,但是,這應該是後續事態完全呈以一邊倒的方式發展。
並不是預謀,但是在有人在出謀劃策的情況下,事態纔會惡化!
所有一切真相,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人有意篡改。
既然時間很短,那麼火焰家族必然會有所疏忽,一定會留下馬腳。
如此大動干戈,其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置自己家族於死地,這不太可能!
想利用這次事件,將自己家族給搞垮?
還是不太可能。
直到這時,並不太會講話的二叔,終於蠕動着嘴脣開口道:“丫頭,你別說了,說得多,錯得多!我大哥現在不在,如果你們有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族長傅正統不在,二叔傅傳統就是暫時的當家人,不錯傅傳統性格木訥,爲人處事並不在行,所以杜文宇也不期盼他能改善這種不利的局面。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喲,傅家主怎麼不在,他不會是到礦山去挖礦採礦去了吧,當礦工對不對?”
其言語中的酸溜溜諷刺意味令火焰家族方的所有人都同時發出嘲笑聲。
接着,這道沙啞的聲音又道:“你們傅家要小心哦,千萬不要去那些沒有獲得審批的非正規礦洞,否則可能出現塌方、爆炸的情況。所以,你們還是快去拯救礦工——傅正統吧,我怕去晚了就沒機會見他最後一面了!”
火焰家族方的衆人再次齊齊發出譏笑聲。
杜文宇發現這個火焰家族的人羣中,只有一個老者沒有笑,他只是在慢慢的撫摸自己的山羊鬍子,看起來非常得意。
這位老者想必就是此事件的策劃人,也是火焰家族的智囊。
看來這位貌似軍師的老傢伙,很是熱愛打擊對手,喜歡降低對方的士氣,真是一肚子壞水。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拼了!”在火焰家族成員的諷刺侮辱下,傅雪終於是忍耐不住,已經催動水元素能量,準備爆發。
如果再不阻止,恐怕火焰家族更會盛氣凌人,而自己家族也會被迫捲入戰鬥,變得毫無退路,杜文宇急忙快走兩步,擋在傅雪前面。
“嘿,嘿嘿,鼎鼎大名的火焰家族搞得如此隆重,不可能就是想演一場戲讓大家開開心,樂一樂吧!”在這種場面下杜文宇並不想要化干戈爲玉帛,反而有恃無恐地火上澆油道。
火焰家族方的人馬稍微愣了一愣,根本沒有意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等對方軍師有所反應,杜文宇搶先用手指頭朝山羊鬍子老者一點,冷嘲熱諷道:“你,出來說話,帶領這羣烏合之衆出來演戲,拜託也要稍微專業一點吧!”
“首先,這個女人,表現能力確實不錯,表情很到位,並且眼淚嘩嘩的,說來就來,可以說是相當敬業,值得誇獎。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語氣、神態還是顯得太做作,當然這不是更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爲她根本不是爆紋東的小妾,所以心中缺乏一種底氣,導致模仿得並不到位!”杜文宇露出微笑,侃侃而談。
美貌少婦並不滿意杜文宇的看法,雙眼帶着怒色,責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根本沒有模仿,我本來就是!”
“那你敢回答我三個問題嗎?只要你回答能出來,我就爲我剛纔的話道歉,並承認你演戲演得專業!”杜文宇面色凝重,嚴肅道。
“我演戲演得怎麼樣,管……”
中圈套了,美貌少婦愣了愣,很快回醒過來,用兇狠的口氣迴應道:“憑什麼我要回答!”
“你可以不答,不過就算你不回答,我也可以很快證明這一點的!所以無所謂!”杜文宇聳聳肩,攤開手道。
“其次,幾位判執人員,我不是懷疑你們的判執水準,水火不容,是屬性剋制沒錯,但是這種屬性剋制的表現狀態不會呈外部的皮膚病方式。因爲水與火不能相容,所以在外界會產生排斥,誰的元素能量強,就會佔據主導優勢。而是如果在身體內部,當水與火排斥後,就引起的能量的衝突與撞擊,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屬性剋制,那時會令內部器官受損、毛細血管破裂,而外表絲毫看不出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實驗實驗!”杜文宇對化學元素知識可謂是瞭如指掌,所以纔可以對能量元素的判斷作出精確地分析。
“還有,各位羣衆演員,笑聲不要這麼整齊統一,就連風格都相差無幾,太假啦,咱們可不帶這麼玩的啊。”杜文宇又笑着對火焰家族的成員開始調侃道。
山羊鬍子的老者臉色微變,顯然沒意料到有人這麼快就被給揭穿。
明白局勢的變化後,山羊鬍子老者立即對着美貌少婦使了一個鼓勵的眼色,作出肯定的示意。
美貌少婦剛剛收到老者的肯定信息,正準備向杜文宇迴應可以提問。
“馬上回答!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杜文宇也將這一變化傳遞盡收眼底,緊迫急促的聲音立即傳來。
“給了……他們沒給……不,我沒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他小妾!”因爲剛纔杜文宇的種種分析判斷讓美貌少婦心生怯意,再加上準備不足,所以連連出錯!
“你叫什麼名字!”杜文宇露出詭異的笑容,望着美貌少婦。
看到杜文宇的邪笑,美貌少婦停頓了數秒鐘,發現並確定沒陷阱後,才短短地回覆道:“妲芬!”
“爆紋東,如果她真的是你小妾,那麼你現在敢用雙手捂住嘴,轉過身,並退後十步嗎?”杜文宇又開始使用激將法,刺激道。
果真是說得多,錯得多,言多必失啊。
爆紋東沒有像妲芬那樣因爲緊張而快速說話,顯得更加謹慎,沒有開口反駁,也沒有表示同意,只是用雙手捂住嘴,退後十步,然後背轉身!
“很好,妲芬,那你說說爆紋東的嘴角左邊還是右邊有一顆淡色的小痣?不准問,也不準看,既然你是他小妾,不可能連這些小事都不知道吧!如果你回答不知道,就說明你不是他小妾!”杜文宇平靜道。
妲芬正準備回頭偷看時,又被杜文宇唬住,趕緊回答道:“我就是他小妾!”
杜文宇露出笑容,問道:“哪你說說究竟是左邊還是右邊呢?”
“右邊吧,我可能沒注意,我覺得是右邊,好像是右邊。”妲芬吞吞吐吐地回答道,顯得猶豫不決。
杜文宇的表情變得嚴肅,厲聲質問道:“你確定是右邊?”
“確,確定,我確定!”妲芬鼓起勇氣,回答道。
“答案馬上揭曉,爆紋東,你現在可以讓開右手了!轉過身,讓大家看看,妲芬你現在也可以看了!”在這種場面下,杜文宇不僅沒有絲毫地緊張感,反而異常地放鬆,就像是一場遊戲似的。
爆紋東有些無奈地鬆開右手,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他的嘴角。
右邊其實什麼都沒有!
“沒有!”
“啊!真的沒有!”
場中的觀衆不斷說出類似的話語,聲音此起彼伏。
處在衆目睽睽之下的爆紋東,用怨憤地目光瞪着杜文宇。
看到右邊並沒有期待的小痣,妲芬的眼神中明顯有些失望,不過表情卻看不出什麼異樣。
妲芬敲了敲頭,作出健忘的模樣,還在硬撐道:“右邊、左邊,哦,是左邊,其實是我記錯了,是在左邊的!”
這時己方家族的成員已經發出噓聲,就連判執人員也在交頭接耳!
“哈哈,你確定是左邊?”杜文宇再次問道。
妲芬幾乎是用搶答的方式快速回應道:“當然,剛纔是我記錯了!”
“好吧,爆紋東,你現在可以全部鬆開手了!”杜文宇揮了揮自己的左手,示意道。
爆紋東鬆開左手,滿臉都寫着委屈、無奈。
左邊也什麼沒有!
“這個,呃,這個……”妲芬兩眼茫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衆人一片譁然,包括火焰家族一方的人員也不例外。
“看來這場戲演得不錯嘛,引起了大家的強烈反響!好,這下公佈答案吧,答案是……”杜文宇再次反諷道。
杜文宇有意頓了一頓,立即令新一輪搶答又開始了,至少有四五十個聲音在一起呼喊着:“答案是兩邊都沒有!”
“呃,其實我想說答案是他們一直在撒謊!”杜文宇露出笑容。
感覺局勢有所轉變後,傅雪用力推了推杜文宇道:“盡然敢合謀來欺騙我們,小羽,你讓開,讓我來教訓教訓他們!”
杜文宇哪能讓傅雪出來添亂,趕緊將視線投在山羊鬍子的老者身上,問道:“這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山羊鬍子老者露出陰險的笑容道:“既然傅雪小姐都親口承認自己用劍挑刺了我家少爺,說明確實有傷人之實,既然你們有意傷心,那麼我們兩家不如安排年輕一輩的決鬥,如果我方輸了,這件事,火焰家族就既往不。但如果你們輸了,那麼就讓傅雪到我們府上,做上幾天雜役算是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