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求藥

離兒端着那裝有薑湯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天都快要黑了。她很感激側夫人的幫助,若是側夫人有心爲難小姐,只要說句“不”,她就得不到這碗水。離兒覺得側夫人也是個好相處,將來小姐要跟她同伺候一夫,她就是受寵應該也不會刁難小姐。

離兒回到東院的時候,雙兒已經趴在小姐的牀沿上睡着了。離兒沒驚醒她,取出食盒裡的薑湯,拿着小勺一點一點地喂到崔伊蘭的嘴裡。崔伊蘭在睡夢中還是很牴觸,所以根本就沒喂多少進去,倒是流出了不少。離兒無奈,只得幫她收拾乾淨,守護在她身邊,慢慢地也困了,合上眼也睡着了。

側夫人落豔,在廚房做好點心後,就立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因爲凌王在等她。南宮凌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裡輕輕咀嚼,落豔在一旁緊張地看着他,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吃,怕不合他的口味。

“嗯,好吃,好吃,想不到落豔你不但琴棋書畫樣樣厲害,就連廚藝也不錯,看來本王真是娶對了人。”南宮凌嚥下口中的食物讚歎道。

“謝王爺的誇獎,王爺喜歡就多吃點。”落豔高興地拿起一塊點心往南宮凌嘴裡送,南宮凌也不客氣,咬住了那塊點心,還曖昧地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落豔忙把手拿開,一下子臉就羞紅了。南宮凌看到美人害羞了,心情大好,哈哈笑起來,又一連吃了好幾塊點心。

“王爺,你就別笑了!”落豔嬌聲道。“王爺,妾身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說。”

“王爺,你打算怎麼處置王妃姐姐,我去廚房的時候遇上了姐姐的丫環,她是去廚房給姐姐拿薑湯,姐姐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她也很可憐,要不明兒我去看看她們。”

“哼,這是她罪有因得,本王不是吩咐過不讓她們出院子嗎?這些該死的下人,都不把本王的命令當一回事了,明天得給那些下人下一道命令,不許他們再去幫助東院的人。本王今天也就讓她淋了一會兒的雨,躲得過這一劫,是她的福氣,躲不過,這就是她的命。本王就是要讓她自生自滅,你不只明天,就是以後也別去看她,知道不?明天就是除夕了,本王要進宮去赴晏,你就在家好好安排下,等着本王回來陪你過個新年。”

“嗯。”落豔興奮地應道。凌王肯抽空回來陪她,已經是給了她很大的面子了。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妾,不能陪他入宮,可她心裡也是很高興,能和心愛的

人共同渡過一個新年。

第二天,雨過天晴,離兒醒過來,發現崔伊蘭還是不見醒過來的跡像,忙搖醒雙兒道:“雙兒,你好好地照顧小姐,我去廚房熬點藥,小姐再不喝藥,身體就怕受不了了。”

雙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慎重地點點頭。離兒這次出去可沒那麼快就出得了門,侍衛攔住了她,不讓她出去。離兒哀求道:“兩位大哥,你就讓我去熬點藥給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從昨晚到今天都沒醒過來,再不喝藥,她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們也沒辦法,王爺吩咐過,你們都不能踏出這院子。”一個侍衛說道。

“就讓我一個人出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

“我們放你出去了,王爺會責罰我們。”離兒也知道,凌王責罰起人來是不會手下留情,可現在小姐都有生命危險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我家小姐出了事,你們也逃不了責任,你們想想,若我家小姐真的丟了性命,王爺會放過你們嗎?”

兩個侍衛想了想,覺得也對,王爺只是吩咐守在這裡,若王妃真的因此而沒了性命,自己又袖手旁觀,王爺是不會放過他們,這個丫頭去熬藥,救不救得了也算是盡力了。想通了,也就放離兒出去了。

離兒這次知道怎麼去廚房了,可她來到廚房的時候,廚房裡的人都忙得團團轉,要準備晚上的飯菜。

離兒找到王嬸,說明了來意,王嬸爲難地看着她說道:“離兒姑娘,不是說我不幫你,你也知道,今天是除夕,府裡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客人會來王府向王爺拜年,我們必須準備一些食材。還有今天王爺下了一道命令,都不許我們幫你,況且廚房的藥材不是很多,需要熬藥,都要去向府裡管理藥材的李管家要。要不這樣,看到我也是女人的份上,我就偷偷地幫你,你去把藥材拿來,我就給個竈子給你熬藥!”

離兒只得向王嬸打探了拿藥的地方。很快,她就找到了李管家,李管家是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當他聽離兒是來拿藥,眼睛一瞪:“你以爲這藥很便宜嗎?想要就要,府裡的藥材也不多了,要拿藥得先問過府裡的總管家,是給誰拿的呀?”

“是給我家小姐,也就是王府裡的王妃。”

“王妃?”當李管家聽說是王妃時,整個臉都拉下來了,“你快走吧,我是不會給藥給你,今天王爺吩咐了府上的下人,說只要是關於王妃

的事情,一概不能幫助!”

“求求你了,李管家,你就發發善心吧!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這件事!”

“唉,你這丫頭怎麼回事,說了不行就不行,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快走吧!”李管家不耐煩地揮手說道。離兒還是逗留在那,不肯走。

“你們怎麼回事?李管家?”一道渾厚的聲音從背後會傳來。離兒迴轉頭一看,是楊默來了,楊默看到是離兒,心中一陣欣喜,忙走過去。

“楊侍衛,是你呀?你來得正好,這丫頭——”李管家討好似地向楊默說道。

楊默沒理睬李管家,直接走到離兒身邊關心地問道:“離兒,你怎麼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離兒看着他沒吭聲,因爲楊默是凌王身邊最得力、受寵的人,她不信任他,怕他去向凌王告狀。

李管家可看不下去,出聲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楊侍衛問你話呢,聾了,怎麼不回答!”他本意是要幫楊默,可楊默喝住了他“李管家,不關你的事,你先去忙你的吧!”打發走了李管家,楊默真誠地看着離兒說“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你忘了嗎,我說過,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離兒咬了咬嘴脣,她沒想到他竟然把前天的話當真了,心中一陣感動,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願意幫忙,如今也只能靠他,這王府裡誰也不肯幫助自己。

“小姐自從昨晚被雨淋溼後,就沒再甦醒過來了,我是來向李管家要點藥材,熬點藥給小姐喝喝,試試看,能不能讓小姐醒過來。”

“這麼簡單的事,你等着,我去給你拿藥回來。”楊默去向李管家要藥去了,離兒見他跟李管家商量了一會兒,手裡就拿着一大包藥材過來了。

楊默把手中的藥遞給離兒道:“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走,我陪你去一趟廚房,順便一道把藥給熬了,免得廚房裡的那些人欺負你。”

“謝謝你,楊侍衛,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離兒發自內心地道謝,剛纔還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自己爲自己感到漸愧。

“沒事,你別放在心上,能爲你做事我很也高興!”楊默真心說道。“況且我還收你銀子了呢,正所謂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嘛,是不是!”

一路上,有楊默的照顧,倒也沒人敢爲難離兒,離兒順利地熬好了藥,把藥裝進食盒裡,兩人走了一段路,楊默說道別了,說要陪王爺進宮去赴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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