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事發生以後,離兒跟杜思銘就再也沒出過門了。如今一個月都過去了,杜思銘從那次回來後就變得沉默了,也變得很是憂鬱。離兒擔心這樣下去,會悶出病了,就偷偷跟杜思柯商量了一下,一起去江邊遊湖。“二公子,我有事想跟你商量。”用過早餐,離兒待丫環們收拾完餐具說道。
“什麼事?”杜思銘用餐布擦着嘴巴優雅問道。
“唔,今天大少爺說他回來後都沒去過東湖,想今天去那遊玩一下,我也想去,要不我們一起去,反正也是很久沒出去了。”離兒期待地望着他說道。
待他們來到東湖的時候,那裡早已聚了許多人,三三兩兩的人,兩側旁邊還有許多酒樓商鋪依湖畔而建。
東湖是一個死湖,面積不大也不算小,湖裡種植了許多睡蓮和荷花,一到夏季,荷花就開滿了整個東湖,引來了衆多遊人前來觀看。當然還有許多有錢的達官貴人還包船遊覽東湖,興致勃勃地去採蓮。
如今纔不過三月,湖面只冒出了幾片綠綠的荷花葉子,更增添了湖面的幽雅!湖面上已經停泊了大大小小的的船隻,看來今天天氣不錯,許多人都來遊湖了。衆人此時不是來觀看荷花,而是爲了來品嚐湖中美味的鮮魚和蓮藕。他們租了條小船,撐船的是位老人,皮膚黝黑黝黑的,歲月無情地在他臉上刻滿了深深淺淺的一道道皺紋,在閒聊中得知,老人己在這地方撐了三十年的船,他不是爲了生活纔在這撐船,而是老人特別喜歡這地方,不願離開。老人沒有子女,也沒家屬,孤獨一人在這漂流。
小船緩緩地離開了陸地,慢慢地向前駛去。離兒興奮地跑到前艙,坐在船頭的木板上,向湖中拋灑路上買來的魚糧。魚兒們爭先恐後浮出水面來搶食,魚兒們也不怕生人,因爲許多遊客都買過魚糧來餵魚。可它們機靈得很,如果有人捕捉,它們會馬上就沉到水底去,讓人找不到它們的身影。離兒看着魚兒們搶食,開心得呵呵笑了起來。
杜思銘兩兄弟也一屁股坐下來,不管木板乾淨不。杜思銘挨着離兒坐下,上身微微靠在離兒身上,搶過離兒手中的魚糧,修長的手指抓着一點一點拋進湖中,兩人姿勢有點暖昧。杜思柯坐在他們對面,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二弟,又對離兒笑得暖昧。
離兒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也沒想那麼多,見杜思銘靠在身上,當他是個病人,心情又不好,也就沒在意!
杜思柯和離兒還是有那麼多話聊,兩人聊得神采飛揚。杜思銘則在一旁安靜地聽着,偶爾也插上一句,心情比來之前好多了。“咦,二弟,好久都沒聽吹過簫了吧
。”杜思柯話題一轉,看向對面那安逸的人道。
杜思銘淡淡地擡眸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沒吭聲。
倒是離兒驚訝道:“咦,二公子還會吹簫呀?”她瞪大眼睛看向身側的人,眼裡充滿了好奇。杜思銘被離兒看得不好意思,乾咳了一聲,俊臉微微紅解釋道:“以前有段時間沒事就找簫來練,我只是練來玩玩的,都沒怎麼在外人面前吹過。”
“怪不得,我就說嘛,怎麼沒見你吹,二公子,要不你今個兒就吹給我和大少爺聽,好不好嘛!”離兒拉着他的衣袖輕輕搖晃着,兩眼期待地望着他撒嬌道。
杜思銘見她像小女兒似的向他撒嬌,兩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心中突然得到了一種滿足和驕傲,忙答應了她,喚來了小五,取來了簫。
只見他優雅拿起簫,送到嘴邊,輕輕地吹了起來。他溫柔地看了眼離兒,目光向遠處的湖邊望去。他的簫聲就像他的人一樣,清靈幽雅。一曲終了,杜思柯和離兒都由衷地拍手鼓掌。
“哈哈,想不到啊,二弟,今日你的曲子比以往都吹得好,看來又進步了!”杜思柯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笑着稱讚道。
“呵呵,二公子,你真厲害,這簫你也能吹得如此好!”離兒也讚道。
杜思銘聽了兩人誇讚,心情愉悅地對離兒道:“你要是喜歡聽,我可以經常吹給你聽!”離兒笑着點頭應允了。
“對了,離兒,你會彈琴嗎?”杜思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離兒對她問道。
離兒點點頭道:“會那麼一點點,不是很精通。”
“那就好,哎,你們知道嗎?前幾天,我去翠香樓…”杜思柯一說出翠香樓三字,立馬換來了對面兩人大大的白眼。
他忙手腳並用對他們解釋道:“哎,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其實也不想去,是他們硬拉我去的。那天剛上二樓,就聽到了二樓舞臺上有一男一女在合奏,男的用簫女的用琴。你們知道嗎?他們合奏的就是那所名曲《鳳求凰》,合奏的可好聽了,當時就迷住了我們幾個!我現在有個主意,要不,你們兩個也試試那首曲子,看你們能合奏得怎麼樣?”杜思柯一臉期待地說。
“那怎麼行,我彈琴不是很在行,怎麼能跟二公子一起合奏。”離兒不自信道。
“試試嘛,不試怎麼知道呢?是吧,二弟!”杜思柯轉頭對二弟說道。
最後,離兒無奈說不過他們,只得喚來了老人,要了一把琴過來。老人取來了一把木琴,雖然不是很好,但也可以了。離兒把琴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輕輕挑了一根琴,試
了一下音,覺得還行,就跟杜思銘對望了一眼,示意可以開始了。
杜思銘再次拿起簫送到嘴邊,兩人同時演奏。片刻,一曲優美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的樂音就流竄而去,向上空飛去,慢慢向四周擴散而去。周邊的那些船上的人們個個地出來了,站在了船頭望着那一對默契的玉人,聽着那樂聲都聽呆了,只愣愣地看着他們。
南宮凌此時在大船上跟周小冬和幾位朋友在喝酒,突然一陣美妙的樂聲從周邊傳來。周小冬見衆人都陶醉在那樂聲中,想去看看是何人,對衆人說道:“定是那唱曲子的歌伎,我去把她們叫過來!”起身向船頭走去。
站在船頭上,他看清對面的人時,驚呼道:“咦,怎麼會是他?”恰巧其他人也出來了,其中一個公子問:“誰呀”,周小冬沒回答他,對南宮凌道:“表哥,你看,怎麼是杜家那小子和那天跟他一起出來的丫頭。”
南宮凌望向那邊,見杜思銘依靠在離兒身側,他們兩人眉目含情地在演奏,不時的相視一眼,很是默契!他突然覺得這一幕很是礙眼,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死死盯着對面!
一曲終了,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對方,目光意外地相撞了,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驚喜和愛慕!看着都捨不得移開眼,直到一陣驚雷般的鼓掌聲才把他們驚醒,尋向發聲處見周圍的那些船頭上都站滿了人。那些人都在拍掌,衆人議論紛紛,都說是誰家的公子跟小姐在演奏,怎麼合奏得如此默契!
杜思銘和離兒會心一笑,沒在意。杜思柯滿臉笑意道:“看吧,不試不知道,離兒,你看你們這引起多大的轟動,還說不是很會彈琴!謙虛!”剛纔他就注意到了他們的眼神,含情脈脈,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知道他們兩人心中都有情意,要不然也不會談出如此優美默契的曲子。
離兒不好意思地拔弄了一根琴弘,說道:“我——”,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了。
“我道是誰在這演奏呢?原來是杜二公子呀!怎麼上回在大街上還沒丟夠臉嗎?還敢跑出來呀?”周小冬見南宮凌臉色難看,認爲是討厭看到杜思銘,忙替南宮凌解氣諷刺道。
三人都看向了周小冬那邊,杜思銘一見到南宮凌,愉悅的心情頓時沒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沒吭聲。杜思柯忙客氣地向南宮凌問好,南宮凌也只是淡淡地點頭回應了一下。
周小冬還想說話,被南宮凌喝住了,他看了一眼離兒,轉身就回到了內艙,吩咐船家把船開走了。
經過這麼一小插曲,杜思銘他們都沒心情再遊湖了,也早早就回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