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人打聽到了右相府的位置,她這次對京城倒是熟悉了不少,所以很快就來到了相府大門。
看門的僕人倒是沒換,以前離兒照顧杜思銘那段日子,僕人跟離兒也有幾面之緣。所以還認得離兒,只是他見離兒穿着這麼漂亮名貴的衣裳,有點不解。不過,還是讓她進了大門。些
離兒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杜思銘的院子,剛要進去,被兩個面無表情的家僕攔住了。離兒說要去見杜思銘,兩個家僕硬梆梆地道二少爺在練功,誰也不許打擾。
離兒在一旁費盡口舌,兩個家僕還是面無表情,不肯讓她進去。她只得悻悻地離開了,途中經過花園時,看到了幾個熟人,是杜夫人跟幾名丫環在採摘梅花。
“夫人,”離兒高興地喚道。杜夫人回頭定眼一看,見是離兒,很驚訝也很高興。拉着她東問西問,離兒將這一年來的情況都告訴了杜夫人,但還是隱瞞了路上遇到南宮凌的事,也說了自己找到了父母的事。離兒也向杜夫人問了杜思銘的事,杜夫人高興地告訴了她,杜思銘的腿傷在半年前就好了,他現在還不知從哪學來了武功,天天在家苦練。他練功的時候不讓任何人去打擾,連他們也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麼武功,但見他這麼執着,也就由着他了。
杜夫人拉着離兒到了前廳,她此時已經知道了離兒是上官太傅的女兒,對她很是客氣。其實杜夫人也不是因爲她的身份纔對她好,而是真心對她好。她是個知恩必報的人,離兒對她兒子有恩,她就替兒子報恩。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都很喜歡離兒。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杜思銘才從院子裡出來。他一去院門,見孃親的貼身丫環雪姨就在門口等他,雪姨說,孃親讓他趕緊到飯廳去,有重要的客人來了。他尋思着,是哪個客人讓雪姨親自來請他過去,那個客人跟自己有關係嗎?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飯廳,映入眼中的是一抹倩影,還有一張巧笑嫣然的笑臉,孃親和爹爹正跟那女孩愉快地交談着。杜思銘傻傻地立在門口,他一時忘了要做出任何反應,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日思夜想、日夜相念的那個女孩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並且還跟父母談笑風生。
杜夫人擡頭見兒子呆滯地立在門口,開口喚道,“銘兒,快進來啊。”離兒聽到杜夫人叫銘兒的時候,就猜到杜思銘來了。猛的一回頭,就見杜思銘衣襟飄飄地立在門口,他的樣貌還是沒變,一樣的俊雅,渾身散發着清朗的感覺。他的腿傷真的全好了,他身姿挺拔,修長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臉龐,只是眼神變得銳利了許多,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離兒也直直地望着他,這個就是小姐到死也念念不忘的男人,這個人也是第一個送她禮物的男人,他還是那麼的吸引人。
下一秒,離兒就被他緊緊地抱到懷中。杜思銘不管別人怎麼想,只是緊摟着她,在她耳邊喃喃自語,“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很想你!”
離兒聽到他說很想自己的時候,心中像被幸
福填得滿滿的。她見這時還有別人,臉紅道,“二公子,你先放開我,好嗎?”好一會兒,杜思銘才放開她,拉着她坐下,對母親埋怨道,“娘,你怎麼不讓人來告訴我,離兒來了也不說。”
杜夫人沒好氣地瞪了眼兒子,“你還怨娘,你不是不讓人打擾你練功嗎?知不知道離兒特意去找你了,被你那兩個好屬下給擋住了,不讓她去見你。”“什麼時候的事,離兒,你去過我院子啊?”杜思銘驚訝地問道。離兒點點頭,他懊悔地拍拍額頭道,“唉,都怪我。離兒,既然你回來了,你就別走了,留在我們相府。等我處理完手中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去找父母,可好?”
離兒笑盈盈道,“二公子,我已經找到父母了,就在龍景國。”她見杜思銘疑惑的眼神,於是,又向解釋了一番。
杜思銘聽後,高興地道,“離兒,想不到你是上官太傅的女兒,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那你以後就不會離開這兒吧!我得找個時間去拜訪他們。”“好呀,你去拜訪我爹孃,他們肯定會很高興。”
吃過晚飯,離兒就想回家,她怕晚回讓父母擔心。杜思銘不讓她回去,說今天是元宵,街上有元宵燈會,他央求離兒陪他去逛花燈。
離兒禁不住杜思銘的要求,讓他派了個家僕去太傅府告訴母親,說要晚點回去了,讓她別擔心。離兒陪着杜思銘出去了,杜思銘一路上都很興奮,興致蠻高地看花燈,猜謎語。路上行人還是很多,大家都很高興,老百姓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看花燈聊天,猜謎語。
他們還是沿着去年賞花燈的路,一路逛下去。兩旁的景緻還是一樣,街道也還是很熱鬧,只是物是人非了。“離兒,這裡還是那麼熱鬧,跟去年元宵節一樣,沒多少變化哦。想不到,我還能站起來,能再一次跟你逛花燈,真希望能永遠和你一起逛花燈。”杜思銘看着前方那一道道漂亮的花燈,對身邊的離兒幽幽說道。
“嗯,是啊,二公子,你的腿傷怎麼好的這麼快。”離兒也感慨杜思銘的腿傷,在短短的半年就好了。“這說起來,還得感謝我師父,是他幫我治好雙腿,又是他教我練功。現在我的武功已經很厲害了,沒有人可以傷得我了,以後我也可以保護你。”杜思銘含情脈脈地看着離兒承諾似的說道。
離兒避開他的眼光,她突然有點不習慣這種眼神,她看着前面的人流慢慢說道,“二公子,你言重了。你能自保我很高興,但是我應該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我又沒得罪什麼人,況且有爹孃保護我就可以了。”“離兒,你現在是不需要人保護,但你將來呢,還是要有個人陪在你身邊,保護你守護你。”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兩人邊聊邊逛,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去年遇到南宮凌的那個賣花燈的鋪子。這賣花燈的老闆倒是挺會賺錢,今年的花燈還是那麼漂亮精緻。杜思銘拉着離兒的手向鋪子走去,“走,我們進去瞧瞧,看有沒有中意的花燈。這次,我
可帶夠了銀票。”看來杜思銘還沒忘記去年的事,跟南宮凌搶花燈沒帶夠錢,被他給搶走了。
離兒被他拉着進了鋪子,兩人一盞一盞花燈看下去。這時,從外面傳來了很大聲的說話聲。
“表哥,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這兒的花燈又難看又便宜,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周小冬看着周圍的花燈小鋪,嫌棄地對身邊的南宮凌說道。南宮凌淡淡地看了眼周小冬,不語,他也不知道他今晚怎麼會來到這兒。他只知道他在這兒遇見過那個女孩,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南韶國還是回來了龍景國。離兒跟杜思銘同時擡頭望去,兩人臉色都變色了。見南宮凌和一個年輕公子正朝他們這邊走來,後面還有一大羣的家僕侍衛跟隨。
南宮凌也看到了他們倆,他看到離兒的那剎那,驚訝之餘又很驚喜。見她穿着名貴厚實的衣裳,正亭亭玉立站在那兒。可看到她旁邊的杜思銘時,眼光突地變冷了,特別是看到他們十指相握,手拉手站在一塊。他心裡就不知有多氣憤,恨不得立即殺了杜思銘。周小冬終於發現了南宮凌的異常,見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前面,他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對佳人。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道,“這怎麼回事,那不是杜思銘小子嗎?他的腿怎麼好了,怎麼站起來了。”他的話也說出了南宮凌的疑惑,南宮凌也很震驚他怎麼就站起來了。
原來杜思銘的腿傷雖然在半年前就好了,但他很少出來外面,只有杜府的人知道這件事,外面的人都根本就不知道。
杜思銘跟離兒也聽到了他的話,杜思銘眼光冷酷地瞟了眼周小冬,周小冬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杜思銘捏緊了拳頭,冷冷地看着南宮凌,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戰,都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離兒在看見南宮凌的時候,確實也很驚訝。她見他們倆冷冷相望,知道他們之間有怨氣和仇恨,但她不希望他們鬥起來,打起來總會有人受傷。不管怎樣,她都不想看到他們之間誰受傷。
離兒感覺到杜思銘握着她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她知道他現在在極度地隱忍內心的怒氣,她輕輕回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溫柔道,“二公子,我們走吧!”杜思銘收回了冰冷的目光,眼神溫柔地看着離兒笑道,“好的,等下就走。老闆,這兩個花燈本公子買了,快來結賬吧。”他隨意指着旁邊那兩個花燈對老闆說道,老闆忙過來結賬。
杜思銘一手拿着兩個花燈,一隻手拉着離兒,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南宮凌旁邊經過。南宮凌也只能冷眼看着他們離去,心裡恨得牙癢癢。
兩人來到河邊,放入了花燈。離兒看着遠去的花燈,“二公子,你還很恨南宮凌嗎?”
“當然恨,我永遠也忘不了他是怎麼折磨我。況且,蘭兒也是被他懲罰而死的,你該不會原諒了他吧!”離兒沒說話,她確實早就不恨南宮凌了。杜思銘也沒再說什麼,他已經知道她的答案了。他嘆了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