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雲煙,已結成血契,我們之間的姻緣天地可鑑,你縱有天大的本事,又豈能能與天意抗衡?”凌曄挺胸擡頭,不卑不亢地說道。
廟外的男人聽了他的話,也沒說什麼,直接不緊不慢地進了廟,向我和凌曄走來。
走近之後,我才注意到,這人臉上戴着一張銀色面具,只露出他那完美的下頜輪廓和削薄的脣,以及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
他停在我前方兩步之外,冰冷凌厲的目光在凌曄身上掃過,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隔着面具對上他那雙狹長的鳳目,冰冷的目光中帶着很強的壓迫感,讓我不由得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見我這般膽小怕事的樣子,他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戲謔地問我道:“你以爲他能保護得了你嗎?這簡直是我這麼多年來聽過最有趣的笑話,既然結了血契,只要其中一方死了,血契自然也就消失了。小葉子,你說是你死還是讓這個多管閒事的小道士替你去死呢?”
“你要幹什麼啊?別離我這麼近,我們素不相識,請你注意一點形象,還有,殺人是犯法的,你別胡來。”我後退一步,強裝着鎮定地說道,心裡卻因他的出現而忐忑不安。
“哦?是嗎?那你是想嫁給這個死道士了?你說說,我哪一點比不上他?”白衣男子又靠近我兩步,用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讓我被迫與他對視。
與此同時,凌曄似乎是怕他對我做什麼,轉過身來想攔住他,不料白衣男子輕輕地朝他所在的方向一揮手,一股強烈的氣流直接將凌曄整個人振飛了出去,摔到神廟一側的牆壁上,把牆都砸出了清晰的痕跡,又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凌曄!”
“不自量力。”
我與白衣男子同時喊出口。
“怎麼了?你很關心他?”白衣男子愣了半秒鐘,隨即微笑着問我道。
他的笑容十分瘮人,陰惻惻的聲音聽得我毛骨悚然,身子不爭氣地顫抖起來。
這個人的實力我算是見識到了,讓人望而生畏,或許說,他應該根本就不是個人。
“你、你是誰?你是這裡的山神嗎?”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他。
“山神?你可以這麼叫我,但你最好還是叫我夫君或者老公。”他那好看的眸子微微眯着,看我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些。
他還真是那個禍害村民的所謂的山神啊……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山中的妖精還真是厲害得嚇人。
還有,他說他是我什麼?夫君?老公?我可沒和他……不對,我是獻祭神女,確實是要嫁給他的。
“嗯?怎麼不說話啊?小葉子,你難道沒有什麼話想和爲夫嗎?”他的聲音低沉迷離,很是銷魂。
但對於此刻的我來說,他就是個可怕的惡魔,我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他見我不說話,目光又冷了下來,伸手將我攔腰抱起,瞥了一眼昏迷的凌曄,抱着我便離開了這座山神廟。
我企圖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我的掙扎根本對他而言就是毫無意義。
“你要帶我去哪裡?”出了山神廟,我問他道。
“下山,陪我的新娘回家。”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笑道。
“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山神怎麼可能爲了我而輕易下山呢?要知道,曾經那麼多的獻祭神女,可都是再也沒回過村中,從此杳無音信啊……
山神並沒有理會一臉錯愕的我,只是抱着我一步步往山下走。
我躺在山神的懷裡,心情慢慢平復下來,擡頭望着他那張被面具遮住大半的臉,黑夜襯得他的膚色白皙勝雪,如同這世間的絕色。
望着他銀光閃閃的面具,我不禁浮想聯翩,我猜想,他這張面具下的臉,一定很好看吧……
他走路很穩,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半山腰。
這時,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朝右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