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人的思想深處,有一個夢穴。這個空間,一直都不爲人所知。卻在天卷殘頁上面有記載。也是很少有人看過。然而魔界散魔層主人瘋羊老三,經過了千辛萬苦,參透了其中奧秘。不僅能夠進入別人的夢穴,還能夠引發夢中夢。讓人一個接着一個夢下去,到最後永遠活在夢中。自然也就是死人一個了。這樣的死法,誰又能夠查得出來呢?
“你是何人?竟敢打擾本大爺休息!”擁有着一對羊角的奇怪人形,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用雄厚沉悶的男聲厲聲罵道。待真正睜開了睡眼,才瞪大了眼睛望着闖進來的酒戈,驚奇地問道:“是你?”腦海之中始終帶着一絲懷疑。
酒戈面對強敵,自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問道:“你知道我?”
人形不解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皺着眉頭,妖里妖氣地說道:“我不會看錯的。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找上我!不愧是爲英雄豪傑。”
酒戈緩緩抽出淡黃色仙劍,壯了壯膽,歪着鼻子吸了一口,道:“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既然怕我,就趕快滾蛋!少在這兒害人!”
“哈!什麼?我會怕你?要不是我的精元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早就上山找你去了。還用得着還這麼無用的人嗎?”人形用諷刺的話語,藐視着眼前這個人。“亦殺我告訴你,今天你在我的地盤,想不死都難!”
酒戈不以爲意地道:“誒,我說你們魔界是不是都吃錯藥了啊?就知道找亦殺。”
“什麼?”瘋羊老三被這奇怪的問題弄得雲裡霧裡。
“我又不是什麼亦殺!我的哪代祖師爺早就死了!”未及瘋羊老三多想,酒戈緊接着大聲喝道。聽了這話,瘋羊老三眼冒金星,顯然氣得肺都要炸掉了。整個身形都開始變形扭曲。
酒戈做好了迎戰準備,就在這個時候,瘋羊老三又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領略了什麼,歇斯底里地罵道:“不對,不對,不可能的。大概十年前,我二哥天魔星鹿就是死在亦殺的手裡。”
“你怎麼知道他的死?”
“因爲世間除了亦殺,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瘋羊老三拍着胸脯,大言不慚地誇耀着這一個已經逝去的事實。
“要是有神相助呢?”
“神算個屁啊?我們從來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連殺他們都懶得動手。”
“看來你們確實很厲害,可是終究是死了啊!”
“它就是死於亦殺之手!”
“我說的就是亦殺!他也已經死了!”
“你騙我!你明明就是亦殺,化成灰我都認得!今天我們非戰死一個不可!”瘋羊老三的出奇憤怒。手中頓時凝化出一柄與酒戈手中一模一樣的淡黃色仙劍。在瘋羊老三的夢境裡,對手的武器,是可以隨便複製來用的!
瘋羊老三手中的淡黃色仙劍已經凌空斬下,酒戈求勢一擋,萬股厲風,波及四野。震得酒戈連連後退。巨浪之勢,滾滾而來,抵擋無力。哐嘇一聲響,蒼穹共舞。瘋羊老三狂性大發,揮劍不望,所及之處,火光蕩起。重擊如泰山,招招致命。
酒戈手心微微泛青,汗液不爭氣地跳了出來。自己一直處於下風,心有怨言,無處發泄。
瘋羊老三窮追不捨,自己總是佔據着上風,不免有些得意,嘴角彎出一個小小弧度,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個地方實在是暗了那麼一點點。不如我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吧?”這個問題自然是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背影轉瞬即逝!換成了白雲飄繞,雲霧妖嬈。雖然也是一個廣闊的地界,卻在不遠處有個小小仙池,掀起騰騰白浪。水有多深,水中有何物,皆不知曉!
“還記得這裡嗎?”妖媚之聲傳進酒戈的耳朵,讓人難以忍受。酒戈搖了搖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地方。
“玉母天池都不記得了?你當年就是這裡的守將,只可惜你覺得這裡無味,選擇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確實不錯!不過就是缺少一點孤單!要是我的話,也一樣會選擇離開。”酒戈也點了點頭,對自己的這位師祖亦殺,還是挺讚賞的。
瘋羊老三輕哼一聲,提起仙劍衝了過來。
酒戈在心裡罵道:“畜生!說變就變。這個人間仙境我還沒有欣賞夠呢!”
仙劍在瘋羊老三手裡,就像稻草一般,輕如鴻毛卻不失利刃風采。其速度之快,讓酒戈應接不暇。這次人魔之戰,時間無限制,地域更是廣闊無邊,變化多端。從虛無縹緲的玉母天池打到欲仙欲瘋的焰滾冰池、地獄十七層、亂鬼圖頂峰……
最後還有一個地方,就是西部雪山,三仙洞前!瘋羊老三想要對手死在最熟悉的地方。
“這天怎麼就越來越熱了呢?”黃衣道士一直都在偷偷地瞄看棺木的情況。可是這一人一屍沒有任何動靜。自己坐在地上不免開始亂動起來。現在太陽熱力四射,正在加着勁地炙烤着大地。被撕裂開來的汗液不停滾落下來。
黃衣道士終於忍不住,動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液。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所有人都跟着做了同樣的動作。除了年輕主人定力好一點之外,其他的因爲都不是親人,自然顧不了那麼多。
原來這些人都沒有乖乖地閉上眼睛。一切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唉!我們走吧?”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站了起來,其他人都還是不太敢亂來。連黃衣道士都不敢輕舉妄動。作爲一個闖蕩江湖之人。雖然學無所成,但是其中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什麼可以做?什麼可以觸碰?這些都是要學會的。
起來之人見其他人都未動,便徑直走到了年輕主人面前。毫無顧忌地道:“大人!我的工錢是否可以現在給了啊?我知道你不能夠亂動,那我就自己摸了啊?家裡人等着我的錢吃飯呢?要不然我也不會做這檔子事啊!你放心吧!我只會拿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
主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任憑那人在衣服裡邊摸索。自己的親人還沒有下葬呢?這算哪檔子事啊!可是又不好說什麼?在這裡耽誤了這麼久,該怪誰呢?想着走了一個也沒有什麼大事,怪就怪自己不應該把錢帶在身上,藏在家裡多好啊!等到事情順順利利,乾乾淨淨地解決之後,到家裡在付錢,這也是沒有人會怪罪的啊!
頂多是請那些人在吃上一頓,可就是因爲不想破費這一點點,纔想着將錢帶在身上。
黃衣道士終於坐不住了,第二個起身,衆人一躍而起。都是爲了自己的那一份錢財。不敢多拿,那是犯事。灰色錢袋裡還剩下些許銀子,最後一個拿錢的人,將袋子塞了回去。隨口勸道:“沒事了!你也快起來吧!”
年輕主人覺得奇怪,所有人都起來了,怎麼就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呢?自己的親人還沒有下葬,想要開口留住那些人,卻是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早就不見蹤影了。唯有黃衣道士還逗留在這裡。
“這可怎麼辦啊?道長你說句話啊?”
“嘿嘿!你就放心吧!他會幫助你全部搞定的!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他一個人,就可以幫你把棺材埋了!”黃衣道士指着酒戈道。
“怎麼可能這麼厲害?那還是人嗎?”年輕主人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又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酒戈的身上。轉頭看着酒戈。覺得有些奇怪,疑道:“怎麼他的臉上會有這麼多的汗液呢?要不要我們幫他擦一擦?”年輕主人問黃衣道士,沒有等到應有的回答之前,他已經提起衣袖,想要幫酒戈擦汗。
“不要!”黃衣道士大喝一聲。“道人作法的時候,絕對不可以亂碰爲好!以免喪了自己的性命。”
話未說完,酒戈身子向前一傾,撲倒在老爺子的身上。一口鮮血吐在了老爺子的背上。
“趕快將他扶起來啊!真是的,哎呀!”黃衣道士驚慌的不得了。與年輕主人一起將酒戈扶了起來。
酒戈還沒有醒過來,黃衣道士又道:“讓老爺子堂下吧?”
“嗯,好!”兩人將酒戈擡了出來,讓老爺子躺下來休息。最後將棺木蓋上。兩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乾脆就坐下來等。這些黃衣道士手中拿着錢,坐在這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幾個時辰過後,兩個人都疲倦着睡着了。
“幾位施主爲何坐在這裡啊?”一個祥和的聲音,驚醒了黃衣道士。這種時刻怎麼能夠睡着了呢?旁邊還有屍體。黃衣道士暗罵自己貪睡。卻也擡頭微笑道:“和尚什麼時候來的?”
“老衲剛到此地,見你們三個癡睡於此。覺得奇怪。眼見就要天黑了,你們這麼還不讓逝者入土爲安呢?”
“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們兩個怎麼能夠搬得動呢?”黃衣道士開始訴苦,自己由於僅有的一點善心,留了下來。
“明明是三個人!爲何說是兩個呢?”
“他?”黃衣道士驚訝的表情,和尚摸不着頭腦。“他自身都難保了,能不能夠醒過來都不知道!”
“哦!那不如讓老衲替他看看!”和尚走到了酒戈面前。
“黃衣道士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好阻攔,問道:“你會治病?哦,不對!你會治傷?”
和尚把脈過後,緩緩地道:“他是不是受了驚嚇?丟了一魂一魄!所以才昏過去的?”
“那也就是沒事了?黃衣道士急道。
“也不盡然!令我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他如此厲害的人,會受到驚嚇呢?“和尚微微皺眉,覺得十分奇怪。
“我想可能是剛纔他作法的時候,我們替他擦了擦汗吧?”黃衣道士覺得就是年輕主人的剛纔一多手,所造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