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宮內,伏羲天皇坐在正中間,並非後人傳說的人首蛇身,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族,神農炎帝坐在他左側,身披獸皮,看起來有些粗狂,但是神色和藹。
金毛犼則是在拜過三人後,眼淚巴巴的看向第三位軒轅黃帝,這是自己老爹,今天所求的事情必須落在他身上。
“哼,西方三老,欺我太甚!”
軒轅黃帝聽了金毛犼的一番哭訴,請伏羲天皇再次推演一番,立刻就得出結論,那就是拜入西方教的慈航道人,在困鎖自己兒子千年後,竟然還準備把他貶做坐騎。
叔可忍,嬸子也不能忍。
就算叔叔,嬸子都能忍,軒轅黃帝這個親爹絕對忍不下去了。
這就是啪啪打臉啊。
萬幸的是金毛犼見機得快,逃了出來,如果真的被那觀世音坐在了屁股下,估摸着軒轅黃帝以後都沒臉和佛教的人見面了。
軒轅黃帝身爲三聖皇之一,他這一生氣,並且怒火對準了西方教化作的佛教,佛教的三個大佬,燃燈佛祖、如來佛祖和彌勒佛祖頓時心生感應。
三人正在召開佛誕會,只是一碰頭,就知道了緣由,不由得暗暗叫苦,連忙把那前來祝賀的千手千眼觀音菩薩叫到身邊,一番囑咐。
那觀音本爲妙齡女郎,粉面桃腮,被三個佛祖一頓教誨,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告罪。
她也是失誤了。
金毛犼吸血而生,不修道德,又在截教門下,當年對戰四象陣,慈航道人捕獲了金毛犼,就困鎖在珞珈山潮音洞內。
當時就準備熬練一番,做自己的坐騎。
好在這計劃還沒實施,頂多前不久的那一番鞭打,算是有些矛盾。
既然如此……
這白衣大士本爲慈航道人轉世,如今悟了前世今生,早就頓悟徹底,對三聖皇的尊嚴更是瞭如指掌。
當下從自己元神中抽出一絲靈識,拋入輪迴,又去天宮一趟,等她迴轉,這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參加佛誕會。
再說那火雲宮內,軒轅黃帝正在惱火,想着是否要和如來說個清楚,只聽伏羲天皇連叫可惜。
“三弟,這事西方教快了一步,你看看金毛犼身上……就此罷手吧,下次我們再做計較。”
軒轅黃帝雖然不懂推演之道,不過他是人族聖皇,只是睜開慧眼,就看到金毛犼識海內,竟然有一個靈魂和南瞻部洲一個女娃牽扯了姻緣線。
“這廝太狡詐了!”
“算了,西方教那些人一向喜歡算計,這一次讓他們快了一招,下次再做計較就是,”伏羲天皇說着,忽然撫掌大笑了起來:“說來,也是運氣!”
“怎麼了?”
“你且看吧,不過二十年,天地間必有大亂生,”伏羲天皇能知過去未來事,佛教和天庭商議西遊一事,就在剛纔,如來佛祖忽然把弟子金蟬子貶入輪迴。
這件事,根本逃不過伏羲天皇的眼睛。
“後卿,你持我手令,去地府投胎,投胎在那流沙河中,每過五十年,就有一名去往西天取經的僧人,你可以把那僧人吃了。那僧人乃是金蟬子轉世,常人吃他一塊肉,就可飛昇成仙,這也算是佛教對你的補償。”
伏羲天皇說着,遞給金毛犼一塊令牌。
金毛犼連忙應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身後伏羲天皇又叫住他,道:“切記,你只可吃九個僧人,最後一個僧人不可動他,否則必有災禍。”
“明白,明白,多謝大老爺指點,”金毛犼得了令牌,又知道能吃九個高僧做補償,之前觀音對自己的鞭打,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佛教、天庭,以及三聖皇之間的算計且不說,金毛犼風風火火來到地府,拿出令牌,自有閻羅王帶領着投胎轉世。
轉世之地正是流沙河。
流沙河內自然沒有人族,金毛犼轉世之後,直接化作一條蛟龍。
這蛟龍生來好生險惡,一對枝枝椏椏的龍角,狹長的蛟龍目,細長的蛟龍臉,還有纖細的蛟龍神軀。
不論是鱗甲,還是肌理紋身都以細小爲主,偏偏這蛟龍長了四肢巨大的蛟龍爪,看上去猙獰恐怖。
此刻輪迴轉世,金毛犼原本識海內四個靈魂,不知爲何熔鍊作一團,楚秋、宋青書、武敦儒,以及金毛犼後卿的記憶都在反覆出現。
出生了六天後,那條惡蛟猛地一把抓住從自己身前遊過的一條巨鰍,惡狠狠道:“以前是誰不重要,現在我在這流沙河的目的,就是爲了吃唐僧肉,既然如此,還不如換個稱呼,就叫做‘殺和尚’呢?”
蛟龍初生,神通自明,在這流沙河底搬運山石,建造了一個洞府,又讓水底魚族弄來避水珠,如此整理了數年,這才把亂糟糟的流沙河河底,弄得像模像樣。
蛟龍也是龍,龍族有三大愛好,第一,貪財,喜好收集寶物,第二喜好漁色,並且不論種族,第三,喜好睡覺。
這‘殺和尚’的前身是金毛犼,金毛犼除了不貪財外,也好漁色,也喜好睡覺。
不過這裡是流沙河河底,並無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美人,於是乎,蛟龍每天的日子都是睡他個昏天暗地。
這一日,‘殺和尚’正睡得香甜,忽然天空一陣雷鳴陣陣,響了九九八十一下,又過不久,忽然天崩地裂。
‘殺和尚’來到水面,忽然見一個遮天蓋地的巨手,竟然化成一座巍峨巨山,壓着一個猴妖,落在了萬里外的一個山谷上。
那猴妖神通廣大,被那巨山壓在背上,竟然搖搖晃晃,眼見那巨山就要被震得要崩塌了,忽然天上飄來一道符文。
那符文落在巨山上,巨山立刻緊密結合,化作五指山,落地生根,牢牢地封鎖了那猴妖浩瀚澎湃的力量。
“這就是齊天大聖,大鬧天宮,如今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了……”
‘殺和尚’腦海裡轉了幾圈,終於想明白了這是何事,不由得大叫一聲:“壞了,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我算什麼?沙和尚?沙僧?”
惡蛟正在發呆,忽然見到天空忽然落下一塊香噴噴的鮮肉,連忙張口吞入腹內,體內真火圍着那鮮肉轉了一圈,頓時消化乾淨。
“兀那惡蛟,你怎麼把卷簾大將吃了?”
兩個天兵本來壓着犯了錯的捲簾大將,要在流沙河服刑,沒想到自己把那剛捱了兩千錘的捲簾大將推入流沙河,竟然被一頭惡蛟吞了。
看着嘴角還留有血跡的惡蛟,兩個天兵戰戰兢兢,不知該逃,還是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