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作爲世界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旺角警署卻只有幾百人,在應付犯罪力量上,警力顯得非常匱乏。
西九龍總區爲了應對這種情況,把西九龍總區所屬的衝鋒隊也放在旺角警署,多少能抵點作用。
林來福隨着四眼回到旺角警署,就看到一排排的警車,出出進進的警察,警署大樓顯得莊嚴而又嚴肅。
原本體內的暴虐因子,慢慢隱藏起來。
在警署裡,還輪不到他一個‘污鼠’猖狂。
……
污鼠,就是馬大哈的意思,不過香江人一般代指來香江謀生的大圈仔,大圈幫有時候也被稱作污鼠幫。
污鼠幫在香江地位僅僅高於偷渡到港的越南幫。
林來福這次來港就是拿人錢財,準備謀殺一個黑幫老大,定金五萬已經拿到手裡了,提包裡甚至還有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
可惜現在的他對誰都不敢信任,因爲他親眼見到,自己前腳告訴自己的老鄉一個地址,後腳警察就撲過去了。
換句話說,他的老鄉已經把他出賣了。
……
“阿sir,我就是馬伕,哪裡知道那麼多事情啊?”
大胖子蛋撻雙腿忍不住,總想下跪,不跪下去,心裡就不踏實,臉上的冷汗一個勁地向下流,不一會汗珠已經把地面湯溼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你明白嗎?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眨動的頻率是和平常說話完全不一樣的。”
劉建明伸手把蛋撻攙扶着,這才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有自己的隱私問題,但是我只想知道,最近爲什麼這麼亂?”
蛋撻剛一張嘴,看到劉建明眼中鄙視的眼神,頓時把敷衍的話又咽了回去。
“阿sir,我其實也不知道,有些東西其實是我道聽途說來的,不一定做準。”
“說吧。”
“這次事情應該是東星的添叔和聯合社的九叔鬧起來的,他們兩個那是從小玩到大,矛盾早就有了,兩個月前,阿sir你還沒來旺角的時候,東星和聯合社就在旺角女人街爭地盤鬧事,不過當時有大東在,他們都沒鬧起來。後來聯合社的人被幹了下去,東星的大東也被關了進去,聯合社現在管事的就是九叔,東星的就是添叔,他們兩個在一起,因爲阿sir你的威名壓服着,自然不敢鬧事,不過前兩天事情又起了波折。”
“兩天前,兩家在女人街爲了地盤又鬧了起來,不過當時有阿sir在,他們自然沒有鬧成,晚上九叔的手下就去了添叔的場子鬧事,結果被添叔的兒子老虎一頓狠K,九叔的手下靚輝自然是不甘心被打,等老虎帶着妞離開的時候,靚輝帶着小弟就想攔住老虎的車,把老虎狠K一頓,報復回來,誰知道老虎喝多了,把車撞在欄杆上,汽油失火,一場爆炸,老虎就完了。”
“添叔死了兒子,自然是不甘心,一定要讓靚輝和九叔賠命。昨天靚輝已經在油麻地被添叔殺了。九叔自然不甘心被殺,就躲在旺角一個角落,他也尋找殺手,準備先幹掉添叔,聽說找了越南幫。添叔也躲在旺角,也找了污鼠幫,現在污鼠幫和大圈幫擠在一起,想要找出添叔和九叔,把他們幹掉,現在旺角至少擠下了不下上百名殺手,想沒事都困難啊。”
“艹!”
劉建明沒想到事情鬧起來,竟然還是爲了地盤。
這幫傢伙真是吃飽了撐得。
“阿sir,我說句良心話,也就幸虧旺角有你坐鎮,要不然這污鼠幫和越南幫早就不知道鬧出多少事端了。不過事情這樣一直壓着也不是辦法,如果你能找到九叔和添叔兩個人,讓他們自己進行對決,那是最好不過了,否則影響開來,很可能又是一場大戰。”
“我知道了,還有沒有其他消息了?”
“沒了,沒了,這件事情鬧這麼大,風頭已經快蓋過三合會話事人選舉了。”
蛋撻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就兩家社團鬧事,已經把旺角弄得人心惶惶,如果還有事,還讓不讓自己這些底層人活了。
劉建明揮手讓蛋撻離開,閉目沉思。
東星在旺角算是老牌勢力,大東在的時候,就一人力壓聯合社、合勝和、洪興三家,現在聯合社和合勝和被自己幹掉,東星雖然換了一個新話事人,但是總體實力並沒有減弱,也就是說,東星依舊擁有力壓三家社團的實力。
香菸被點燃,香菸的火光在灰暗的大廳裡,明滅不定。
……
“苗頭,最近好像真的很不穩定,不會是有事情要發生吧?”
“能有什麼事情?”
苗志舜提着一杯可樂,走在大街上,看着依舊繁華的街道,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是那些賣翻版光碟和冒牌包包的人都不見了。”
苗志舜的手下鬼佬,對市場的敏銳度明顯比苗志舜要高出不少。
“還有那些泊車小弟也都不見了。”
另一個老夥計眼睛朝着旁邊代客泊車的廣告牌看了看,那裡空蕩蕩的。
“要不要給旺角重案組的劉sir打個電話,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過來是查謀殺案的,又不是反黑組。”
“反黑組的人預計還不知道這事呢。”
……
叮鈴鈴——
“喂?哪位?”
劉建明彈了彈手中的香菸,不知何時,已經燃燒到盡頭了。
“是劉sir嗎?我是劉丹丹,記得嗎?”
“記得,有什麼事嗎?”
劉建明對美女的記憶力一項不錯,雖然丹丹只是一個站街女,這依舊不妨礙劉建明對她的印象和記憶。
畢竟中午兩人才見了面,現在才下午三點多鐘而已。
“是這樣的,我剛剛打電話回去,那個華哥竟然跑回去把旅館老闆打了一頓,這事你能管管嗎?”
“我知道了,稍後就過去。”
“謝謝你,劉sir,等我回去,我請你吃飯。”
“沒關係,我是一名警察。”
劉建明掛了電話,在飯桌上放了一張大鈔,走出了酒吧,向着上午經過的小旅館趕去。
不過在走過去的時候,劉建明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十三妹,是我,你現在帶人來一下鉢蘭街金山旅館。”
“什麼事啊,大佬,能不能給說說?”
“你想不想做旺角老大?”
“想,當然想了,不過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的。”
“如果你想的話,就先帶人來金山旅館,以後旺角老大的位置,就交給你來坐!”
劉建明掛掉了電話,仰望天空,旺角的高樓大廈,已經把冬日陽光完全遮擋,走在街道上竟然感受不到一絲陽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