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章 朱雀靈脈
張翼軫目露狂喜的大叫道:“哈哈哈!不錯,這就是朱雀靈脈,我費盡了數百年的心思,終於將朱雀靈脈貫通而出,這樣一來,我便可以在其中成就火靈嬰,元嬰成聖,煉就不二法身!”
顧顏的眉頭一挑,“火靈嬰?”這是她在烈火真經中才見過的名字,爲何張翼軫也知道它?
而謝侯卻像是沒聽到他們說話一樣,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地下,在無數的烈火洪流,奔涌之下,仍然掩映不住,在地底那隻熾焰遮天的鳳凰法身。(?)他喃喃的說道:“不錯,父親所說的果然沒錯,但沒有親眼得見,仍然不知道,會是如此壯觀的景象。”
他揚首向天,低語道:“父親,我將盡我一生之命,守衛朱雀城!”
顧顏並沒有留意謝侯在說些什麼,她這時已經厲聲說道:“張翼軫,你爲何會知道火靈嬰?”
張翼軫擡頭看向她,口中喃喃的說道:“你說什麼,你是嫉妒我麼?”
他忽然間仰天大笑起來,“你嫉妒我有朱雀殘篇,哈哈,只是嫉妒是沒有用的,你肯自廢一身修爲,捨去結丹後期的誘惑,去重新修煉這部朱雀殘篇麼?”
顧顏的心念電轉,她將朱雀環收入空間之中,左手一揚,天空中五色火焰飛騰,先天五火合運,已向着張翼軫壓迫而去。
她在地竅之中,服了融雪丹,又休養半日,傷勢已去了九成,而五火在身。已足以與張翼軫一搏。五火合運,當頭而落,隨即顧顏右手一揚,已將朱顏鏡又執在掌中。
寧封子低聲的嘟囔道:“這也太會使喚人了吧。我累了兩天,還沒機會休息呢!”
顧顏不理她的說話,口中已低聲吟道:“天火連天向天橫……”
朱顏鏡飛快的沖天而起。在空中迅速膨脹,光滑無比的鏡面瞬間便已遮天,而這時她的五火已飛快落下,漫天的火焰飛騰,映在鏡面之中,其勢似乎陡然間便增加了千百倍。無數的火海連綿成片,從朱雀島的兩端。縱橫而去。
這時顧顏的左掌已當空劈下,一道紫金雷霆,於空中猝然而落。
張翼軫狂笑了一聲:“我成就火靈嬰,即是不滅法身,你就算有先天五火。也殺不了我!”
他隨即飛身而起,於他的身上,這時已增添了無數傷口,一道道的赤色血液於他的身體上汩汩流出,讓顧顏看得觸目驚心。
這時謝侯已來到她的身邊,低聲說道:“這老傢伙修煉了朱雀殘篇,已成爲不人不鬼的怪物,只能以強力手段滅殺之,不可留情!”
顧顏心中一動。問道:“請問小謝侯,這朱雀殘篇,到底是何物?”
謝侯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了,牽扯到我父親與這老傢伙當年的一件舊事,待日後,我再向顧仙子細說詳情如何?”
顧顏卻並不急着進攻。她停下手來,似笑非笑的說道:“是麼?聽說小謝侯機變百出,智謀權變,怎麼,現在對我還不肯推心置腹麼,難道說,還是把我當成那種頑冥不昧的俗女不成?”
謝侯全身一震,擡起頭向着顧顏望來,顧顏淡淡的說道:“若這個時候,我還看不出你的打算,大概我也活不到如今了。疊紫是你故意送回青丘的吧,連家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要借這個機會,借青丘之力,來奪回你的朱雀城?”
她被困地底之時,已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想了一個遍,只是還有幾件疑團未解,這時見到謝侯,心中便即瞭然,想來這是謝侯因勢利導而佈下的一個局,但是沒想到又被張翼軫抄了後手,如果自己不出現的話,恐怕他就要喪生於張翼軫的手底,這樣說來,到底誰纔是最終的那隻黃雀,似乎還猶未可知呢。
謝侯看了顧顏幾眼,似乎要將她重新認個清楚一樣,忽然間哈哈的大笑起來,“我謝侯縱橫於南海多年,所見過的修士無數,有你這樣本事,卻又如此冷靜睿智的人,大概百中無一了。如今張翼軫的法寶已被你收去,他已無還手之力,你我做一個交易如何?”
顧顏微笑起來,她很是喜歡和謝侯這樣的人打交道,彼此心意相同,毫不拖泥帶水,笑道:“你待如何?”
謝侯道:“你與我聯手,滅殺了張翼軫,等我重掌這朱雀城,我就告訴你,那朱雀殘篇的來歷,並將這部殘篇交於你看。另外,我還替你解決一件大麻煩如何?”
顧顏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有什麼麻煩,要等你來解決?”
謝侯道:“你要記得,你手上那枚朱雀環,可是個很燙手的東西……”
顧顏眉頭一挑,這時謝侯又道:“你幫我這一次,算我再欠你一個人情如何?日後必有報答的地方。”
顧顏不禁笑了起來,她擡起手來,說道:“小謝侯果然是心機玲瓏,誰如果全信了你,只怕被你賣了,還要再幫着你數錢呢。”她轉頭看向曹雲薰,“曹仙子找了這樣一個丈夫,以後可要小心一些了。”
曹雲薰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也沒辦法。大不了給他一劍!”
謝侯哈哈大笑起來,與顧顏對視了一眼,雖然兩個人並不算什麼朋友,卻有一種奇異的會心之感。
兩個人擡手,在空中拍了三記,算是做爲約定,隨即,顧顏與謝侯的身形突然而動,分自左右,便向着張翼軫飛掠過去。
張翼軫被朱顏鏡所壓,顧顏的紫金雷霆,從天上不停的轟落下來,在他的身上增添了無數道的傷口。
而張翼軫這時卻似不知道疼痛一般,他飛快的向着遠處,那無盡的洪流衝去。雖然身上的鮮血汩汩向外流去,卻似乎一絲也未有損他的精神一般。而他就這樣不顧己身,向着地下直衝而入,已飛快的撲進了那無窮的烈火洪流之中。
在他的身上。無數的火焰頓時沖天而起,他身上的衣服瞬間便被全部焚去,熊熊烈火圍着他的身體不停燃燒。而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卻絲毫無損,在這一刻,他站於火中,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一般。
隨即他便縱聲長笑道:“我於此地火海之中,煉化朱雀真形,成就火靈嬰。整個南海之上,都要聽我的指派!”
他忽然間再度飛身而起,雙拳緊握,從指尖之上,無數的火焰同時迸發出來。隨即向着謝侯與顧顏重重的轟擊而至。
顧顏靈訣晃動,朱顏鏡頓時便貼地捲來,熊熊烈火縱橫成線,夾雜着顧顏的先天五火,在一刻與張翼軫的拳頭重重的相交,頓時無數的火星爆射,而這時顧顏再一揚手,一道紫金雷霆,已重重的轟擊在他的身體之上。
張翼軫怒吼了一聲。他身上潔白的皮膚被這一記轟得片片焦黑,但似乎更助長了他的怒氣,左手一拳重重的轟出,與半空中的謝侯,實打實的交了一擊。
謝侯怒吼了一聲,他手中所執的不動明王印。被張翼軫一拳轟飛,他整個人也隨之飛快的向後倒飛而去。
曹雲薰輕叱了一聲,她馭起寶劍,已自張翼軫的頭頂上飛來,在空中猝然下落,赤影劍已飛快刺入火海之中,直刺到張翼軫的後心之上。
只是那劍入膚三分,便似再也刺不進去的模樣,劍身像是受了無數股力道分從四面八方的牽扯,在空中嗡嗡的作響,若不是寶劍以太乙庚金淬鍊過,說不定在這一刻便會斷折。
顧顏朗聲道:“曹姐姐請收劍!”
她人隨聲起,左手執朱雀環,已經飛快掠至張翼軫的身側,這時曹雲薰將手一招,赤影劍已飛回她的手裡,隨即顧顏手中的朱雀環便當頭下落,她低喝道:“收!”
這朱雀環方纔被她收取,而且已被其其一口咬破,威力大減,但饒是如此,在張翼軫周身環繞,縱橫飛騰着的火焰,卻仍然被這朱雀環飛快的收斂而去。
這時朱顏鏡已出現在她的右掌之中,如水般的鏡面在空中一閃,一道十字形的火焰已經當頭印了下來。
顧顏五指在空中連動,五道火靈在這一刻合運,便將張翼軫打入到了地底那洪流深淵中去。
他的身軀飛快沒入地下,隨即便向着地底的那尊朱雀法身疾衝而去,口中大吼道:“以彼朱雀之形,煉我不滅法身,火靈嬰何在?”
無數的火焰將他完全吞噬,當他拼盡全力,衝到那尊法身之前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已被火焰包圍,與方纔不同,這一刻,顧顏的先天五火,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烙印。
這時正在烈焰中飛騰着的那隻鳳凰,忽然間發出了一記極爲清脆的長鳴,這記鳴聲清揚悠遠,飄於四野,無數的火焰頓時向着地底之處席捲而去,將張翼軫徹底的吞噬進去。
這時謝侯正在空中,他冷冷的划動着法印,看着張翼軫的眼神極爲冰冷,就像是在看着個死人一般。
而他手中的法印一道道的結出,地底的那條地縫,似乎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合攏。顧顏略有詫異的看向他,謝侯便道:“當年父親,曾留下這控制朱雀城地脈的法訣,若非如此,我怎有把握,收回整個朱雀城?”他露齒一笑,“不過若非是你,以秘法收取朱雀環,破解朱雀神坊,將這地脈硬生生的炸開來,我也不會有施展法訣的機會。”
顧顏不禁微笑,這時地底忽然又開始了劇烈的搖動,那隻朱雀法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地底的那隻鳳凰,正在隨着火焰飛快的後退,而在漫天火海之中,有一個人飛快的衝了出來。
正是張翼軫,這時他通體都已經變成了赤紅之色,背後一隻通體赤紅的朱雀正張揚欲飛,似乎從他的五官七竅之中,全都向外噴着火焰,曹雲薰這一刻不禁驚呼道:“難道說,他吞了那隻朱雀?”
謝侯冷冷的道:“朱雀殘篇,破而後立。敗而後成,肉身成聖,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有這樣的魄力。肯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張翼軫這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模樣,只是通體烈焰的一個火人一般,他張開血盆大口。發出“荷荷”的聲音,兩手用力的捶着胸膛,隨即便從口中噴出了無數的火焰,他整個人便挾帶着烈火向前衝去,如同一個火球在空中亂舞。
顧顏站在空中,冷冷的看着他,只覺得這個人已經瘋癲無救了。朱顏鏡與九嶷鼎一左一右的高懸在天。她手執那枚朱雀環,平平的向下一拋,頓時自張翼軫身上,那層層的火焰便被飛快剝離,向上飛去。徑直落入了朱雀環之中。
這時曹雲薰的霜潭劍已自後方飛至,趁着顧顏將火焰收去的功夫,如雪般的劍光,在這一刻,重重的洞穿了張翼軫的心臟!
他怒吼了一聲,一股赤紅色的火焰於空中疾噴而出,這時謝侯那方不動明王印已自空中落下,重如泰山般的壓力在這一刻轟然而擊,連擊三擊。張翼軫全身都被擊得血肉模糊,他口中大吼起來,顧顏仔細傾聽,似乎是在說:“爲何火靈嬰不成,火靈嬰何在?”
謝侯嘆了一聲,“自古以來。想要修成元嬰大道,法、術、勢、寶缺一不可,他自廢武功,又劍走偏鋒,想憑一部朱雀殘篇,修成前所未有的火靈嬰,不是緣木求魚,自尋死路麼?”
顧顏的心中卻若有所悟,她這時已有些明白了,張翼軫的那部朱雀殘篇,想來與她所得到的烈火真經,應是同出一源的東西。
在這地心之中,確實有一股極爲特異的火靈脈存在,如果張翼軫借那枚朱雀環之力,以朱雀神坊鎮壓火池,將這股火靈脈之靈氣,緩緩的收歸於己身,就算修不成元嬰,也必然修爲精進,突破至結丹圓滿之境。
只可惜朱雀環被顧顏在地底收取,他失了統御,雖然煉化了那尊朱雀法身,但地心之火,卻不受他的控制,而是被那隻鳳凰徑直帶落地心,如今地脈已被謝侯以秘法封閉,他便如無根之水,無水之魚,註定不得久長了。
顧顏並沒有再出手,她站在高空之上,冷冷的看着,而謝侯的明王印仍然在不斷的向下落去,曹雲薰雙劍齊出,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赤色的血液幾乎染紅了半個朱雀島!
而張翼軫的身上血肉模糊,到最後,幾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那一雙眼睛卻仍然不屈的看向着天空,忽然間他停住了腳步,眼中露出不甘的光芒,隨即龐大的身軀,便重重的向後倒了下去。砸在朱雀島的地面上,頓時將方圓數丈的地面,炙烤得一片焦黑。
顧顏的九嶷鼎這時已飛快而落,將他的身體飛快收入鼎中,混沌元氣一轉,隨即化去。
他已將那尊朱雀神坊,全部凝鍊於自己的體中,與經脈血肉相連,就算是那枚朱雀環,也只能收取,不能煉化,只有九嶷鼎中的混沌元氣,可以化解天地萬物,才能將他的軀體連同神魂,徹底的煉化爲虛無。
謝侯看着張翼軫的殘軀,被收入九嶷鼎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拉着曹雲薰的手,落到地面之上,向着顧顏躬身行禮,“這次,多謝了!”
顧顏一閃身,避開他的禮,笑道:“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不是想用這個禮,便把人情打發了吧?”
謝侯苦笑道:“顧仙子,何故如此提防?”
顧顏笑道:“不提防不行,你這個人心機太深,與你打交道,要是不提起三分小心,可沒有好結果。”
謝侯大笑起來,在滅殺了張翼軫之後,他整個人,氣質似乎都變得不同起來,他回身看着已經一片瓦礫的島嶼,說道:“我會在此地建一座新城,仍名朱雀,我夫妻會將此地,當成我們的洞府之所,到時候,歡迎顧仙子再來拜訪。”
顧顏抿着嘴笑道:“自然是要來的,只是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這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侯道:“其實你也該猜出了大部分,剩餘的,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他緩緩的將詳情一一說之。
謝家在數千年之前,便因身負秘命,遠從天脊山脈之南,來到南海之上,傳了數代,到謝衡廬這一脈,因爲謝家數代單傳,謝衡廬的父親,收了兩個弟子,一個因爲與人爭鬥而早死,另一個便是張翼軫,謝衡廬排名最末。
待千餘年前,謝衡廬父親死去,他接掌了謝家的家主之位,那時候他與張翼軫便有些不和。後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現了這座朱雀島,也發現了島下的朱雀靈脈。
說到這裡,謝侯的臉上略有些黯然,父親至死也沒有告訴他此島的全部秘密,是怕他在知道了那巨大的誘惑後,會背棄家族的遺命,不按規矩行事麼?
他站了片刻,才又說道:“當時的情形,難以盡述,只是我父親在與他一戰中敗走,那部朱雀殘篇也就此失落,他回到家裡,鬱鬱而終,留下遺命,讓我一定要奪回朱雀島,而我只聽說張翼軫在與我父親的爭鬥中,受了重傷,後來又因行功走火,經脈逆行,下肢癱瘓,不能動彈。但卻沒想到,他真的有魄力,去煉那一部朱雀殘篇!”
顧顏插口道:“這朱雀殘篇,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謝侯道:“是我父親與張翼軫,一起在島上得來,不知道是何人所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赤紅色,由珊瑚所造的玉匣,遞給了顧顏,“這是當年得到朱雀殘篇的玉匣,不過裡面的原本已被他毀去了,我後來根據父親的記憶,手抄了一份,你可供參考。”
顧顏接過來,並沒有翻閱,而是隨手先放入了懷中,在她的心中,這部朱雀殘篇與烈火真經,顯然有着莫大的關係,而這些,需要自己回大荒之後,再慢慢探究了。
謝侯這時又道:“我這些年覓地潛修,又聽說張翼軫因練功走火,不能動作,而這些年中,以崔翹爲首,他們兄弟三人,已將這位手創朱雀城的大城主在暗地裡架空,我才起了謀取朱雀城的心思,所缺者,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
顧顏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我與疊紫在混元島上誤打誤撞的一戰,倒是給你提供了這個機會。你大概早就知道連家與朱雀城相勾結之事了吧?”
謝侯的臉上,倒也沒什麼尷尬之色,笑道:“崔翹此人,志大而才疏,與連家攜手,不過與虎謀皮而已,不錯。我聽說了此事之後,便斷定崔翹必不會甘休,他這人好謀而無斷,有時膽大,有時膽小,時而謹慎,時而冒失,我倒也沒想到他有這樣大的膽子,居然敢派兩個結義兄長,直接去海面上劫殺疊紫!”
顧顏道:“他對疊紫,向有覬覦之心,想是這一次忽起歹念,也說不定。”
曹雲薰的眉目間露出了一絲冷意,“若非你已將他滅殺,我非將其斬於劍下不可!”
謝侯道:“崔翹大概不知,從始至終,他不過只是這局中的一個棋子而已,大概張翼軫從來沒把他放在眼中。在他的眼裡,朱雀城始終是他自己的,別人怎麼也奪不走。大概只有你,纔是這局中唯一的變數而已。”
他沉聲說道:“張翼軫大概是想等崔翹斬殺了你之後,再與我進行一場生死相拼,等最後,他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而我亦是做如此想,只是被你打亂了這所有安排,讓我們兩個人,不得不正面相碰。”
顧顏笑道:“他大概也沒想到,他以朱雀神坊鎮壓地底,卻被我無意中將朱雀環收去,壞了他所有大計。”她很是瀟灑的將手中的玉環拋了起來,“從今之後,這個東西,就算我的了!”
謝侯的臉不禁苦了起來,而這時曹雲薰已經說道:“喂,你們看到沒有,這片被夷爲平地的朱雀城,居然還有活人!”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