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我哥譏笑道:“小妹,要說楚譽有問題大哥相信,可你說他是鬼,呵呵……你在白天也能見到鬼?”
“我……”我啞然,我和楚譽相處過那麼長時間,要說他是鬼也太說不過去了些:“哥,那你說鬼會不會哭?”
“鬼哭?”我哥思索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昨天晚上,楚譽哭了,還不止一次,你不是說男人是不可以哭的嗎?所以我只能把他當鬼了。”
我哥白我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男人不能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們男人又不是木頭,當然會笑會哭。”說完他又若有所思地問我:“你說昨晚楚譽哭了?”
我點了點頭:“他昨晚喝了很多酒哭的很傷心,因爲他還是沒有找到他妻子的下落。”
我哥拍了桌子:“酒後失德也該負責任呀!”
我搖了頭說我哥沒有想到重點:“沈紫衣答應楚譽發動整個羽殺尋找神樂的下落,可依舊沒有任何頭緒,你想一個人好好的怎麼可能就憑空消失了呢!除非這個人已經死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我站起來看着那幅荷塘月色:“而且那幅畫的落款,我絕對沒有看錯,平元一十八年,衡弄文感懷神樂作於半荷塘。平元一十八年,是兩百年前,楚譽找一個兩百年前的人怎麼可能找的到?”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哥不能理解我的思維。
我回頭看他:“哥,你還記不記得,宣德城裡一直流傳着一個說法,衡府得位置通向得是地府之門,那裡關押着惡鬼,而我們相府曾經也受到過波及,損失慘重?”
我哥愣了一下,揮手道:“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這世世代代衡府和我們相府幾波人下來,不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哥,我覺得那並不是傳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衡府裡面肯定有問題。你看楚譽深入簡出,每天就知道抱着那一堆紙發呆,他根本就是被那畫上的女鬼迷了心竅了!而且,”我拉開衣領:“哥,你看我這不是被鬼咬的嗎?”
我哥皺了眉頭:“鬼咬的?你確定?”
我信誓旦旦的點頭,我哥將信將疑,我又提議道:“哥,你要是不信,我們就找個捉鬼師今晚上衡府走一趟,要是沒什麼東西,你再和他計較,要是真有什麼,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說不定他還會因此感激我們。你現在這樣就算把他給綁來,他不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我跟着他一樣不能幸福。”
我哥看着我不說話,我搖着他的胳膊撒嬌:“哥,你就聽妹妹的一次,試試看又不會怎麼樣嘛!”
我哥掙開我,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着,我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決算,便坐在一邊不再打擾他。
我騙了我哥,我脖子上的痕跡確實是楚譽造成的,但我相信他並不是出自本心,他一定是被女鬼迷惑,把我當做了另外的一個人,而那個女鬼一定就是畫上的女人。
下午,我哥果然給我找了三個江湖術士,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和兩個呆頭呆腦的年輕人,老的道上叫他鼠爺,那兩個年輕的道行低便沒什麼外號了,長的粗些的叫小北,長的細些的叫小西。
聽我哥說他們都是朋友介紹的,各自都有些本事,我支着下巴看他們各不相服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靠不靠譜。
我對這種身懷異術的人向來都抱着一顆無比赤誠的心,此刻他們三人正和我一起將圓桌圍的密不通風,我伸着右手掌心給他們看:“各位活神仙,快幫我看看我以後的命運如何?”
三個人低頭對着我掌心研究了一會兒,鼠爺捋了捋八字鬍做沉思狀,而另兩個年輕些的卻相視一眼,不作表態。我頗不屑的白了小北小西一眼,又將目光殷切的對準鼠爺,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那鼠爺眯着綠豆眼對我歪嘴笑:“小姐這可是天大的福相啊……”
我一聽便樂開了花,催着他快講下去哪裡好了,那個叫小西的年輕人卻譏笑了一聲。
我皺着眉頭看小西,鼠爺也跟着冷笑一聲:“兩位難道有別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