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陷害我!”我開門見山,先撇開自己的不是。
林軒淡淡的掃我一眼:“那是因爲你做了不該做的事,讓人有機可乘。”
“難道我作爲一個王妃連教訓一個世婦的資格都沒有嗎?”我忍不住爲自己聲討:“人人都恥笑我去過陳國和親,覺得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恬不知恥,可當初宣德危難的時候,誰又站出來過,一個個都是苟且偷生的膽小鬼,有什麼資格要我去死!”
良久沒得到林軒的答覆,我有點心虛的擡眸看他,千不該萬不該,怎麼偏偏在他面前說了實話,把他也給一道罵了進去。
“好重的怨氣……”林軒勾起脣角,笑的滲人,冷不防的,他猛地湊上前來,俊臉在我眼前放大好幾倍:“你……是吃醋了嗎?”
吃……吃醋?我一口老血悶在喉嚨裡差點把自己嗆死,我身體往後傾了一點:“沒……沒有,王上爲一國之君,本該雨露均灑,臣妾無醋可吃……”
“偶爾吃點醋也沒關係……”林軒好歹收回了腦袋,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處處是破綻讓人幾次三番的折騰,也是時候反守爲攻了。”林軒嘴角的笑冷氣森森。
“怎麼個攻法?”我小聲道:“還請王上指教。”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孤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林軒起身拂了拂袍子:“好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孤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讓我去陷害蓉太妃,怎麼做?毫無下手之處啊……
御醫燉了安神藥給我喝了後,我昏昏沉沉的倒也睡的舒服。第二天用過早膳,宋箏的侍女瓊枝過來傳話,說是昨夜的事王上安排我哥去調查,讓我放寬心,順便又提了句,讓我抽空去她那坐坐。
下午我藉着問案的機會去見了我哥,到刑堂的時候他正在審問樓姝,樓姝坐在桌子對面披頭散髮的直打哆嗦,一看見我就好像見了血海深仇的敵人,指着我就破口大罵:“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想讓我死!”
我哥冷哼了一聲將手頭一本冊子摔在桌上:“愚昧無知至極!”
我拉了拉我哥袖子,叫他出來說話,樓姝又在裡面喊:“你兄妹二人結爲一黨來害我!”
我回頭:“誰稀罕害你!”
跟着我哥去了另一間刑房,滿牆掛着的刑具散發着森寒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在作祟,我甚至覺得空氣裡都充斥着血腥味。尤其是和我哥當面坐下,更有一種被審訊的壓迫感。
“小妹,昨天嚇到你了?”
我回神搖了搖頭:“虧得宋箏幫忙,不然君珏真的就被人算計了。”
“小妹,”我哥躊躇了片刻才低聲道:“哥讓你進宮不是讓你當活靶子,你也該琢磨着怎麼處於上風。”
我手裡被我哥塞了個錦囊,我不解的拉開線子,裡面是兩顆黑褐色的果子。這東西我認識,是臘梅的果子。小時候家裡養的臘梅突然結了很稀罕的果子,我當時嘴饞就啃了一顆,後來拉肚子拉了好幾天。
“拿好,王上會告訴你什麼時候該用它。”我哥的眸光爍爍。
我一邊收好一邊奇怪,這東西頂多能讓人拉肚子,但看我哥好像很重視的樣子,更奇怪的是,什麼時候用還要問林軒。
又和我哥閒聊了幾句,外面便有人通報宋箏來了。
宋箏在審問樓姝的刑房坐着,見我們過來也只淡淡的朝這邊掃了一眼。
“宋箏姐姐,來的好巧。”我拉了我哥給她介紹:“這是我哥顧逸飛,你應該認識的。”
宋箏點點頭,站起身對我哥道:“顧大人,關於昨晚的案件我有參與,此番前來,興許能幫上你一點小忙。”
我哥拱手做了個禮:“勞煩宋妃娘娘專程跑一趟。”
宋箏不再多言,自顧自的走到樓姝身邊道:“你可知道是誰救了你?”
“不知。”樓姝像是挺怕宋箏:“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了。”
“那你又知道是誰害了你嗎?”
我和我哥坐下,饒有興趣的看宋箏一本正經的審人。其實這個樓姝也挺可憐的,莫名其妙的被人薰了迷藥差點弄死,一醒來又身處刑房對着我哥的一張殭屍臉。
“就是顧君珏!”樓姝指着我氣的發抖:“昨天我言語衝撞到了她,她就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