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等淨土,是長是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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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醫心裡擔憂着:糟了,這是岳家禁術‘萬燼’,中了此術的人,會喪失畢生修爲!怎麼辦...怎麼辦!有了!
啞醫內心嘀咕着,巡視着周圍,最後眼光停留在了花月笙的身上。
啞醫緊急之下利用真氣行鍼減緩嶽風施法的成效,面對強大的靈力,他只好損耗着大量的真氣,以至於在徹骨風寒中被弄得滿頭大汗。
“這...這是什麼術!”吉西爾.薩子發現自己被隔絕在外,他看着被冰柱包裹的啞醫,花月笙和歐陽喬宇,這才發現嶽風把自己同侍衛們安置在特殊的結界中保護了起來。
在‘萬燼’內,啞醫一邊雙手控制着真氣,一邊氣喘吁吁地對着花月笙說:“月笙,這是‘萬燼’,我也壓制不了他多久,現在,只能用你的仙樂之力制止!”
“嗯。”
花月笙點了示意,緊接着他暗垂眼眸,帶水似得長捷慢慢染上晶沫。他微擡起手,從水霧幻化間召出了自己的玉笙。
緊接着,花月笙全身散着出塵污染的晶光。他微微睜開眼,眼眸發着白光,整個人如同新生般一塵不染,乾淨透徹。
“真是好久不曾見到這仙樂的出塵之境了。”啞醫看着眼前那杜絕凡塵,永隔仙界的忘然之景,不經意地感嘆道。
在‘萬燼’之外的吉西爾也被花月笙使用的仙樂震驚着,他看到花月笙手中的那玉笙靈化爲白虎。那白虎的靈動兇猛之氣凝聚成一副別緻的笙,在那透明的晶笙兩側伸出了尖銳的虎牙,而地盤則爲魏榮的虎尾。
剎那的晶光最後凝聚在花月笙的食指間,形成了一個閃着白光的白虎戒。花月笙冷着眼眸,懸着指,橫眉奏起了‘固損’。
瞬間,他所吹奏出的仙樂都化爲白色的晶沫,四面夾擊住了作法的嶽風。
嶽風愁着眉,心覺不妙。他沒想到這仙樂之力這般出奇,他看着晶沫順着自己的軀體慢慢相溶,發現自己聚集的靈力都渙散了去。漸漸地,他看着自己的四肢被禁錮在冰晶之中。施展的‘萬燼’也被中斷了。
閣樓的侍衛見‘萬燼’被中斷,隔離的結界被解除,便立馬衝向啞醫和花月笙他們,想要將自己的樓主解救出來。
其中一名女侍衛吼道:“快把我們樓主放了!”
“放了可以,不過。你們也要先把閣樓上的女孩還給我們!”啞醫看了一眼被禁錮着的嶽風,然後對着那些侍衛們交換着條件。
那名女侍衛看了一眼嶽風堅決不妥協的眼神,發現此時的嶽風已經無法言語。她愁眉猶豫道:“這...樓主!”
啞醫笑了一下,眼神兇狠地說道:“怎麼?不想要你們樓主活着了!想讓他現在就死是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走向嶽風,恰巧歐陽喬宇配合着他,向他遞了一把出鞘的劍。啞醫順着他的意思,拿過劍,面容陰冷地將劍架在嶽風的脖頸上,以作要挾。
“這....!”那名女侍衛咬着牙。緊握着拳頭,左右爲難着。
“嗯?”啞醫故意將劍貼近嶽風的脖頸,表現出他真要殺嶽風的意思。
女侍衛見況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若答應啞醫,樓主就會錯失這顆心臟,要這心臟就是救那人的心臟,樓主他定會痛不欲生,望穿秋水的活着。
反之,若他拒絕啞醫,樓主可就遺憾而終了。這兩者。都是悲慘的結果,她實在是無法抉擇。
而就在這時,吉西爾.薩子趁人不備,縱躍到半空之中。他迴轉一圈。披風在黑夜間隨着飄轉一圈,猩紅的毒氣順着他的靈氣向人羣中撒去。
啞醫無意吸了一口,立馬捂着口鼻說道:“有毒!都...閉氣...”
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已經遲了。剎那間,全場的人都被這個毒氣所迷倒。唯獨歐陽喬宇和口鼻被封的嶽風還站立在原處。
吉西爾.薩子驚看着一點沒事的歐陽喬宇,迅速飛落到嶽風的旁邊並攙扶着他,然後對着歐陽喬宇問道:“我剛剛撒的是我們聖城獨創的‘曼陀羅散’,中了此毒的人會在良辰美夢中昏睡三天三夜,修爲再高的也會昏睡上一天,你爲何一點沒事!”
歐陽喬宇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壞笑地擡起手,似乎要裁決嶽風似的!
“不可以!我不準任何人傷害我師父,雖然我這條命是欠你的,但是,沒有師父就不會有我的今天,我也不可能會欠下你這條命。歸根到底,我的一切都是我師父賜予的,除了違背師父的事,其餘的,我都會爲你去辦!”吉西爾.薩子張開雙膀,心意已決地擋在嶽風面前。
嶽風只覺得心裡一陣溫暖,他當初願意收吉西爾.薩子爲徒,這一半是因爲憐憫他可憐的遭遇,另一半則是他和那個人實在太像了!
然而,歐陽喬宇並沒有理會吉西爾.薩子的行爲,他只是輕擡了兩下手指。幾道細長的金絲透過閉着眼的吉西爾.薩子,絲毫沒有損傷到任何人。
緊接着,歐陽喬宇便淺笑着將手放了下來。
歐陽喬宇看着那些晶沫一點一點從嶽風的四肢褪去,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地上倒下一片的人們,便無所謂地說道:“嘖嘖...剩下的事,我就不參與了,明日見。”
吉西爾.薩子猛地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好無損,他緊接着轉身看着嶽風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便對着孤月當下的歐陽喬宇喊道:“你上哪去?”
歐陽喬宇背對着吉西爾.薩子說道:“哪也不去。”
只是他剛一說完,就幻化無影了。
“咳咳...薩兒,他,是什麼人?”嶽風有些虛弱地問道。
“是徒兒的同門,只不過,這人肯定不簡單,似乎能看穿一切,能預知一切。”吉西爾.薩子搖了搖頭,將這些天與他生活的點點感受說了出來。
嶽風虛弱地笑道:“嗯,爲師也覺得這人定有來頭,你還是多加提防點。快,快隨爲師去樓閣,爲師有預感,‘生心術’就要成了!”
“師父,到底是誰讓你這般掛念,爲了他能復活,你甘願做這麼多違心的事,這麼多殘忍的事。就算他活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命建立在這些無辜的生命之上,他會開心嗎?”吉西爾.薩子攙扶着嶽風,帶有反對的口吻說道。
嶽風淺言道:“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永遠都不會!等他醒了,我就帶他去另一個地方,一個沒有力量懸殊,沒有宗族責任的地方。”
吉西爾.薩子已經越來越不明白嶽風所說的話,他疑惑地問道:“有那樣的地方?”
“嗯。”嶽風點頭,帶着吉西爾.薩子到了樓閣頂端。
吉西爾.薩子繼續問道:“在哪?”
嶽風揮着袖子,將關放石木汐的結界打開。嶽風笑看着石木汐清秀如風的面容慢慢褪去,看着她眼眶略微發紫,嘴角變得猩紅,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妖豔。
他輕輕回答着吉西爾.薩子:“在仙樂的盡頭。”
——次夜,吾願爲君謠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