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牢獄之災的壓抑,一般的人,不會懂。
甚至連江源,都不會懂,因爲他從不曾經歷過。
“你二哥在鹿城打理江家的事情。”說着,江源就拿出一個小本,私下一張紙,寫上一串電話號碼,“這是他的號碼,你要是想他了,就和他一起生活。月萍,你還年輕,一切都還可以重頭再來,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當年好不威風的三江市軍區司令,現在也老了啊,知道勸解別人了。
江月萍接過了紙張,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陰冷起來。
“我還年輕?我最好的年華都在監獄裡浪費了,現在說這些,你以爲對我還有什麼用嗎?”
字字句句都充斥着諷刺和不滿,江月萍也覺得自己變了很多,不過很明顯她並不討厭自己的這種變化。
江源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可能也沒什麼用了,可他還是不想看到江家的孩子,自相殘殺。
“報仇又能怎麼樣?無非是讓你坐幾年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還可以重新做人嗎?”江源苦口婆心的說着,眉心皺的越發厲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還知道重新做人?二叔,你別假惺惺的在這裡演戲了。你最好別再跟着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扔下威脅的話,江月萍轉身打開了車門。
眼看着江月萍就要離開,江源提高了音量,“生與死的結局,誰敢演戲?”
“哼。”江月萍卻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上車之後就離開了。
生與死的結局。
的確是。
她和白染,總有一個能活下來,不是嗎?
江月萍離開之後,江源也沒有再跟上去。
他已經被發現了,再跟下去似乎也沒了什麼必要。
況且,他已經知道了最關鍵的一點。
要對白染不利的人,是江月萍。
多年前種下的因,現在成了惡果。
江源在海邊吹了一會兒風,這纔開了車回去。
他得去看看白染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千萬不要出事纔好。
而此時此刻,在充滿刺鼻消毒水的醫院裡。
白染昏睡了兩個小時,終於醒了過來。
入目就是白濛濛的世界。
白色的被單,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紗。
“恩!”白染剛剛一動,腦袋上就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花了好大一會兒的時間,白染才漸漸熟悉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像是醫院的單間病房。
白染活動了一下身體,確定身體沒什麼大礙之後,才掀開了被子,下牀走到了鏡子面前。
腦袋上纏着一圈紗布,看樣子是撞到了腦袋。
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白染纔想起來,她好像是遇到了車禍。
而當時意圖開車撞她的人,是……
白染皺緊了眉梢,儘量回憶起當時發生的情況,倏地詫異道,“是江月萍?!怎麼會是她……”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短髮女人的長相。
白染剛說出這個名字,病房外就傳來一陣對話聲。
有些朦朧,聽的不是特別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