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西門天憤憤的拾起絆倒他的東西拿到眼前,只見頭骨中的兩處空洞忽然冒出兩盞幽藍色的魂火,頓時眼睛就直了。
小青一見西門天拿起的東西,尖叫了一聲,躲得遠遠的,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這是個什麼種族。”西門天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可是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不知名的頭骨,仙識想要穿透其外表,觀其本質。
卻不曾想自己的無論是仙識還是仙力被徹徹底底限制在了體內,現在的他除了一身的龍鱗,的確和凡人沒有什麼區別,並且頭骨年代久遠,他只能勉強感覺到這個種族大概在玄仙左右的修爲。
“龍皇,睡醒沒?”一見到自己從未見過的種族,第一件事當然是問問活得最長久的龍皇。
“臭小子,成了仙王以後語氣都對我不尊重了。”龍皇顯然也被剛剛的力量所催眠了,語氣中還帶着少許的倦意。幸好西門天雖然無法外放仙氣和仙識,但是體內的交流還是可以進行的。
“讓我來看看,普天之下應該沒有我不認識的。”看着西門天略有焦急的神色,龍皇也不賣關子,就這麼對着這不知名頭骨觀察起來。
“轉過來轉過來。”
西門天手掌微微一旋,頭骨展示至側面。
“再轉到另一邊。”
“看看上面。”
“再看看下面。”
小青就這麼像看着怪物一樣看着西門天機械般的操作頭骨,口中還唸唸有詞。她忽然幻想到一個可怕的畫面,慌忙搖了搖頭,把幻想甩出去。
過了半晌,龍皇忽然不再傳遞訊息,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西門天問了一句,目光卻是在瞅着露出怕怕表情的小青。
“看清楚了。”龍脈之中乾巴巴的傳遞出一道訊息。
“是什麼?”西門天露出欣喜之色。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只要能知道這些種族是什麼,他就可以大致推算出這塊地方究竟是何時出現,而且究竟有着什麼作用,對尋找仙界的本源之力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可誰知龍皇的下一句話,卻幾乎將他到吐血。
“不知道。”龍皇就這麼看着暴跳如雷的西門天,輕輕的嘆息一聲。
“不過我卻知道這是一個神遺戰場,你看看你的左後方,裡面有幾個傳說中的種族我認識。”順着龍皇的啓示,西門天略有不信的轉過頭來,眼前的一幕再次將他震撼到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對於所有的種族都很適用。就比如八荒界的人族依靠其繁衍之力和極強的修煉能力力壓萬族,成爲八荒界的第一大種族。亦比如仙界龍族的滅亡,魔族的再起,也是天命選擇的結果。
但是還有一句話叫物極必反。這些神遺種族就是屬於這等存在。正是由於它們太強了,強到它們所在的世界已經不能容納了,它們便開始挑戰天道規則,挑戰與規則同等存在的神。
既然敢破壞規則,就要做好被規則懲罰的準備。而神遺戰場,就是它們被流放之後的最終歸宿。它們在神主的驅使下自相殘殺,最後一個不剩。
“不過只是一些傳說罷了,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龍皇似乎笑了一聲,再次隱去。
“我明白了。”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西門天環顧四周,深深的望着這六個通天大柱。他本就天資聰慧,稍加揣測便得出了答案。
最大的那塊石碑上寫着的是“神”字,它居於空間之北,四周都是寂滅之域,正像居於祠堂坐北朝南的神像!而這些種族在這裡相互廝殺,最終全部堆成了屍山骨海,擺放在這裡不知多少年,這不正是神的祭品麼?
“原來這裡就是神主祠。只不過,這諸神的手筆還真是大。小青,你在這裡等着我。”
西門天既然想通了,也不再做過多的猶豫,直接將剛剛拿在手中的不知名種族的頭骨擺放在一邊,恭恭敬敬的向那塊巨大的石碑叩邊走。
萬丈之遠,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西門天三步一叩頭,九步一拜,將八荒界敬仙神之禮盡用在其上。或許在凡人的眼中,他是仙;在仙人的眼中,他是仙王;但是在神的眼中,他只是一個人。
“哎,你幹什麼啊。”小青此刻更糊塗了,她覺得西門天自從到了這裡以後就沒有正常過。又是非禮又是摸頭骨又是上躥下跳的,現在居然在這裡對着一塊碑石就這麼拜了起來。
西門天已經將心中的雜念一步一步放空,只是行走間定定的看着那個字。石碑在他的眼中逐漸放大,而每一步,每一叩,每一拜,其上鐫刻的神魔文“神”字似乎都出現了輕微的變化。
等到距離石碑九丈之遠的時候,他將寧川給他的神主令拿了出來,雙手擺於身前。隨後他劃破手指,將鮮血抹在了神主令之上。
“滴答。”輕微的滴水聲在西門天的耳邊響起,他的意識不由得一陣恍惚。待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只剩下茫茫白光,看不到一點其他的東西。
“持神主令,行三叩九拜之禮,西門天,你來神主祠究竟所謂何事?”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又像是從西門天的心底響起。
西門天渾身的力量被神所禁錮,彷彿回到當年還是個凡人的模樣,渺小而又脆弱。
此刻的他不敢有一絲怠慢或者其他窺探的想法,只是循着古禮對着正前方又是一拜,待直起身來才道此行目的。
“欲求一物,是……”
“吾已知曉,十萬年前曾有仙族求過此物,吾早知十萬年後你會來取,可是在這之前,你需要回答吾一個問題。”
西門天一驚,內心卻頗有些雜亂。神主十萬年前早就算出自己的存在,原來冥冥天數自有安排,就連他一切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爲,包括未來皆已經被安排好了!他至始至終仍然沒有逃過棋子的命運。
“神主請問。”心理上的不平衡很快就穩定下來,西門天跪坐於白光中應道。他倒想看看,這無所不知的神主究竟想問什麼問題。
“這世間,情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