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
每當古牧拿捏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來找凌煙，這一次自然不例外。
雖然說上次凌煙跟他說出真相的時候，他有些接受不了凌煙那魔獸領主的身份，但俗話說得好，時間能夠淡忘一切的。
所以說，古牧經過這幾天的緩衝，已經把那事鎖在了自己的記憶深處，如無意外，應該會暫時擱置一段時間。
總之，等他參加完武會回來後再說吧，有些事急也急不來，不如順其自然。
當然，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到最後凌煙還是要奪取流雲宗的鎮宗之寶——軒轅劍的話，古牧還是會出手幫忙的。
這點毋庸置疑，他很清楚自己作的這個決定。
“咚咚咚！”
敲響房門，得到凌煙的允許之後，古牧這才推門而進，他臉上的神色平靜如往常，彷彿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師尊，徒兒來給您請安。”
古牧畢恭畢敬地說道，而聽到他的話之後，再看着他那副正經而又恭謹的樣子，凌煙卻是失笑地搖了搖頭。
“得了吧，臭小子，你師尊我可是清醒着呢，你會來給我請安，多半是有事相求吧。”
凌煙淡淡地嗔罵道，心裡倒是有些好笑，這臭小子從來都是無事不登有鳳來儀的，看來是又有什麼麻煩了。
“師尊英明，我的心思果然瞞不過您，是這樣的，我參加武會一事，可不可以捎帶一個人。”
“捎帶一個人？你是指你師姐吧，臭小子，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談情說愛。”
凌煙頗爲古怪地看了古牧一眼，接收到這道目光，古牧頓時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哪跟哪，他的師尊想象力該挺豐富的，真是的，他是那種人嗎？
當然，捫心自問，如果不是範輕舞要求，古牧還真的有按凌煙所說的，試上一試的想法。
嘿嘿，如果帶上方璇，貌似也挺不錯的，現在處於戀愛時期，做些戀人可以做的事，似乎也是可行的……
腦袋裡浮現了幾道堪稱齷齪的念頭，古牧倒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他孃的，想什麼呢，都跑題了。
講這些雜緒從腦海中剔除，古牧重新迎上凌煙地目光，咬咬牙，下決心說道。
“師尊，我要帶的人並不是師姐，而是知道名叫範輕舞的女子。”
“範輕舞，是她？”
這下子倒換凌煙詫異了，她可沒想過，這古牧竟然會和範輕舞有交集，看來是後者找上他了。
“臭小子，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想到範輕舞的身份，凌煙還是忍不住道。
“嗯，師尊，您說錯了，她不是人。”
“咦，你竟然知道，那爲何？”
“嘿嘿，師尊，您也不用瞞我，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然也不會開求你們幫忙，既然這女的能夠幫我得到天龍神變，那帶她去冒一次險，也不是不可以，是吧？”
神秘一笑，古牧嘴角挑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哪裡不知道如果讓各大門派查出來他會面臨何種險境，可爲了變強，他顧不了太多。
至少，等凌煙決定奪取軒轅劍時，古牧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忙，而不是眼睜睜地看着凌煙孤身一人戰鬥，那種場面，他不想看到。
也絕不允許發生。
不管是誰，傷害凌煙，亦或是傷害當中，古牧都不會輕易放過，在他心中，凌煙和方璇兩人，都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以說，不相上下。
當然，這些話古牧不會輕易說出口，自然更不會跟凌煙說，有些秘密，他只會藏在心底，因爲他怕自己身不由己，有一天會把不該說的話說出口。
那時，場面該是何等尷尬。
他不否認自己很理智。
但是，人難免衝動。
他也不例外。
目光定定地看着凌煙，古牧在等她的同意，因爲據他所知，這次武會，凌煙會和他同行，而參加武會的名額，包括護送者在內，也僅有三個而已。
原本，凌煙便是打算帶方璇前往見見世面，但誰知半路殺出一個範輕舞，現在這僅剩這最後一個名額，所以，如果答應範輕舞去，方璇便是去不了。
這決定，有夠凌菸頭疼的。
古牧也很忐忑，如果方璇知道這是他的要求，不知會作何感想，又會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古牧怕自己吃不消。
因此，他來找凌煙想辦法。
他可知道，方璇最聽的便是凌煙的話，只要後者開口，這事估計就成了。
不過，答不答應，凌煙還在猶豫。
她在計較着得失。
畢竟，帶上範輕舞，風險太大了……
如果一不小心被人發現，再加上她的身份暴露，那麼想要等她偷到軒轅劍的話，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可如果帶去了，古牧便有很大的機率把天龍神變修煉成功，這神級仙技，必然有它的過人之處，真的習會，對古牧之後的修煉路途，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在這二者之中，凌煙反覆計較和比量，她的腦海中正在快速思考着，古牧也不敢出聲打擾，他哪裡看不出，他的師尊很猶豫。
這事牽扯關乎到的的方面，容不得疏忽，如此考慮，必不可少。
古牧靜靜地等待着凌煙的答案，他知道，他的師尊會答應的，雖然風險很大，但那回報實在有夠誘人的，正所謂高風險高收益，凌煙可是一個敢拼敢搏的人！
哦不，應該說是敢拼敢搏的一方魔獸領主！
作爲魔獸領主，凌煙也是有野心的。
雖然彼時的野心非此時的野心，但說到底，二者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那就是，變強！變得無比強大！
古牧亦是心懷這等想法。
所以他篤定，凌煙會答應。
果不其然，在沉默了半晌之後，凌煙終於開口，聽到這句話，古牧也是會心一笑。
“帶上範輕舞，天龍神變，志在必得！”
雖然簡短得很，但意思已經是相當明顯了，古牧心頭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既然凌煙同意，她自然會向方璇好好解釋的。
那樣的話，他就不必親自去找方璇說清楚了。
呼……
讓他跟方璇說清楚，想想就好笑，如果可以，他能說清楚嗎？
估計不能，只會越說越糊塗。
這可能性，還不是一般的大，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