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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機靈古怪的絲絲,臬司是真的服氣了,難怪人家小屁孩兒那麼牛氣,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三言兩語就擠兌的秦少春無話可說,只是這樣的孩子,太鋒芒畢露,禍福就很難說咯。
“我……,我沒有謀害你的堂姐,我心疼她還來不及呢,她可是給我生了兒子。”
“那就是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更沒有,你大膽,你知道我的家人是什麼人嗎?”
絲絲晃着小身子一板一眼的氣人,“家人可以有很多的解釋,家下人等,簡稱下人,家裡人,血親,不知道我指的是哪種嗎?
還不如我這個沒讀過書的認字多,你這洛州的第一公子,真是枉擔了。”
經過絲絲這麼一打岔,秦少春腦子就有點亂咯,還在琢磨絲絲說他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呢,那邊臬臺已經將證人給帶了上來。
“大人,我是金枝姨奶奶的管事嬤嬤,我有罪我該死,臨出府的時候,小爺讓我給金枝姨奶奶端了一碗湯,裡面放了斷腸草,小爺吩咐,一定要看着金枝姨奶奶把湯給喝下去。”
“大人,我是秦小爺的貼身小廝,斷腸草是小爺命我下的。
小爺跟管家說,田金枝是田絲絲的姐姐,看着就有氣,正好用她這條賤命,要了田絲絲的命,一石二鳥,去母留子,永除後患。
而且還能趁機收回藥莊子,正好可以坐地起價,趁着現在鬧瘟疫了,賺個溝滿壕平。”
“我不信我不信。”一邊躺着的田金枝突然叫了起來,撲向了秦少春。“小爺,這不是真的對嗎?我給你生了兒子,你怎麼會這麼狠心的對我呢。
你還說讓我先忍耐一時,等將來時機成熟了,廢了姓甄的將我扶正,小爺。”
“啊——鬼呀,鬼呀。救命啊。”
秦少春哎呀一聲就叫了起來。在大堂上,轉着圈兒的大喊大叫,然後被金枝追着。追出了大堂,朝着大街上跑了出去。
哈哈,還有意外的收穫呀。
“大人,我不告了行嗎?”
絲絲爬起來。顛顛兒的跑到了臬臺的公案前面。
嘿,這熊孩子。臬臺這個氣呀,心說你是成心戲耍本官是怎麼滴。
“怎麼又不告了?”
“我堂姐對秦少春用情至深”,如今鬧上了大街,很快就能滿城風雨。看誰還敢嫁進秦府去做小妾,秦少春,你的好日算到頭兒了呢。哼哼。“我不忍心告了,再說真要告。不是也是給大人添麻煩嗎?這罪名這坐實了,您怎麼判那。”
熊孩子,你早幹嘛去了你,現在知道沒法兒收場了。
“不行。”
“民不舉官不究啊大人。”
你少跟本官裝可愛呀,本官可不吃那一套,熊孩子夠壞的呀,這家裡是有高人吧。
“不行,這草菅人命就夠嚴重得了,還栽贓陷害,還要謀財,太過於狠毒了,你可以不告,本官卻不能不究。
來人把秦少春抓回來,重則四十,以儆效尤。”
絲絲趕緊趴到了地上,“大人真乃洛州第一青天吶,洛州能有大人這樣的好官執掌刑名,真是洛州百姓之福,草民回頭定當給大人送個匾額,以表達小民對大人的敬仰之情。”
孃的,自己這是上當了吧?臬臺心裡琢磨着,這小屁孩後面一定是有高人指點那。這匾要是送了,秦家的仇恨一定會都落自己腦袋上的,這可不行這個。
“不不不。”臬臺趕緊揮了揮手,“伸張正義是本官的指責,無需送什麼匾額。”
衝着絲絲勾了勾手指頭,絲絲心領神會從公案底下鑽了過去。
“大人有何吩咐。”
臬臺把絲絲抱到了腿兒上,壓低了聲音,“絲絲,咱打個商量如何,你那個匾就免了,上回在木子奉家裡吃了回水晶魚的刺身”,想了半個月了,“你給我弄兩條魚如何?”
“哎呦,大人,這個好說,您要是讓秦少春抗枷遊街一天,我每天給您送兩尾魚如何?”
“這。”
絲絲從荷包裡取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令牌,在臬臺眼前一晃。
我的親孃啊,臬臺嚇得一哆嗦,腦門子上的冷汗就下來了,怪不得小屁孩兒底氣這麼足呢。
真是好懸那,當初自己要是跟着親家屁股後面一條道兒走到黑的話?還好自己迷途知返。
“一天怎麼行,來人,秦少春草菅人命,栽贓陷害,謀財害命,出爾反爾,罪大惡極,雖原告念及親情不予追究,但是實屬惡名昭彰,罪不容恕,遊街半個月,上重夾,以儆效尤。”點頭哈腰的衝絲絲一笑,“小祖宗,這麼處置,您還滿意嗎?”
“滿意,只是這——。”
“下官什麼都沒看見,下官秉公處置,不徇私情。”
“嘻嘻,大人,你真是洛州第一青天,那小的告退了。”
“吃了飯再走吧,您這樣的貴客,下官是請都請不來呀。”
絲絲謝絕了臬臺的挽留,哎,自己也狐假虎威了一把,看臬臺那麼大一個官兒看見令牌的樣子,蠻好玩兒的哩,估計臬臺知道真像會哭的。
秦少春被真的遊街了半個月,秦家上下打點施壓,臬臺衙門就是不肯吐口,只能咬着牙忍了。
金枝不相信秦少春會要她的命,她覺得自己勞苦功高,秦家爲了不讓外人詬病自己家的名聲,只能把金枝又給接了回去,還給提了個平妻。
絲絲約見了甄氏,“絲絲,這些真的不怪我,自從有了身孕之後,我就被老太君派人重重的給保護了起來,根本沒人跟我說過這些事情。”
絲絲揮了揮手,“都過去,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不過金枝是我田家的人,她的死活,自然由我說了算,不希望假手他人了。”
甄氏嚇得一哆嗦,這小孩子太可怕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說話哪來的那麼大的底氣,難道傳聞都是真的嗎?她真是那位的私生女。
“小姐,這個消息,你高興不高興啊?”
蛐蛐討好着絲絲。
“一般般吧。”
就在蛐蛐諂媚的跟絲絲彙報好消息的時候,烏管家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小姐,我家老爺來信了,讓咱們擇機搬家。”
“搬家?爲什麼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