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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走了刁氏衆人,絲絲趕緊跑回了後院兒,柳氏正給鬱銘量身材呢。
“鬱叔叔——”小屁股一扭,將柳氏給擠到了一邊,“出——咳咳,你跟我來一下好嗎?”本來想說出大事兒的,可是怕把親孃給嚇着。
“怎麼了?”柳氏白了一眼絲絲,“你不是跟小胖子他們約了去騎馬嗎?”
“我,我”,絲絲努了努嘴,“我纔想起來我不會騎呀,我想跟叔叔請教一下訣竅來着。”
熊孩子,早幹嘛去了,柳氏氣得給了她一巴掌。
“做事冒冒失失的,從來不考慮後果,小混蛋。”然後就躲了出去。
鬱銘趕緊蹲到了地上,捏了捏絲絲的小鼻子,示意她可以放心的說了。
“叔叔,你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遇到了藍麻子的劫匪,田穗兒承認是田文昌指使的她通風報信。
我和蛐蛐叔去探訪,果然看見了田文昌,還有蘭花,我還聽見了蘭花跟她哥的談話,今天蘭花和他哥還來了,他哥扮成了莊稼人的打扮,其實是個匪首。
蘭花跟他哥,據說上面還有人,而且上面的人很缺錢,把他們逼的很緊,你想想,幹什麼事情最差錢,三五萬都是小數目。”
鬱銘深深的吸了口氣,除了造反還能有什麼好事情。
“接着說,還有嗎?”
“有啊,蘭花和他那個大哥希望把我給養肥了然後狠狠的從我這裡撈一筆,遠走高飛,似乎跟那個上頭不是一夥的。
還有,藍麻子抓了容掌櫃父子,人販子倒了幾回手,一盆菊花卻還在,還開了菊花坊,什麼時候人販子這麼不專業了呀?”
絲絲說的事情太大了,鬱銘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這件事情。除了跟我還跟別人說了嗎?”
“沒有,連爺爺都沒告訴,只有我和蛐蛐叔叔知道。”
心疼揉了揉絲絲的小腦袋,這麼個小不點兒一身的官司。可怎麼好?
“就不要跟別人說了,事關重大,另外,自己要當心了,叔叔不能整天陪在身邊保護你。”從懷裡摸出來一塊令牌。塞到了絲絲的手裡,“這是忠義王府的令牌,在城外,有八千鐵甲軍,是王府的私軍,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認你調遣。”
“叔叔我有個主意呢,你聽聽。”
鬱銘聞言大喜,這小屁孩,鬼主意怎麼那麼多。這麼好的主意,自然是同意了。
兩個人嘀咕完,鬱銘把絲絲扛到了肩頭,“走吧,爹送你去騎馬。”
“咦,不是叔叔嗎?”
“早晚不都是一家人嗎?怎麼”,扯了扯絲絲的耳朵,“不樂意我當你爹啊,嫌你爹我太窮。”
“有那麼一點意思。”
“嗯?”
“纔不是呢。”絲絲抱着鬱銘的腦袋蹭了蹭,“跟你混感覺很有安全感。”
“什麼叫混。一定是小胖子那幫小王八蛋,把我乖巧可人的寶貝閨女都給帶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西苑馬場,王孫公子們平常鬥馬的地方。
“誒誒。沒看錯吧,那小子不是鬱銘?”
“可不是他,好帶着個小屁孩兒,誰呀?”
“你倆不光老眼昏花,耳根子也不利索了,這混小子最近跟聖上頂牛呢。非要娶個民間的女子,還是個棄婦,帶着仨孩子的。
皇帝太后都要氣瘋了,宗親議了好幾回了都。”
“哈哈,有意思了,這混小子離開京城這幾年,長進了,想娶媳婦兒,當初可是誰給他揍誰來着,只是這眼光,太差。”
“倒也不差,這小孩子兒可有本事了,秦家,齊家,忠義王府的二房,萬貴妃,都出過手了,可是沒有一個得手的。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小不點兒,會賺錢,我那孫子整天跟她屁股後面轉,都不混賬了,才一個多月,兩千兩拿回了家。”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不點兒據說還有能止小兒啼哭那位的令牌。”
“真的假的?”
“我孫子說是真的,貌似是撿的。”
“屁話,你給我去撿撿試試,那位比猴子都精,睡着覺都比我們醒着精明,會把令牌弄丟?
恐怕陛下不答應婚事,是怕二皇子將來作難吧。”
“哎呦,老幾位都在呢,好些年不見,身子骨都還硬朗,小子給幾位長輩請安了。”
“哎呦,請安可不敢當,不敢當。”
絲絲就發現,這些人都做了一個很怪異的動作,用袖子遮着下巴往後縮。
“爹,他們爲什麼這好玩兒?”
鬱銘這個尷尬呀,當着孩子的面,怎麼好提當年幹過的混賬事,可是他不提有人提。
“我們都讓他揍過,這混小子,就喜歡揪人鬍子,想當年我風華正茂時候的那那漂亮的鬍鬚呀,被他燒了個乾淨,往下就再也張不出來了。”
“哎呦,老爺爺,你當着我閨女說這個幹嘛,我走了,省了你們害怕,絲絲好好玩兒,闖禍也不怕,回頭爹忙完了來接你哈。”
好一個父女情深啊,鬱銘等於是正式跟人宣佈了,這是我罩的,想找麻煩的掂量掂量吧,這小丫頭何來的這麼大的好運氣。
天吶,絲絲撓了撓後腦勺,這些人怎麼稱呼吧,找了個爹,輩兒都一個勁兒出溜着往下跌,這裡的起碼都是祖爺爺了吧。
“祖爺爺,我娘做了些小點心,要不要嚐嚐?還有嗆拌蘿蔔皮,哪位爺爺訂的呀?”
奇怪了,自己遲到了,小胖子他們呢。
白吃的嚐嚐也無妨,可是嘗一口放不下筷子,可咋整啊,沒一會兒就打起來了。
絲絲嚇得,抱着腦袋躲出去了老遠,好傢伙,六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們咋火氣還這麼大捏,怕怕。
“絲絲老大,幹啥呢?”
裝慫呢,問啥呀,真是的,沒眼力見兒的,記小黑帳上。
“絲絲老大,我們點心呢?”
“沒了。”絲絲指了指遠處的野餐籃子,“搶光光,然後就打起來了,不會出事吧?嗚嗚嗚”,嘴一撇,“我可不想進大牢啊。”
“沒事兒,現在沒仗打,都閒的快長毛了,經常上演這種全武行,見過了就習慣了。”小胖子望着遠處的籃子,“只是可惜了我們的點心了。”
這能怪我麼,絲絲撇撇嘴,“話說你們幹啥去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