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到,地火煉丹房外傳來了催促出關的信號,銅鈴的聲音響個不停。
餘列聽見鈴聲後,眼中流露出可惜之色,開始收拾起帳篷等物。
“若是我也能擁有如此一間煉丹房,就好了。”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餘列而言,壓根就是妄想。
甚至那提供煉丹房的首烏供奉,對方也並非是這間煉丹房的主人,僅僅是因爲對方身爲錢林商會中人,商會給對方提供了一方煉丹房作爲使用罷了。
一旦首烏供奉離職,對方再想要來此地煉丹,也是需要和餘列一般,得付出人情和代價。
出關後,餘列在外面正巧的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對方身段苗條,正期待看向餘列。
來人不是其他,正是女道苗姆。
距離兩人上次相見,已經是很過去了幾日,不過在此碰頭,他倆之間沒有半點生疏。
苗姆期待的低聲道:“餘兄,地火煉體的效果,如何?”
嫂嫂洛森在交代完這句話後,朝着餘列一禮,交代一番,便步履優雅的退出了籠屋。
再加身上出浴後自帶的清香,使得她此時的模樣十分的俏麗可人,有一種姊妹相融的氣質,又熟又嫩,明明正經說着話,卻像是在嗔怪一般。
嫂嫂洛森瞧見,面上忽地是升起了一股意興闌珊的表情,她擺了擺手,低聲道:“罷了罷了,此書既然合乎你用,便放在你手中便是,不用還了。”
收功後,餘列睜開眼睛,自家的道籙當即顯現。
聽見這個話,嫂嫂洛森的臉上頓時露出恍惚之色。
他歉意的行禮說:“不知姐姐今日要回屋,餘列冒昧了,既然姐姐今日要用屋子,餘列就先告辭了。”
其間,嫂嫂洛森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得回家一趟,兩人之間接觸難免變多。好在對方知道分寸,接觸時都比較正經,僅僅以姐姐的姿態敦促餘列修煉。
現在餘列說是要報名道宮,也是就此引起了對方心中物是人非的情緒。
只見一絲龍氣,已然鑽入到了餘列的道籙中,正像蟲豸般蠕動。在他的注視之下,這絲龍氣緩緩的扭成了一顆符文,烙印於道籙之上。
可以說,這本書或者說筆記,正中餘列的下懷,他瞥了幾眼,目中露出驚喜。
此人僅僅身披一息寬大的道袍,腰帶沒有繫上,髮髻也沒挽起來,身上還帶着一股水氣,面頰微紅,宛如出水的芙蓉一般。
甚至就連尋常道人十分重視的報名考覈一事,他也僅僅是利用傳音符,就完成了整個過程。
木門關上,但陣法沒有再開,因此不隔音,內裡有窸窣的衣物聲音響起。
餘列接過書冊,發現書冊有點日子了,一翻開,裡面還並非是印刷烙印的文字,而是一排排娟秀整齊的手寫字跡,和上次那本修煉筆記相同。
餘列當即拱手:“多謝姐姐!此書對餘列有大用,勞煩姐姐多借幾日,容我抄錄!”
洛森還知道餘列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在輔助修煉,因爲找首烏供奉求取地火一事,本就是她建議的。
只是她的動作慢了一拍,餘列的目光早就下意識的,將其渾身都打量了一個遍。
在她口中,她今日只是來家中取點東西,而工坊那邊堆積的事務太多,還得再過去。
這一日,餘列日常的吞吐着籠屋中的靈氣,他心忽然中一動,停止了修煉。
餘列雖然是在熟睡,可是籠屋中一有他人氣息出現,他當即就心神一驚,陡然睜開了眼睛。
如此的回答讓苗姆目中的期待之色更是濃郁,她連忙的朝着餘列拱手:“事不宜遲,那麼苗某就先進去了。”
她之年歲,也僅僅大餘列三年罷了。
她站在籠屋跟前,思緒涌動着,再一次的幽幽嘆息:
就在籠屋門外,洛森退出籠屋後,卻並沒有立刻就離開。
譬如當初的餘鳳高,也曾被洛森建議過,而且餘鳳高要用地火的話,還不用他額外的付出些什麼代價。
洛森的眼睛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餘鳳高,你這堂弟,果真是一表人才,可比你有出息的多。
在他閉上眼睛後,房間中寂靜了幾息時間,然後就有躡手躡腳的聲音響起來,一扇木門開合的聲音響起,是嫂嫂洛森頓又退回了格子沐浴間裡面。
等到洛森再度走出,佯裝不經意間弄出了點聲響時,餘列也就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裝睡了。
她怔了片刻,忽地就從手中掏出了一方書冊:“你所想要知道的東西,盡在這裡面。”
得見如此情況,餘列也就沒有多和對方寒暄,點頭一禮,便目送着對方踏入到地火煉丹室中。
嫂嫂洛森站在餘列跟前,一本正經的說着話。
對方也是成功的報上了名,不過具體的日期落在了八月下旬,和餘列不是同一日。苗姆在信中也是有些懊惱,還詢問餘列這考覈的日期能不能更改。
其中餘鳳高也不知是在掩飾,還是怎的,當時還反過來勸說了洛森一番。
他再次睜開眼睛,便瞧見一個衣冠楚楚、面容端莊的女道,已然踱步走在房中,和剛纔的打扮完全不一樣。
思索着,餘列撰寫了一封傳音符,打出窗外,詢問旅店中的苗姆可是報上了名。
報名事了,餘列便繼續的在籠屋中苦修。
目送着對方離去,餘列獨自踱步在籠屋中他捏着手中的筆記,他面帶無奈的搖了搖頭。
僅僅一個時辰之後,就有傳音符飛來,正是苗姆的回信。
“不可造次、不可造次。”
“此子身上的地火之氣濃郁,卻面不改色,行走自如,僅僅是稍顯疲倦,果然是個了不得的道人。”
但餘列現在最關鍵的是考入道宮中,最想做的就是突破修爲,他可是不想再摻和進雜七雜八的事情中。特別那洛森曾經是他名義上的嫂嫂。
三日不眠不休的煉製,對於餘列而言,可是比上一次七日不眠不休的砍柴燒火,更要疲累。
只是難免的,剛纔看見了美人出浴,他也是心思雜亂,於是不再歇息,而是改爲了翻看嫂嫂洛森給的筆記,看累了再睡。
至於那些非要去現場報名的,多是懷揣着散散心、長長見識、選定日期,甚至和道宮中人混混臉熟的想法。
原來苗姆今日並不是打聽見到餘列出關,特意的過來尋他,而是那首烏供奉將對方恰好安排在了餘列之後使用地火。
此前一段時間,兩人一直都沒有在籠屋中碰過頭,而那當值掌櫃的又暗暗告訴過餘列,工坊中有一綠髮女子在打聽過他的近況,因此餘列便猜測嫂嫂洛森之前是故意的將回家時間和他錯開了。
而用地火煉體,其看上去簡單,但實際上卻並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並且隨之進入洛森耳朵中的,是餘列那沉沉舒緩的呼吸聲音。
……………
他的眼底裡露出古怪,納悶到:“多日不見,這嫂嫂洛森怎的今日又在房中,她沒再繼續的打聽我的行程嗎?”
在符文的周遭還有細小的文字顯現,寫有時間、地點等重要的信息。
對方道:“修煉一途切忌急功近利!此等有害肉身之事,今後勿要再提,建議你也不要如此。”
於是回到籠屋之中後,得見屋中依舊無人,餘列想也沒想,直接跳上了唯一的一張牀榻,沒有盤膝打坐,而是枕在涼蓆之上,側身熟睡。
房中的餘列,對於門外之事並不知曉,也懶得知曉。
餘列當即回答:“甚好。”
嫂嫂洛森正伸手擦拭着自己青綠色的頭髮,她也是表情一愣,和餘列大眼瞪小眼。等到回過神來,嫂嫂洛森臉頰上的微紅之色更加濃郁,還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衣襟領口。
繼續一路往外走,與大藥房中的當值掌櫃等人打過招呼之後,餘列別無去處,只得返回嫂嫂洛森的籠屋中,歇息一番。
每一縷地火之氣納入體內,都會帶給道人極大的負擔和折磨,時間越久,煉體的效果越好,但也越消磨道人的意志,有所不慎,還可能傷及肺腑。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在收到道宮回信後,也是將八哥給放飛出去,充當自己耳目,去那道宮的大門口轉悠了一圈。
寒暄着,餘列便要將籠屋讓給對方。
因此地火煉體一事,並不是每個道人都敢、都願意使用的。
時間流逝。
餘列並非不解男女之情,懂得的或許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了。
“也對,算算時日,你也該差不多準備這事兒了。”
餘列端坐在籠屋中,暗暗告誡着自己。
孤男寡女的,籠屋中的光線也不甚明亮,一股別樣的氣氛出現在了兩人之間。
但是她剛剛纔沐浴過,面頰的氣血即便她有意識的收斂了,可是依舊是似有非有、朦朦朧朧。
餘列看見嫂嫂洛森的如此模樣,哪能不知道,他手中的這本筆記肯定又是對方爲他的堂兄餘鳳高準備的,或許去年就已經開始編纂了。
反正只要道人的道籙,在考覈開始之前能成功的烙印上考覈符咒,事情就徹底的穩妥。
以前洛森對於此話,還頗是認同,覺得餘鳳高的天資不俗,確實不需要冒險。
書中羅列了參加道宮考覈的整個流程,主要的都和餘列打聽的沒有差別,並且還有諸多注意事項寫在了其中,刪刪改改的。
狹窄的房間中,沐浴過後的洛森身上,一股青麥的氣息更加的明顯,香甜而清新。
自從結束了地火閉關後,餘列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待在籠屋中修煉。
兩人落在房中,寒暄片刻後,餘列忽然出聲:
“對了,有一事正要請教姐姐。敢問報名道宮考覈的流程,其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只是他卻不知道,就在籠屋那狹小的洗漱隔間中,不一會兒,隔間上的陣法微微一晃,忽地有人從中走了出來。
洛森口中遲疑着,忽然問:“你可是認得去道宮的路?”
“若是當初逢見的余姓之人,是此人而非彼人,那該多好!”
但是現在一和房中的餘列比起來,洛森頓時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了。
“八月八日,倒是個好日子!”
霎時間,他便清楚的瞧見了那嫵媚的女道。
餘列頓了頓,自信的回答:“知道一二。”
但是這個建議,卻被餘鳳高以損傷肉身的風險不小,給拒絕了。
但是今日卻是不一樣,餘列乃是從地火煉丹室中走出的,這件事只有那首烏供奉和當值掌櫃的兩人知曉,店鋪中的其他道人都是沒有資格知道的,因此洛森便沒有弄清楚餘列的行程。
餘列這時伸了個懶腰,起身,訝然的說:“姐姐何時歸家的?”
正當洛森侷促着,思索着該如何緩解眼下的尷尬時,她突地發現,那躺在牀榻上的餘列忽地又將眼睛給閉上了,彷彿剛纔那道警惕明亮的目光,僅僅是她的錯覺似的。
短短時日,他體內浮躁的真氣就已是打磨不少,想必定是能夠在考覈之前就徹底的打磨完,穩固修爲。”
她站在門外,目光不時的就看向屋中,彷彿目光能穿透鉛鐵門板。
他正低着頭,興致勃勃的琢磨着筆記中的消息,睏意都消了。
確實如餘列猜測的,洛森就是打聽了他的行程,如此纔多日沒有出現在餘列的眼前。
他這是已然成功的報上了八月份的考覈,並被分到了八號這一天。到時候,餘列只需在當日的午時三刻之前,趕到道宮的大門口便是。
今日在房中的這番“巧合”,以及對方剛纔欲言又止的動作,那洛森明顯是將他餘列和堂兄餘鳳高又開始作比較了,情緒莫名。
餘列略一翻頁,後面又是提及了考覈過程中的注意事項。
餘列一一的審視後,面色欣然的呼出了一口氣:
但是立刻就有好聽的聲音響起:
“無須客氣,既然答應過你,你便只管用這件屋子就是。”
“既如此,那你便自行去罷。到時候若是還有不甚清楚的,再問我便是,反正報名一事就算耽擱了,也耽擱不了幾日。”
餘列的手中有推薦信,又有事情要忙,便不想出去浪費時間。
不過對方東瞅瞅西看看的,彷彿這屋子並不是她的,對屋子中的佈置好奇得過於明顯。
此是餘列也不知道該如何緩解眼前情況,乾脆就繼續裝睡,好歹等對方穿好衣服之後,再醒來談話。
到了七月末尾,餘列成功的將真氣打磨好,其十年的道行徹底穩固,已經可以進行“水火之變”!
書名:【戰爭領主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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