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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蒼茫,李冬陽等人,顯然已經問過這個問題,聽到葉白的話之後,笑而不語。
海狂瀾故作高深般的,嘿嘿一笑。
“海風星這麼大,又不是隻有穹天大陸這一塊地方。陸地上的機緣都被你葉小子佔先了,我們兩個,當然只能出海去找一找了!”
葉白一怔,這兩個傢伙,不會是到自己的老家藍海大陸去了吧?不過細想想,藍海大陸,只怕是沒有什麼厲害機緣的,但這顆星辰上,除了穹天大陸和藍海大陸之外,未必就沒有其他少有人知的未知之地。
想了想,葉白道:“可有什麼收穫?”
聽到這個問題,海狂瀾搖頭苦笑道:“倒也有一點,不過我最想領悟的意境之心,卻是半點沒有頭緒。”
“知足吧,狂瀾兄,我們這幾個,連意境都還沒有領悟呢,你纔是元嬰初期,未免太着急了一點!”
浪飛舟灌了一大口酒,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輸給葉白那麼多次,當然要贏他一次才行!”
海狂瀾哈哈一笑,卻還不知道,在意境之心的領悟上,他已經輸了。
沒有領悟意境的修士,自然只能羨慕中帶着苦笑的搖頭。
“葉白,我聽說你在百年前,狠狠挫了挫遊鷹和周策的風頭。說起來,此事我倒是要感謝你。遊鷹那個小子,已經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海狂瀾的臉色突然正了正,似乎對遊鷹有些不滿。
葉白目中精芒閃過,笑道:“狂瀾兄莫要誤會,我可不是有意挫他們的銳氣的,只是他們正好撞上了而已。”
“撞的好!”
海狂瀾豪邁大笑。
郭白雲卻是終於開口笑道:“周策的性子,可是比遊鷹穩重的多了,他撞上葉兄也去領悟火焰法則。也被順便挫了挫,實在是有些冤枉。”
衆人哈哈大笑。
慕容遠山突然道:“葉兄,小弟亦十分渴望領悟第二重火焰法則,可否請你指點兩手。”
葉白當年和莫二去火山湖幫鍾離子羽取劫火紅蓮蓮子的時候,慕容遠山一人獨尊,傲視羣雄,如今葉白卻是早已將他甩在了身後。
其他同輩修士。個個均是有名的天才人物,均已經領悟了第一重法則,但要說起第二重,只怕領悟的再沒有一個,聽到慕容遠山的話,均都側耳傾聽。
今天這場筵席。顯然不只是一場單純的筵席。
一班大佬修士和天才後輩能來,除了與其他各派搞搞關係之外,還有着請教高明的意思,尤其是月龍道人和葉白,無疑會是今天的焦點。
葉白聞言。微一沉吟,將自己在領悟第二重法則時的一些心得。簡單講了講。
這些東西,不必刻意去保密,領悟第二重法則的修士,並不少見,但即便告訴了別人,也僅能提供一些指引,能否做到,依舊要看各人的悟性造化。
不過話雖如此,衆人依舊是聽的津津有味,畢竟葉白不是一般的領悟了第二重法則的修士。就連老一輩的修士裡,亦有人悄然傾聽。
……
衆人論道,時間飛快過去,偶爾仍有一兩個修士到來。
沒一會的功夫,潤雲閣外,已經黑了下來,夜幕降臨,月掛半空,燈火將閣中景象,反而照的更加通明透亮。
腳步聲響,連夜雨亦終於結束了他的差事趕了過來,進了潤雲閣後,直接走到裘真身邊,輕聲道:“老師,邀請的客人,已經到齊了。”
裘真微微點頭,望向城主府的某個方向,驀然傳音了一句,隨後恢復如常。
連夜雨則是走至葉白等人這一邊坐下,他今天是主角之一,到來之後,自然是引的衆人嘻笑。
經歷過當年北伐魂族之事,連夜雨與海狂瀾,郭白雲,莫二,浪飛舟等人的關係,均是極好,連雲道宗的師兄弟們,自然更不用說。
只有一個慕容遠山,不算太熟,不過此人也是豪爽之輩,再加上刻意結交,很快也打成一片。
又是片刻之後,衆人心中一動,察覺到十數道強弱不一的氣息,從遠處靠近。
目光投向潤雲閣外,一道身影,遠遠走來,身後還跟着十數人。
領頭的正是裘落兒,幾百年未見,裘落兒嬌小的身形,明顯豐腴了一些,俏麗的面容,也增添了幾分成熟韻味,而當年的潑辣蠻橫,已經盡去,渾身都散發着異常平和寧靜的母性的光輝。
她的臂彎裡,抱着一個一歲多大的幼兒,長的虎頭虎腦,點墨般的瞳孔,異常靈動,好奇的東張西望着,見到閣中半滿的超卓修士們,並不顯得膽怯,反而咯咯直笑,日後成長起來,只怕也同連夜雨一樣,是個膽大包天的小子。
裘落兒身後,是溫璧人,晚晴,葉薔,葉薇,慕婉貞,太青絲,胡小仙……等十數個女修。
葉白甚至見到了久違的“天妒仙子”衛紅顏,此女如今,出落的越發傾國傾城,而在她絕世的外表之下,又有一種最頂尖的修士,才具備的傲然獨立,凌雪寒梅般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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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神采,雖然也是溫柔而又平靜,但仔細看去,又見不到一點對世間俗物,男女之事的留戀,只有對大道的永恆追求。
單以風采論,諸女之中,只有太青絲和慕婉貞,能夠與她爭一爭風頭。
但即使是此刻初次現世,法力雄渾而又古怪到令不少老輩修士驚訝的太青絲,比起衛紅顏來。也少了幾分天上仙子般的無與倫比的神韻。
似乎是察覺到葉白的目光,衛紅顏轉過頭來。與她對視了一眼,嘴角勾出一個令人沉醉到無法自拔的動人笑意。
不過葉白能夠感覺的到,這抹笑意裡,沒有夾雜任何男女愛慕之意,反而有隱隱約約的戰意,領悟了意境之後,此女面對葉白時的信心,顯然亦再次高漲起來。
二人四目相視。溫璧人和晚晴還沒有多少察覺,葉薔葉薇這對鬼機靈,已經瞬間捕捉到,二女忍不住狠狠瞪了葉白一眼。
“老爹,口水擦一擦,你再這樣盯着人家看,我們就要告訴娘了!”
葉薇有些不滿的神識傳音。在葉白腦海中響起。
葉白啞然失笑,收回目光。
……
潤雲閣中,此刻已經靜了下來。
諸女進來之後,先朝裘真行了一禮,隨後又見過熟悉的長輩修士,才分到兩邊坐下。裘落兒則是走到裘真身邊座下。
衆人落坐之後,裘真站起來,掃了衆人一圈,朗聲道:“承蒙各位看的起老夫和夜雨落兒,放下修煉。來參加今天的筵席,裘真感激不盡。”
說完。朝衆人微微行了一禮。
“前輩客氣了!”
小輩修士們,連稱客氣。
一干老輩修士們,自然只是微微點頭。
裘真面色一正,開門見山道:“用不了多久,我將進階離塵,和月龍一起踏足星空,去其他的空間裡,探索遊歷!”
話音落下,過半修士,齊齊震驚。
均知道裘真是個意境修士,但誰能想到,他竟然已經領悟了意境之心,而且快要破境離塵了?而此刻,衆人也知道了月龍道人始終沒有踏足星空的原因,原來是在等裘真。
一干修士裡,浮世真人的目光,最是複雜。
當年第一批下到血色地淵深處,得到大機緣,領悟了意境的五大修士裡,令狐道安和乾鼎,均已經死了,只剩他和月龍,裘真三人。月龍裘真已經將要踏足星空,而他連意境之心還沒有領悟,內心深處的失落,可想而知。
而連夜雨與裘落兒,神色不免黯然,對於他們來說,無論裘真的修爲有多高,終究意味着別離。
連夜雨未來若能踏足星空,或許還能再見裘真,而裘落兒幾乎已經沒有可能。
裘真又接着道:“我走之後,鎮壓海潮,守護水城湘都的重任,就將交到夜雨手裡,我水城湘都一脈,仍將堅守祖師遺訓,既不開宗立派,也不爭奪任何靈山寶地,只爲湘都凡人保一方生存之地。所以,日後若我湘都一脈,與諸位起了爭執,還望諸位,看在老夫面上,莫要斷絕了我這一脈的傳承。”
說完之後,又朝衆人行了一禮。
衆人均可聽的出,在裘真心裡,這一聲懇求,顯然不是爲了連夜雨,而是爲了湘都,爲了湘都的凡人,裘真心胸,亦是廣闊如海。
當然,自然也有自詡超然物外,或者自私自利的修士,心中覺得不屑,區區凡人,區區凡人城池,又有什麼可守護的!
裘真話音落下,衆人自然是點頭答應。
裘真心事了結,鬆了一口氣般,哈哈一笑,接過裘落兒懷中的小兒,高高舉起道:“此子名爲連雨行,是由月龍賜名,日後行走修真界,若是得罪了諸位,也望諸位手下留情。”
裘真一生勇猛,爲了自己的外孫,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心態也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畢竟修真界裡,半道夭折的修士,實在太多了,天才也不少見。
衆人大笑點頭。
裘真說完,望向葉白等年輕一輩的方向道:“你們中間,可有誰願意收下這個小兒,做個義子?”
話音落下,衆人再次鬨笑。
裘真這是打算在臨踏足星空之前,爲自己的外孫把路都一起鋪好了。
衆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最終一起落在葉白,季蒼茫,海狂瀾,郭白雲,這四個最出類拔萃的年輕天才身上,葉白身上的目光,自然是最多。
便連裘真也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眼底帶着隱約的期待之色。
不過,連夜雨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海狂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