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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獵獵,風風火火。
出了太乙門的山門之後,葉白撕空而去,直上天穹,身影與如鬼魅,沒一會的功夫,就到了青隕神風層的內側。
葉白沒有半點停留,直接撕空過去。到了對面,才微微停了停。
照葉白估計,一年多的時間,以蘇琉璃的速度,根本沒可能飛的太遠,哪怕葉白曾經將藍野鶴傳他的那門劍影流光術,傳給了蘇琉璃。
目光微掃了一圈,葉白神魂鋪灑,朝着九死星海的方向,搜索了出去。
……
太陽的光芒,從遠處星空裡射來,將前方的景象,照的尚算明朗,到處都是破碎的大陸樣的存在,或大或小,更多的還是漂浮的石塊,沙塵,一片大戰之後的廢墟樣的景象。
令人忍不住猜想,附近爲什麼只有海風星這顆生機勃勃的星辰存在,它爲何沒有與其他的星辰一樣碎去。
蘇琉璃顯然不應該還在剛出海風星的地方,葉白神識簡單一掃,飛快掠過,直奔前方而去。
一念之差,謬以千里。
一粒粒塵埃。
一塊塊大陸。
一顆顆破碎的星辰,很快就被葉白甩在身後。
只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葉白就停了下來。滿眼疑惑之色。
“沒理由啊……以她的速度,一年多的時間,絕不應該超出的我的搜索範圍。難道……出事了,又或者迷失了星空之路,去了其他方向?”
葉白麪色,漸漸凝重起來,思索了片刻,葉白再次撕空而去,這一次。他繞着海風星的方向,搜索起來。距離則放大到了離海風星三年的範圍裡,這個三年,當然指的是蘇琉璃全速趕路所能達到的距離。
這一次,葉白搜索的仔細的多。又是幾個月過去,依舊是一無所得。
“媽的,早知道就答應蘇琉璃,跟她生個孩子了,怎麼比我還能跑!”
這一日,葉白站在一處方圓百丈的漂浮大陸上,狠狠罵了一句,當然只是一句氣憤之語。
蘇琉璃在葉白踏足星空前,曾問葉白要一個孩子。把葉白嚇的不清,雖然蘇琉璃隨即就說是在開玩笑,至於是不是。或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皺着眉頭,又思索了好一會之後,葉白終是決定再擴大範圍找一找,畢竟關係到紀白衣,關係到鍾離子羽。
嗤啦!
葉白再次撕空而去,方向則是九死星海。
……
腳步不停向前。漸漸靠近了天魅星域和這片破碎星域的交界處,照道理。以蘇琉璃的速度,怎麼也不可能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到達這裡,但葉白如今無計可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往前找來。
心中想着,或許蘇琉璃遇到了什麼路過的厲害修士,被稍了一段路,就像他第一次出了海風星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南烈翁一樣。
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這一日,葉白沿着天魅星域的邊緣,朝着九死星海的方向,一邊是一團團被鮮豔的霧氣籠罩的魅獸盤踞的大陸,另外一邊則是灰敗如死的塵封之星。
突然,葉白目中精芒一閃,定住身影,望向側面的天魅星域的方向,他龐大的神魂之力,捕捉到兩道人類修士的身影,正朝着這一邊塵封星域的方向逃去,追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四個扇動着翅膀的風族修士。
兩個人類修士,離塵中期的境界,依稀有幾分印象,似乎是九死星海的修士。
四個風族修士,兩個離塵中期,兩個離塵初期,同樣是陌生面孔。
“大主宰,又發佈了什麼關於天魅星域的任務了嗎?”
葉白笑着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年,也曾這樣,被風族像兔子一樣攆,雖然到現在不過只隔了一兩千年的時間,但葉白卻生出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
“也不知道那個老傢伙,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堅持,有沒有到達水星域,有沒有道心轉輪……”
回憶起往事,葉白不免想起某個恩怨糾纏的人,有些感慨的道了一句。
沒有理會幾人的追殺,繼續向前。
葉白雖是人族,但心性早已不是幾千年前,對種族之爭,已經看開了許多,尤其從九死星海過來的修士,大多貪婪嗜殺,錯的一方,未必就是風族。
幾人在葉白前方老遠,就交錯了出去,並沒有碰上,以他們的元神力量的範圍,也幾乎不可能捕捉到葉白的蹤跡。
時間繼續向前,天魅星域那一邊,不時有遁光閃過,若無意外,這一次的主宰任務,應該吸引了不少修士過來。
……
而在天魅星域的某個地方,一艘金芒閃閃的黃金船,正在全力逃亡。
主艙之中,站立着七八個修士,領頭之人,身材雄壯,相貌雄烈過人,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兩條雄壯的胳膊,望向前方的前方的目光裡,充滿了擔憂與愧疚之色。
此人正是,海狂瀾。
海狂瀾似乎不知與什麼拼殺了許久,身上沾滿了藍色與紅色的鮮血,腥味濃烈,他的臉上,胳膊上,也有不少傷痕,渾身充滿了肅殺之色。
另外幾人,正是郭白雲,李冬陽,衛紅顏,慕婉貞,還有小星魚星朧,只是不見連夜雨和應百遇,應百獵兄弟。
幾人均都個個帶傷,連衛紅顏,慕婉貞,星朧三女也不例外。
廳中氣氛,有些沉悶。
“今日之劫。都要怪我海狂瀾,若非是我要接這一趟任務,我們又怎麼會被那些魔頭盯上。夜雨兄又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百遇兄和百獵兄也死了。”
海狂瀾十分愧疚的道了一句,聽口氣,似乎被什麼人盯上了,而且連夜雨還受了不輕的傷,應氏兄弟也死了。
“狂瀾兄,你不必太自責。這躺任務,原本就是我們幾個一起商量過。均都同意的。夜雨師弟不會怪你,百遇兄和百獵兄,既然在九死星海闖蕩,想必也早就有了面對死亡的覺悟。”
李冬陽輕聲勸慰。
其他幾人聞言。也點頭同意。
海狂瀾輕聲嘆息了一句,似乎仍無法釋懷,身爲這支隊伍的首領,令其他人死了,這是他無法接受的,和葉白一樣,海狂瀾同樣重情重義,又極有擔當。
“狂瀾兄,這可不像你!”
郭白雲白衣染血。凝視着海狂瀾,正色道:“從我們踏上修道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生死置之事外。若你還打算追趕葉白的腳步,就必須振作起來。”
性子更溫潤的郭白雲,反而比霸道的海狂瀾,看的更加通透。
呼——
海狂瀾聞言,雄軀微顫,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總算恢復到尋常樣子,兩隻虎目。深邃而又靈動。
“諸位說的是,讓我們來看看,現在該怎麼辦!”
說完之後,海狂瀾唰的一下,打開艙門,走了出去,衆人一起跟了出去,到了船尾處,望向後方。
在衆人身後廣闊的星空裡,一艘黑色的巨船,正緊追而來。
這艘船,體積龐大,造型別致,如同一頭揹負着海島的巨龜,而這座海島上,又鑄滿了尖刺,猙獰而又凶煞。
在虛空裡掠過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更沒有震盪出一點波紋,無聲無息,彷彿幽靈一般,顯然經過煉製者的特殊處理,正是魔獄門的幽靈船。
“他們的速度,比我們的黃金船快上一點點,短時間裡,雖然趕不上我們,但若是一直追下去,最多半個月,必定會追上。”
衛紅顏美目星閃,計算了片刻之後,冷靜分析道。
“他們是不可能放我們逃回九死星海的,大主宰的規矩擺在哪裡,外來的修士,不能在那裡對我們出手,況且還有星母前輩在那裡。”
仙音嫋嫋,慕婉貞接着說道,神色不急不躁。
此女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樣子,一雙眼睛裡,飽含着天地靈秀之氣,或許只有李冬陽的那雙空靈之眼,和高有道的通天之眼,可以媲美。
“這些傢伙,哪來的膽子,明知道祖奶奶就在九死星海,難道不怕祖奶奶將他們的魔窩挑了嗎?”
星朧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幾百年沒見,此女胖呼呼的身材,倒是瘦了不少,不過依舊豐腴飽滿到足以令任何一個淫邪修士心中大動,再加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格外有些彎長的大嘴巴,別有一番純真稚子的風情。
海狂瀾聽到她的話,笑了笑。
心道星母雖強,但畢竟超然世外,已經不知道見識過了多少腥風血雨,早就看淡了爭鬥,若星朧和李冬陽被殺了,此老一怒之下,說不定會出手,但其他人嘛,就未必了。
“他們該是早就盯上我們了,但一直到我們遠離了九死星海纔出手,就是因爲顧忌老師。”
李冬陽分析道。
衛,慕二女點了點頭。
“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郭白雲想了想,眼中智芒閃爍道:“我們三人,連同衛仙子,慕仙子,都曾曾去拜訪過星母前輩,我們三人,更和她一起呆了百年,雖然不是她的親傳弟子,但關係尚算親密,而且我們從未對九死星海的任何修士說過與她的關係,更令人感覺到撲朔迷離,這也是我同意接下這個任務的最重要的原因。但他們在沒有確定我們不是星母前輩的弟子的情況下,爲何仍然敢對我們出手?”
衆人聞言,均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