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樓來之後,見樓上已無空位,左右一望,走到白前,聲若震雷的道:“這位兄弟,可否借個方便?”說話之時他卻已經坐了下來。白衣男子轉頭看了這大漢一眼,微微一笑,卻是毫不在意,尤自喝着小酒,望着窗外。
百多年啊,轉眼而過,好久未有如同今日這般清閒,不知道婷兒如何?也不明莊內是什麼光景。
“你這乞丐怎麼又跑進來了,出去,出去,趕快出去,這裡可不是你要飯的地方。”正忙着招呼的店小二,轉頭看到那小孩,頓時大驚失色,跑了過來。
那小孩退縮了一下,可轉頭看到旁邊的大漢,又站出身來,將小腰一叉,老氣橫秋的道:“小爺我今天可不是來要飯的,今日可是有人請俺吃酒喝肉。“
雖強自作勢,但看得出他還是有些緊張,最後的幾個字都說錯了。
幾個正關注這裡的人頓時哈哈大笑,引得其他的客人也都轉過頭來,紛紛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將會如何進行。
那店小二聽得笑聲,只道衆人嘲笑他連一個小孩也搞不定,麪皮燥熱,出手去拉道:“你一個叫花子還有人請你?趕快出去,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小孩的身手挺靈活,一個矮身,便閃過,見得衆人關注,又有後盾更是起勁,笑嘻嘻的叫道:“小狗真笨。咬不到,咬不到。”圍着那店小二打起轉來,其腳下步伐分明是一種陣法。
店家地老闆聽得上面響動,跑了上來,見得狀況,叫道:“黃三,你怎麼讓叫花子跑了上來,還不趕快趕出去。打擾了客人們吃飯,我扣你三天的工錢。”
那店小二聞得這話,更急,可哪知道一不注意,便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頓時又是滿堂轟然大笑。
那虯鬢大漢也是哈哈大笑。看到氣急敗壞的店小二爬起身來,向着小孩猛撲了過去,另外一個夥計也準備過來幫忙,這纔將一錠銀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大聲道:“好了好了,別胡鬧了,給我把好酒好菜都端上來,這小孩是我請來的,你要是讓爺滿意了,這錠銀子就不用找了。”
這聲音一出來。場面頓時就變了,這客人和叫花子可是完全的不同。何況這一錠銀子可不少。別說這麼幾個人,就算幾桌的人也絕對能吃得滿意。這麼一個小鎮上,即便這裡的生意很不錯,一個月下來也就那麼一兩錠銀子地利潤。
老闆點頭哈腰的笑着走了過去,道:“這個,客官,剛纔小老二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小爺……。”
老闆正說着話,突然聽得一聲高聲道:“黃掌櫃。還不把那叫花子趕下去,這麼臭。怎麼吃飯,我在這裡宴請客人,你卻讓一個叫花子上來,你以後還想不想在這裡開店了?”
掌櫃面色一變,他可惹不起那些人,頓時話語也變了,道:“這個客官,你看,這個……”
大漢未等他把話說完,哈哈笑道:“剛纔是哪個龜兒子在說話。”
一個角落上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怒道:“你是什麼東……”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個茶杯狠狠的撞在他的鼻樑之上,鮮血直流。
旁邊的酒桌之上頓時有幾人縱起,向大漢衝來,只見這大漢將那小孩拉到後面,面對衝來的人微微一笑,然後就見那幾人倒飛出去,砸翻了酒桌,哀嚎着在地下打滾。
大漢地速度很快,快得在場之中只有一個人能看清楚,那就是在窗口的白衣人。
見得有人打架,旁邊的人們紛紛躲讓開。那一桌子紈絝子弟也嚇得面無人色,他們雖然自己沒有多少身手,但見識卻是不弱。
那旁邊的小孩見到這情況卻不害怕,反而十分的興奮。
漢子一拍桌子道:“掌櫃的,還不送酒來。”
“是是!”卻是暗中支人去報信。
那大漢卻不理會這些小動作,轉頭對泰然處自的白衣男子笑道:“兄弟,沒嚇着你吧?”
白衣男子轉頭看着大漢,又看了看小孩。大漢和那小孩頓時有一種全身刺裸的感覺,那雙眼睛彷彿能看到他們的心中所想,甚至穿越過去未來。
白衣男子嘆息一聲道:“人世間總有那麼一些事情不得不做,唯有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不昧。”
大漢莫名其妙,剛要開口。
白衣人已經站起身來看着小孩微微笑道:“好自爲之吧。”
未等這二人再說話,白衣人就從窗口跳下,當大漢向窗外看去之時,白衣人已經不見。
而未過片刻,在這小鎮旁地山峰之上,白衣人俏立山頂喃喃自語:“當真看透人世之時,才發現這其中多少無奈,唉,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不用說,白衣男子正是蕭易於,五天之前,他終於從定境之中出來,五行之術終入化境。
五行法術共分引、融、化三個層次,到達化境之人可以說已經到五行之術地頂峰,再上一層,便是突破規則束縛邁入領域之境。
而蕭易於,一個實力未到卻早先一步跨入領域之境的人,當他地五行法術到了根本,真正接觸到力量最根本的源泉之時,終於開始真正窺視到領域的本質。
當明白這些之後,他也才真正的清楚了,以前自己在領域上的修煉是多麼的可笑。
領域在手,天下我有。
領域之中,唯我獨尊,在領域之中自己就是神,萬能的神,這一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誤打誤撞,當蕭易於潛心將五行之術推到最高境界之後,終於可以自信的笑着說道:“我、是一個高手!”
而也在這一刻,他地意識終於可以接觸到那冥冥之中運轉的“天心“,過去未來對他而言不再是那麼不可琢磨,變數不過也是相對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