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有了玲瓏世界這個保命底牌,底氣頓時足了許多,主意又打回到郝平身上。可他在荒蕪星球上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郝平和犧猊早已經離開。
他找郝平和犧猊不是有戰勝他們的把握,而是他有一種直覺,如果這次放郝平離開,以後會後患無窮。越早滅掉郝平,自己以後的麻煩就越小。
所以,哪怕有一絲可能,金雨都要試一試。但可惜他沒抓住這個機會。
金雨無奈地嘆了口氣,神識一動,瞬間消失在荒蕪星球,來到了玲瓏世界。
紫霧氤氳中,金雨好整以暇地仔細探索了一下,發現這個玲瓏世界竟然還不足一丈大小。他根據得到的記憶知道,這個玲瓏世界會隨着修爲的提高而變大。最大甚至可以擴展成一個真正的大千世界。金雨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如果不進這裡,還不知道自己的修爲有多低。
金雨開始搜索記憶中的星空圖,很快找到了司墨星的位置,然後又將司墨星放大,天巫城的標記清晰地顯示在司墨星上。
仔細看去,有一道白線清晰地連接着天巫城和荒蕪星球,這意味着有一條可以直通天巫城的蟲洞,可以直達目的地。
金雨心中一喜,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將神識探入蟲洞入口——
眨眼之間,一股瘋狂的吸力傳來,他感覺全身的五行真元都在快速流逝,而整個玲瓏世界,也在剎那間如流光一般穿過了蟲洞。
那瘋狂的吸力很快消失了,金雨晃了晃頭,擺脫了真元被吸造成的短暫眩暈,然後他便吃驚的發現,就這麼一瞬間的工夫,他的五行真元只剩下一半了。他不由得暗暗心驚,這蟲洞穿越的消耗真是不小,幸虧這個蟲洞的距離很短。
金雨的神識向玲玲世界之外一掃,發現玲玲世界已經來到了天巫城的街道上,外面鱗次櫛比的店鋪,似乎就在眼前,已經觸手可及。但玲瓏世界仍處於遁入虛空狀態,沒有任何人能看到。
他先吞了一枚丹藥,將真元恢復。然後神識一動,便出了玲瓏世界。到了天巫城的街道上,放眼望去,金雨立刻便呆滯了。
因爲滿街都是骷髏。
會移動行走的骷髏。
金雨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自己修煉白骨觀的原因。
他調整了一下心神,耐心地觀察起這些骷髏來。很快他就發現,這絲毫都不影響他分辨衆人的修爲,因爲他們每個人的氣息都不一樣。而且,這些骷髏也各不相同,他不但可以輕易分辨出男女,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骷髏的年齡。
但隨即,金雨再度驚訝起來。
不是爲這街上隨處可見的渡劫和大乘修士感到驚訝。而且這裡的空中蘊含着濃郁的星空元力!這可是比靈氣還要高級的東西啊。
難怪司墨星的修士如此強大。金雨正待開啓了天眼搜索一番,忽然,前面兩個修士的對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個元嬰女修,竟然身懷佛門聖器,這下她死定了。”
“就是,這種東西在司墨星,連大乘都不一定能保住,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元嬰。”
“估計現在有無數高手正趕往武鬥場,那個元嬰小子就是在擂臺上殺了那個女修,也拿不到佛門聖器,卻恰好給了別人很好的搶奪藉口,真是不知道死活。”
“這你可錯了。那個元嬰小子肯定是令氏家族的人,你沒看見跟他在一起的那個渡劫修士嗎?他就是令氏家族的第二高手令北海!”
“不可能吧?令北海可是虛仙修爲!”
“操!他要麼是壓制了修爲,要麼就是一個分身,令北海是絕對不會錯的!”
……
金雨聽到這裡,眼中的寒光一閃。他瞬間開啓天眼,找到了武鬥場的位置,一步邁出,便已經來到了入口處。
因爲入口很小,而他前面正有兩人在排隊入內,金雨沒有硬闖,而是隨着前面的人,交了兩百靈石,然後進入了武鬥場。
神識瞬間覆蓋整個武鬥場,其中一個擂臺上的兩個人,便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兩個人,看他們的骨齡,男的十七歲,女的二十一歲,都是元嬰修爲。和那兩個修士說的完全吻合。
……
擂臺上,令寒和羅詩心相距二十丈,針鋒相對,卻都沒有搶先出手。羅詩心是隻有一擊之力,不敢貿然出手。而令寒卻是在打着別的主意,他上臺之後忽然有個想法,要將這個鄙視自己的人打敗之後,收入洞天法寶帶走。如果就這麼讓她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了。
“看斧!”
令寒突然一聲爆喝,單臂一揚,凌空飛出一柄銀色斧頭,一道淒冷的寒光閃過,那斧頭瞬間放大一丈,轟然劈向羅詩心!
在令寒看來,羅詩心絕對接不下他這一斧,所以他只使了六成功力,打算將羅詩心劈成重傷,然後直接帶走。
但讓令寒意外的是,羅詩心只略一側身,避過了最兇悍的斧芒,身形如電衝向令寒,可這斧芒不止一道,其他稍弱些的斧芒,瞬間全都劈在羅詩心身上,鮮血如漫天紅花,飛濺在整個擂臺的空中,而血人般的羅詩心,也順利地靠近了令寒十丈範圍內!
羅詩心那幾乎斷裂的手臂,閃電般一揚,一道寒光刺向令寒面門,但這一劍的光芒卻極爲微弱,似乎沒有什麼真元蘊含其中,宛若垂死的掙扎。
下面觀戰的衆人俱都嘆息,本來這個男的沒打算要她的命,但她卻自己將命送了。可就在衆人的嘆息未落的剎那間,一片地獄般的火海,瞬間將整個擂臺包裹其中!
這片火海,宛若來自幽冥,散發着奇詭的死氣,讓這些觀戰的人都下意識地後退開來,就在這時,火海中傳來了一聲慘呼,然後,這彷彿來自幽冥的地獄之火,瞬間消失不見,和這火海同時消失的,還有令寒。
擂臺上,只剩下羅詩心一個人,靜靜地站着,渾身抖動着,隨着生機的迅速消散,她緩緩向後栽倒。
“姐姐!”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險些撕裂衆人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