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語氣稍緩,哀求說道:“我就下去一會兒,不會耽擱,你們且通融一下。”
老成守衛接着說道:“這恐怕不行吧,上面交待得清清楚楚,我們不敢抗命。要不,你們去找管事的說說。”
刀疤臉一臉氣憤,大聲說道:“你們怎麼不懂通性達理,一點小事也如此麻煩,我們買的可是尊牌,如果不是真有急事,誰不想呆在這裡好好享受,特意跑到下面去受罪,豈有此理。”
“怎麼回事,你們倆爲何與客人爭執?”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甲板上走來一位身材魁梧的修士,面色紅潤,眼睛不大,一個酒糟大鼻子特別顯眼。
聞言,凌雲和其他人一齊向他看去,卻看不出他的修爲,聽他的口氣,在船上的身份不低,應是結丹高人。
兩位守衛馬上挺胸收腹,一臉恭敬之色,應聲說道:“屬下見過狂龍法師,是這樣的,屬下接到上頭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嚴禁乘客通行此道,而這幾位道友持意要下去,在此爭辯不休。”
狂龍法師剛欣賞完桓詠寧一曲舉世無雙的琴樂,心情大好,眯起眼睛,掃了幾人一眼,朗聲說道:“各位道友,根據天象觀測,今天晚些時候,海上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雨。爲了保證船艦及客人的安全,所有船員各就各位,進入緊張的準備工作中。爲了讓船員全力以赴,專心致志,‘威遠號’決定暫時關閉所有通道,還請道友見諒。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到時會有通告,經過傳音法器警示船上所有道友。這段時間裡,你們可以下去辦事,如過時不上來,就請幾位道友委曲兩天,暫時呆在下面,各位意下如何?”
“行,沒問題。”帥哥應道,在場的沒有一個出言反對,包括凌雲,他正想下去見識一番。
狂龍法師又對兩位守衛交待幾句,轉身便走,到別處巡視去了。
兩位守衛領命,其中一位從身上掏出一枚金色玉符,嵌入旁邊牆上一個簡單操控陣法裡。五角陣法金光一閃,隆隆聲接着響起,厚厚的鐵閘門緩緩縮進兩邊的牆壁,帥哥、刀疤修士、黃毛修士和一位守衛走了進去。
“等等,我也要下去。”凌雲猶豫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接着一個箭步,來到他們中間,不管他們詫異的目光。
守衛問道:“你們要去哪一層。”
“中層”,三人異口同聲道,只有凌雲是愣頭青,毫無主意,其他四人紛紛有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半晌,凌雲支吾道:“好吧,我也去中層。”
守衛點了點頭,快速的按下一個嵌在壁上的晶石,片刻,整個平臺開始緩緩下降。
凌雲好奇的東張西望,這是一個升降平臺,四面封閉,面積很大,足可容納五、六十人同乘。下降的速度很慢很平穩,凌雲心裡很想知道它的運作原理。
不一會兒,平臺穩穩停下,身後打開一扇門,其他人轉身便走,凌雲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想舉步,忽然想起一事,扭頭問身邊的守衛:“如果我想回去了,應該怎麼做?”
“道友只要把外面的晶石按下,我們便會下來接道友。”
凌雲對這個龜速“電梯”很感冒,感嘆道:“哦,這樣呀,它自己不會下來。”
守衛爲之絕倒,期期艾艾,不知所云:“這…這…”
凌雲快步走出平臺,頭也不回道:“爲什麼不讓我們自己飛?那多快。”
當他來到一丈寬的長長過道,身後那道門緩緩合上,而前面三人已經走得很遠。
這裡的空氣有些沉悶,過道兩旁是密密麻麻的房間門,多數關着。凌雲漫無目的朝前走着,行了一段,向一個敞開的房門看去。一個長四丈,寬兩丈的房間,四壁徒白,有一個窗戶,陳設極其簡陋。裡面擺着八張木牀,有五個道士打扮,三個武士打扮。三人盤膝而坐,兩人仰面躺着,還有兩人坐在牀沿,目光呆滯,最後一人不知所蹤。
他們對凌雲探頭探腦的不雅行徑全然不理,凌雲略爲一瞥,繼續前行。
華衣帥哥站在過道的中部,牌號“中038”的房門前柔聲求道:“晚秋,你快開門呀,我有件重要事情要對你說。”
“我們晚秋說了,不想見你,你還是快快回去,每天都來,有幾次成功了,你這樣不停騷擾,打亂我們的清修,可想要補償我們。”裡面透出一個銀鈴般的少女聲音,明顯不是晚秋柔中帶剛的語氣。
“曉月,你想王公子怎麼補償你呀,每次他來,你最興奮了,依我看呀,把他補償給你怎樣?”房內響起另一位年青女子的聲音,音質綿軟,膩而不蕩,言語間流露萬種風情,極是好聽。
咯咯,嘻嘻,哈哈,各種悅耳的笑聲亂成一團。
“你要死呀,我要撓你癢癢,我讓你笑,讓你胡說八道,哼!”,曉月惱羞成怒,在屋內追打,彷彿炸開了鍋,一時間雞飛狗跳。可以想象,滿臉羞紅的曉月在窄小的屋內,與調笑她的女子團團圍轉的混亂場景。
女子嬌喘着:“咯咯,好了,我投降,咯咯,哦,不行了,快停下。”想畢被曉月捉住,正在接受懲罰。聲音那個甜膩宛若嫋嫋香風,化作一縷細針直往人心裡鑽,聞之,令人心神爲之一蕩。
華衣帥哥尷尬的站在門口,進退維谷,神情既可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