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順着她的語氣問道:“那後來怎樣?兩人分出高下嗎?”
關心的是葉輕風的安危,聽她東扯西扯,凌雲心中更急,雖有不滿,卻不敢在臉上表現,生怕她心中羞惱,拂袖而去,豈不是更糟,於是順着她的意思,出言附和。
果然王可馨笑逐顏開,明眸一轉,輕輕瞄了凌雲一眼,忽然覺得面前這位男修順眼得很,於是朱脣輕啓,繼續說道。
“你那朋友脾氣雖倔,可模樣卻很俊俏,並且佔在正義的一方。他的對手本就是無理取鬧,相貌又生得醜陋,一身戾氣,更加令人厭惡,所以我們圍觀的都爲他鼓勁喝彩。”王可馨心中一高興,忍不住出言,誇了葉輕風兩句。
“在我們如潮的助威聲下,你朋友越鬥越勇,一時間,攻得對方僅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力。可惜好景不長,對手的玉符、法器呈出不窮,而你朋友卻愈來愈捉襟見肘,僅僅靠着自身法力苦苦支撐。”
一個人長篇累牘,確實乏味,講到這裡,王可馨頓了頓,目光掃了凌雲一下。
凌雲識趣地及時插上一句:“我那朋友沒事吧,最後是如何結局的?”
“嗯,這場鬥法動靜太大,鬧得衆人皆知,驚動了山門,引得袁護法出手制止。袁護法一身修爲高深莫測,一個照面便把他倆給分開,且無還手之力。”
聽到這裡,凌雲一顆提起的心終於落地,暗暗鬆一口氣,眼神便不再專注,開始渙散。
王可馨彷彿感應到凌雲細微的變化,登時興味索然,熱情如潮水般快速消退,沒精打彩地說道:“接下來就是一番問詢,追根朔源,也就是那時,我聽到‘葉輕風’這個名字。”
凌雲見她總也不說重點,心如火燎,禁不住出言問道:“我那朋友現在可好,他人在何處?”
王可馨有氣沒力回答道:“他?好象被帶回山門接受處罰了,具體情形我也不知道。”
凌雲急急問道:“那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不知道,‘戒律堂’插手的事,我可從不去打聽。”王可馨對此諱莫如深。
年青男修見凌雲不依不饒,窮追猛問,有些不耐,便打岔道:“師妹,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山門了。”
“嗯”王可馨輕聲應道,模樣似水,溫柔順從。
臨走前,身材高挑的徐婉婷驀地回頭,衝凌雲嫣然一笑道:“如果合適,道友不妨加入本門,自己找上‘戒律堂’,一問便知。”
……
“唉,這個葉輕風怎麼不幹一點正經事,盡是惹事生非,現在叫我如何是好?”凌雲一個人默默呆在臺下,思潮如涌,久久不息。
“難道要蹲在這裡死守?如果他被禁閉一年,我也陪他一年?假若他一直杳無音信,我也傻乎乎地等?”
“不行,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以我的性格,恐怕沒那耐心。”
“就這樣算了,轉身飄然離去?難道歷盡艱難險阻,萬里迢迢趕到這裡,只是敷衍了事?不行,這也不是我的行事風格,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到做到,怎能半途而廢。”
“唉,要被那女子說對了,看來當下僅有加入‘落星門’這一條捷徑了。”凌雲心存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凌雲所有計劃全都打亂,一時間,思緒紛繁複雜。經過種種分析與排除,凌雲終因“惹禍的葉輕風”更改決定,選擇一條無奈之路。
凌雲木然轉過身,一邊慢吞吞朝左邊走去,一邊還在思索。
“怎麼消息玉簡中提到的兩件大事都被我撞上了?一件是壞事,嗯,大大的不好。而這一件,是福是禍?俗話說,禍不單行,呸,呸,呸,烏鴉嘴,一點都不吉利。應該這麼說,禍福相依,災難過後,苦盡甘來。”
“管它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嗯,就該如此,正好見識這個神乎其神的‘落星門’。”念及於此,凌雲信心大增,對未來充滿了期望,沉重的腳步隨之變得輕鬆歡快。
小鎮屋子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白茫茫連一片,模樣幾乎分不出。不過高低、大小卻能明顯分辯,凌雲不用細尋,一眼便看到。
凌雲走進三丈高的石屋,衝一位築基初期,下頷留着一綹山羊鬍子,相貌老成的年青男修朗聲說道:“我是來加入貴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