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者就是“天一教”上一任教主,東方傑,被聖主用八魂鎖嬰的高深法術禁錮後罷黜,幽居在神木宗的禁地。
在外人眼裡像是軟禁,實際上東方傑行動自由,只是東方傑自詡蓋世梟雄,雄心勃勃想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失去傾世權力和高深法力後,縱有萬丈豪情也徒然。
當然,這一切皆是東方傑咎由自取,位任教主其間,他自恃法力天下第一,目空一切,爲所欲爲,爲達到“天一教”獨霸大6的長久目的,不惜剷除任何可能的隱患,並以此向世人立威,想要世人震懾臣服,達到劍鋒所指無敢不從的浩蕩神威,把野心擴到整個星球,最終成就拯救整個星球命運的神話。
爲此,東方傑領導下的“天一教”倒行逆施,幹下數件令天下英豪憤憤不平的慘劇,圍剿滅絕“鏗金宗”就其中一件,由此掀起軒然大波,暗流涌動,“天一教”聲望及威信銳減,天下英傑敢怒而不敢言,於是暗流涌動,無形的漩渦掀起滔滔巨浪。
就在這時,神明一樣的聖主出手了,而且雷霆萬鈞,東方傑措手不及,慘敗收場,從此飲恨吞聲,退出車前大6的權力高位。
這就是一位失敗者的悲哀,當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重重摔下,想要掙扎爬起來是如此的堅難。東方傑不願被人暗地裡戳着脊樑骨指指點點,於是臥薪嚐膽,一邊暗中集聚實力,一邊用堅忍不拔的意志苦苦修煉,水滴石穿也要解除聖主的八魂鎖嬰。
東方傑讚許應道:“瑾瑜孝心可嘉,爲師甚慰呀。”接着,不動聲色道,“那先彙報喬玉清這個老妖婆和喬靜宸一年來的情況吧。”
柯瑾瑜應道:“是,師尊聖主近一年來深居簡出,從未如見過弟子,倒是靜宸姑娘經常入世歷練,屬下自然形影不離,爲她保駕護航。半年前,聖主派遣十個小隊護送《太上忘情玄極經》回‘絕情宗’。”
“在護送途中,遭遇數次混戰,弟子曾想乘亂把玉簡掉包,獻給師尊,希望有助師尊破解‘八魂鎖嬰’,可惜其中一次襲擊的修士過於強大,護送的儲物袋被一夥黑衣修士搶走。”
“不過,後來弟子得知,隊中的喬靜宸竟然是假扮的,弟子一時失察,也被蒙在鼓中,依此看來,那枚玉簡也是魚目混珠,用來干擾外界的視線而已。”
東方傑淡淡道:“這件事情在大6鬧得沸沸揚揚,我已經知曉了。哼,喬玉清這個老妖婆到底打得什麼如意算盤?就其悲天憫人的心腸來看,此番行動決非無的放矢,必暗藏深意,瑾瑜要對此上心,查明老妖婆真正用心。”
接着,面色一正,身上威勢油然而,嚴峻道:“瑾瑜你最重要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獲得老妖婆和喬靜宸的信任,與之不相干的所有一切,都不在你考慮的範圍。”
“哼《太上忘情玄極經》,雖然它號稱天下第一奇功,也不能與你肩負的任務相提並論記住,不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能忘記我的殷殷叮囑。什麼偷樑換柱,一旦露出馬腳,老妖婆和喬靜宸生出警覺,爲師驚天計劃付之東流,你就是萬死不辭,也能挽回爲師的佈局。”
頓了頓,東方傑厲聲喝道:“下不爲例”
柯瑾瑜心中一突,低眉順眼應道:“是是弟子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一定謹尊師父的法旨”
東方傑面色稍霽,和顏悅色道:“好啦,無需緊張,你着想師父的心思,爲師知曉,剛纔並非責斥,只是點醒你而己。”
柯瑾瑜恭敬有加道:“謝謝師尊的教誨,弟子定銘刻於心”
東方傑微微頜,道:“你現在與喬靜宸相處得如何?”
柯瑾瑜忸怩之色一閃而逝,柔聲道:“弟子和靜宸交往雖密,可內心總感覺有一道牢不可破的隔膜亙橫在我們之間,談話交流,完全沒有男女之間異樣的感覺,猶如上下級的工作彙報,平平淡淡”
東方傑輕嘆一聲,道:“唉,這種事情急不來,我無法言傳身教,也無法一旁推波助瀾,只能靠自己挖空心思,去討好她的歡心。這種事情……唉,希望日久能生情,水滴能穿石吧”
說着,瞥了一眼柯瑾瑜英俊絕倫的面龐,微笑道:“瑾瑜呀不要灰心,你要強大的信心,你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最有風度的男子,即使喬靜宸是天下第一,那也是金童玉女,龍鳳呈祥,天造地合,無比的般配。”
“只要有了萬丈豪情,適當製造各種恰到好處的邂逅,營造天賜情緣的玄妙感覺,久而久之,喬靜宸會對你另眼相待的。”
“對了,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可以交好其她聖女嘛,不過不能過火,如果喬靜宸看出你左右逢源的心思,必定適得其反,因爲‘絕情宗’一脈最看中便是用情專一,一心一意,即使心儀之人對其不屑一顧,也甘之若飴。”
“唉,算了,情道方面我是一竅不通,你還是自行拿主意吧,千萬不要被爲師的言語誤導,依我看呀,你在這方面極有天賦,可以無師自通。”
說着,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此番下聖女崖又爲何事?”
柯瑾瑜應道:“從護送玉簡事了算起,靜宸姑娘已經半年沒有回聖女崖了,此事聖主瞞得很緊,弟子也是多方打聽近來才得知,於是趕忙下山尋找消息,希望靜宸姑娘這此歷練有驚無險,別生出什麼事端來。”
聞言,東方傑眉頭一挑,極其不滿喝道:“你這個聖護衛統領是怎麼當的,居然連守護之人的去向都無法掌握,還談何兩相獨處暗生情愫?快,快,動用一切力量,包括“天一教”的勢力,就是掀翻整個大6,也要把喬靜宸給找到。”
柯瑾瑜恭敬應道:“是,弟子這就去辦。”說完,一個鞠躬,就欲轉身退出。
東方傑喝道:“等等,動用一切手段,弄清喬靜宸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接觸過什麼人?特別是年青的男子,這些必須一清二楚,我決不允許節外生枝。”
“是”柯瑾瑜應了一聲,緩緩退出石窟。
東方傑隨即陷入沉吟,半晌,回過神來,喃喃道:“喬玉清這個老妖婆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她妄想消彌十萬年來傳說的愛情詛咒?”
良久,驀地石窟內紅光熾盛,整個空間宛若一個巨大熔爐,空氣稀薄扭曲,幻化出種種稀奇古怪的景象,嘶嘶,流竄的熱流猶如狂蛇亂舞,漫天疾射,一種沉悶壓抑的氛圍死死籠罩其間,令人喘不過氣,令人爲之暴躁不安,令人想要癲狂。
東方傑眼睛恢復清明,嘆道:“又到午時了,又要忍受熾火焚身的感覺,這個可惡的老妖婆,得我用純陽真火煉化這八個魂魄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接着,石窟內響起毛孔聳然的慘叫聲,宛若十八層煉獄中,某個罪人正受沸滾的油鍋煎炸,撕心裂肺般哀吼。
……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喚在耳畔響起:“凌大哥,你怎麼啦”
霎時,腦海中夢嫣然窈窕的倩影消淡,凌雲微微一愣,退出如潮的思感,映入眼簾的是夢浩然悲痛欲絕的面龐。
凌雲心中一驚,魂飛魄散,猛地伸出雙手,用力抓的肩膀,顫聲問道:“嫣然怎麼啦?難道……難道香消玉殞了?”
夢浩然輕輕搖了搖頭,抽泣道:“還沒有,不過……唉……”
凌雲五內俱焚,星眸怒睜,喝道:“不過什麼,浩然,你快說清楚”
不等他回答,凌雲鬆開青筋暴脹的雙手,雙目空洞無神,喃喃道:“不行,不行,我要見嫣然,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嫣然,我有話要對她說,我有話對她說……”
猛然反應過來,凌雲重新抓住夢浩然雙肩,用力搖道:“浩然快帶我去見嫣然,我有一句話必須對她說”
忽地,旁邊一個沉重的聲音響起,只聽黎叔明道:“凌少俠,嫣然說了,她不想見你。”
聞言,茫然的凌雲這才現黎叔明就站在浩然旁邊,一臉悲傷之色,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瞅着自己,定了定神,徹底回到現實,憤然道:“你憑什麼代表嫣然說話,你憑什麼阻撓我去見嫣然。”
想起什麼事情,黎叔明神色一黯,嘆道:“唉,黎叔之前幾次阻撓凌少俠,多有得罪,還請凌少俠包涵。”
“不過,這次是嫣然親待的,她現在不想見你,黎叔只是代爲傳達,希望凌少俠能夠理解。”
這時,夢浩然幫腔道:“是的凌大哥,我姐說了,她不想見你,要你離開本島,海闊天空任翱翔。對了,這時姐姐要我親手交給你的。”
說着,夢浩然遞過一枚方形玉佩,皎白如雪,溫潤光潔。
凌雲微愣,低頭接過,觸手溫潤,長方形沒有任何雕飾,入目這面刻着兩個娟秀的大字“凌雲”,輕嘆一聲,用手細細摩挲,指間順着淺淺的刻痕緩緩遊走,默默體味每一個筆劃所蘊涵的輕柔細語,幻想着夢嫣然的似水柔情。
不知不覺,指尖從第一筆滑到最後一劃,綿綿情意在胸臆盪漾澎湃,不能自己,指尖再次順着淺痕倒流溯回。
不經意間,握玉佩的手掌觸到另一面,頓生凹凸不平的感覺,凌雲心情一蕩,迫不及待翻轉過來,又見兩個大字“見日”。
凌雲心中迷茫,思緒萬千:“凌雲見日凌雲見日此凌雲是我的名字,還是凌駕雲霄的意思?是凌雲見日,還是凌駕雲霄,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