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聞言,沉思片刻道:“平西王府耳目衆多,你若是將他放出玉鐲,一定會被人發現,不如暫時讓他住在玉鐲裡。
“可是,他似乎傷得很重。”雲靈有些不忍,那個人的頭部確實受了些傷。
“你不是說你玉鐲裡環境很好麼?他暫時在那裡修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石楓安慰道。
“好吧。”雲靈勉強答應了,畢竟她玉鐲裡的環境確實很好。
他們商量完事情,天已微亮,雲靈對他道:“你快走吧,等會兒留雲和追月就要來了。”
石楓立刻出了門竄入自己的房間裡。
他剛走,留雲和追月便推門進入房中,一進去見雲靈已經起牀了,詫異道:“姑娘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哦,我擔心今天報道去遲了,所以就早點起。烽&火*中$文@網”她扯了個謊。
留雲和追月聽了,便信以爲真,不再起疑。
這天她早早地跟着石楓去報道,剛進入聚英園,昨日爲李馳打抱不平的吳君儀便走到石楓跟前,道:“我們來比一場,如何?”
雲靈念着昨天晚上他爲了找她費了好些精力,便上前阻止道:“改日我同你比試。”
吳君儀看了雲靈一眼道:“不敢得罪姑娘。”
“我跟你比!”石楓將雲靈拉回身後道。
吳君儀淺淺一笑,退後十步,道:“來吧。”
周圍的人都已經做好了看熱鬧的準備,緊緊將圍成一個圈。烽!火_中!文~網
雲靈站在石楓身邊,不肯走。石楓看着她道:“沒事的,相信我。”
她看着石楓臉上自信而淡然的笑容,便信了他的話,退入人羣中。
吳君儀將右手臂擡起與肩齊平,和身體在同一水平面上。輕輕將手臂放下,如同翩然而落的蝶翼。
雲靈看着他那緩慢的姿勢,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法術。正詫異間,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吳君儀周身已經佈滿了櫻花,淺粉色的花瓣輕盈曼妙,散在空中,如夢似幻。
在這漫天芳菲中,誰也想不到,這裡面蘊藏着殺機。每一瓣花朵,都被透明的靈刺包裹,只要被花瓣觸及,那靈刺便會深入敵人的肌膚中,滲入心臟,萬劫不復。
櫻花漫天,散落無際。
石楓用靈力掀起一陣狂風,準備將那些櫻花吹散。可是不知爲何,那櫻花突然停頓在空中,彷彿時間靜止了。【悠*悠】
只是一瞬間的驚異,一瓣櫻花突然朝他飛來,如影如電。他側身躲過,突然又有一瓣櫻花朝他射來,又有一瓣,接着那靜止的櫻花如同蓄積了無窮的力量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襲來。
此時築起靈璧已來不及。
眼看着那些櫻花瓣就要觸及他的肌膚,不知爲何,所有觸到他肌膚的花瓣似乎觸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全部都擦了過去。
吳君儀見此,心裡一驚,收了櫻花瓣,笑道:“果然是石楓,你這招可真是厲害。不過你對付得了櫻花,對付得了玫瑰嗎?”
說話間,他已經擡起右臂,與肩持平,與身體垂直。他緩緩將右臂擡起,眨眼間,他眼前已經築起了一道玫瑰牆。玫瑰花妖冶地開放,帶刺的莖相互纏繞,一層又一層,一遍又一遍。
雲靈隱約感受到石楓的靈力已經減弱不少,她正欲上前幫忙,卻看到石楓對她搖了搖頭,她只好忍了下來。
“你對付得了櫻花的溫柔,你能對付玫瑰的野性嗎?”吳君儀淡然一笑,似乎帶了些期許。
話剛落音,那些玫瑰刺突然脫離莖葉,四散開來,朝天空飛去。一秒過後,天空中隱約出現了些黑點,繼而那些黑點迅速聚攏,形成一個巨大的刺球,朝石楓攻擊而來。
石楓迅速躲過,可是那個刺球卻窮追不捨。
刺球越來越小,有的甚至被埋入土地中。等到那刺球變得如同拳頭那麼大時,石楓在手中張開一個細密的靈網,將那刺球牢牢套住。
吳君儀輕笑,打了個響指,突然間,刺球中散射出耀眼的白光。石楓立刻扔了刺球,向後退去。
刺球在空中爆射,散落一地的玫瑰香。
站穩後,他聽到“啪啪啪”三聲鼓掌。
他看過去,鼓掌的人正是他的對手,他淺淺躬了躬身道:“得罪。”
說畢,張統領一手拖着一個冊子,一手拿着毛筆,走了進來。
吳君儀走到石楓跟前會心一笑,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等着點名。
雲靈跟在石楓身後,覺得他的靈力幾乎要耗盡了。她有些不解,石楓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因爲這點打鬥就沒了靈力,是對手太強,還是他出了什麼事?
正想着,她突然看見石楓輕輕弓了弓背,身上的靈力幾乎消失殆盡,她立刻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他,這才讓他可以挺直背。
不遠處的吳君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這邊望去,隱約間看到了石楓輕輕一咳,背也弓了下來。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人從來都是清癯傲然,而且法術過人,爲何今日只是這般小打小鬧就傷成這樣?
他心下疑惑,便在點完名後,偷偷跟着石楓,來到了他們的住處。
到了門前,他蹲下身來,隱身偷聽。
“石楓,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靈質問道。
“沒什麼。”石楓淡淡道,喝了杯茶,吞下口中的血。
雲靈見茶杯口上竟有些血跡,茶水也微微有些變紅,驚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放心,我沒事。”話剛說完,石楓便倒在了桌上,碰撒了茶水。
門外的吳君儀聽得一陣碰撞聲,立刻推門而入。
雲靈立刻警惕地護在石楓身前,她見來人是吳君儀,冷笑道:“你來幹什麼?!”
“石楓他怎麼了?”
雲靈心裡又是擔憂又是生氣,狠狠對他道:“不管你的事,你給我滾出去!”
“他變成這樣我有責任,讓我看看他怎麼樣了。”吳君儀要推開雲靈。
雲靈自然不願,大吼道:“你還有臉說,給我出去,我自有方法救他!”
吳君儀見她如此固執,如此焦躁憤怒,也不好在這裡多留,只好嘆着氣,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