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楊君山在進入艙門的剎那便發現這座空間之中有人,而同樣的,在他進入的剎那也同樣被先行進入之人察覺到了。
而且進入這片空間之人還是楊君山熟悉之人,正是之前因爲銀光雪貂而與他起了爭執的“歲寒三友”三位道境修士!
而結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儘管楊君山自信單憑一己之力,對方任何一人都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可三位道境存在聯手,楊君山卻也只能避其鋒芒。
原本楊君山大可以抽身退出艙門,奈何對方反應同樣神速,在楊君山進門的剎那,“歲寒三友”中修爲最高的鬆道人便已經出手將他逼離了空間出口所在的位置,無奈之下,楊君山只得在這片空間之中一路奔逃。
這是一片看上去完全由一片沙海形成的空間,而事實上從沙海之中不時出現的各種巨型魚類的骨骼來看,說明這一片空間在很久以前應當是一座廣闊的海洋或者湖泊,或許是因爲時光荏苒,或許是因爲同樣是空間風暴的衝擊,使得這片空間之中的水流消失,只剩下了乾涸的湖牀以及死去的水中生物的屍體。
或許是因爲這裡曾經是一片湖水世界的緣故,湖底裸露的地形極爲簡單空曠,任憑楊君山如何飛遁,在一望無際的空間上空飛遁始終也無法擺脫身後“歲寒三友”的追蹤。
“嘿嘿,這位路人甲道友,閣下單憑一己之力便如此快登上定海舟,想來便是藉助那銀光雪貂之力吧?這一次看你還能逃到哪裡,不過閣下只要交出銀光雪貂和手中的墨羽雷隼,就此退出定海舟,我等便不再爲難閣下,如何?”竹道人在楊君山身後遠遠的將聲音傳到。
他們之所以追着楊君山不放,所求便只是銀光雪貂和墨羽雷隼,如果說在進入空間屏障之間,楊君山對於這兩個小傢伙還不是特別看重的話,那麼現在在親自經歷了銀光雪貂的空間穿梭天賦,以及從海外四大宗門修士口中得到墨羽雷隼能夠牽引天劫雷光這等天賦異稟之後,他要是還將兩隻異獸棄若敝履那可真就是腦子抽了,更何況銀光雪貂已經告辭離開,他便是想交出來也不可能了。
三人聯手追擊楊君山自然是自信滿滿,可實際上楊君山對上這三位雖說吃虧,可真要是放手一戰也未必就怕了三人,至少楊君山擺明了身份,就憑他葬天墟力戰四大道修的戰績也足夠令身後三人不敢逼迫過甚。
只是這麼做根本划不來而已,楊君山總也不至於爲此而暴露了身份,更何況還是在如此早的登上定海舟的情況下,一旦暴露了身份,之前他費盡心機在賺足人情的情況下還擺脫了海外勢力的糾纏,爲此所做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了心機,而且還會平白得罪了海外勢力。
楊君山只是一位奔逃頓時惹惱了身後的竹道人和梅道人,兩人各自駕馭了本命法寶便要衝上去前阻攔,只有鬆道人見得二人如此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之前是與楊君山實打實的交過一次手的,那一次雙手都沒有藉助其他力量,完全就是憑藉自身修爲的一次對撞,而那一次鬆道人自忖並未佔到便宜,儘管他還有兩位幫手,可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對方是否就已經盡力了呢?
不過這個念頭也不過是在鬆道人的腦海當中轉了一圈罷了,就在竹道人和梅道人分別從兩側試圖包抄的時候,前面的楊君山卻突然遁光一按,向着下方的沙海當中衝了下去。
梅道人見狀頓時大笑道:“這人被追昏了頭了,難道他不知道落到地面上更容易被包圍麼?”
“不對,沙海之中有東西!”
鬆道人的修爲到底高出兩位同伴一籌,在楊君山急速降下遁光的時候也同時發覺異狀。
三位道人也立馬跟着降下遁光,竹道人和梅道人也立馬有所感知。
“好精純的水行本源之力,這下面莫不是葵水精華?”竹道人驚呼道。
鬆道人道:“應當是了,這座空間看上去曾經是一座水的世界,如今已經完全乾涸,或許下面剩下的就是曾經整座水面世界的精華凝聚。”
梅道人急聲道:“快快快,不能讓那人搶了先!”
三位道人的遁光同樣急墜,然而楊君山畢竟搶先了一步,眼見得三人追來,楊君山凌空一拳砸向地面,地面上的沙塵頓時如同地龍翻身,而後便有三道沙柱沖天而起,化作三隻巨大的沙拳迎面分襲三位落下來的道人。
“轟”的一聲巨響,三隻巨拳被三位道人當空打爆,數萬斤的細沙霎那間傾瀉而下,如同雨水一般覆蓋了方圓三五里的範圍。
而在沙雨覆蓋之地的某處,楊君山卻早已經祭起了清靈葫蘆,身前一池清澈的碧水打着旋兒升起一道水柱,源源不斷的被吸入葫蘆當中。
“是碧落天青露!”
鬆道人從漫天殺雨之中衝下,見得那一池碧水頓時激動的大吼一聲,一根長槍從他的掌心之中射出,直取楊君山胸前,同時怒聲道:“退開!”
楊君山一手持清靈葫蘆繼續吸納池中天青露,一手握拳凌空將那長槍砸偏,兩人神通凌空炸開,餘**及池中碧水,不少水花從池中盪出撲入沙灘之上,立馬滲入沙中消失不見。
“諸位真要毀掉這一池天青露?”
楊君山屹立原地不退,指着身前這一池碧水,道:“要麼同取,要麼毀掉,全在三位一念之間!”
從楊君山落地汲取天青露到雙方交手不過剎那間的功夫,楊君山仗着清靈葫蘆在手便已經汲取了這一池天青露的三分之一!
三道遁光從天而降,鬆、竹、梅三位道人也顧不得與楊君山計較,在落地的剎那便各自出手收取池中的天青露。
然而三位道人倉促之下雖各施手段,哪怕三位一同吸納,速度也不過看看與手持清靈葫蘆的楊君山持平而已,照這樣下去,池中剩下的天青露堪堪各取一半,而從這一池碧落天青露總體上來說卻是楊君山一人便能拿走了三分之二。
然而楊君山的得意之情卻並未持續太久,眼看這一池天青露就要被瓜分殆盡,四位道人也幾乎在同時察覺到了池底另有乾坤。
四位道人幾乎同時出手,一蓬沙柱如同地底噴泉一般炸起,當中一枚尺許長的令牌綻開一道水藍色的光環,將四周的細沙盡數排開。
“水元牌!”
楊君山驚呼一聲,立馬伸手一抓,半空之中的揚沙頓時凝聚成一隻大手向着那被藍色光華包裹的令牌抓去。
這枚令牌除了表面上包裹的一層藍色光暈以及令牌表面波濤狀的紋路和一個“水”字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與張玥銘手中的地元牌一模一樣,可偏偏就是品質大不相同,這枚水元牌居然是一件中品寶器!
然而其他三位道人或許不清楚水元牌的底細,但卻能一眼便看出這件法寶的寶器品質,在楊君山出手的同時,三位道人同樣也出手搶奪,而且出乎楊君山意料之外的是,三位道人這一次卻並未各自爲戰,而是竹道人和梅道人分別向着楊君山出手襲擾,令他無暇他顧,而當中的鬆道人卻是直接出手擊潰了楊君山凝聚而成的沙手,將水元牌拿在了手中。
楊君山見狀知曉事不可爲,二話不說扭頭便飛遁離開,同時頭也不回道:“哈哈,法寶只有一件,三位怎麼分?”
鬆道人沉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遠遠傳來:“這就不需要道友費心了!”
楊君山那一句話挑撥離間的意味兒再淺顯不過,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一句話就能令對方三位道人的聯盟瓦解,最多也只是噁心對方一下罷了。
三位道人並未再追來,楊君山多少也鬆了一口氣,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楊君山遠遠的繞着這片沙海迂迴了一圈,卻並未再發現其他隱藏的奇珍異寶,於是便回到半空之中的空間門戶前出了這片沙海空間。
然而在楊君山再次踏入定海舟船艙的剎那,在遠處昏暗的光線之後,“吱吱呀呀”的聲響當中,一扇艙門正在緩緩的合攏。
進入定海舟的修士已經越來越多了!
便在這個時候,楊君山突然若有所覺,手中已經多了一塊霜白色的冰玉符,上面突然有一層霜霧泛起,凝聚成了一條活靈活現的大嘴大肚的四腳蛇,這怪蛇在冰玉符上空盤旋了一個圈,最終似乎確定了一個方向,便開始努力向着這個方向爬動,奈何卻始終無法脫離冰玉符的上空。
而在看到這條怪模怪樣的四腳蛇的剎那,楊君山卻是多少有些愕然,若是這條四腳蛇嘴巴小點兒,身形再苗條一點,頭上要是再長上一支角,那不就與他得到的那件中品寶器長弓的器靈一模一樣了麼?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這恐怕要在那位龍島的瀾萱公主身上去探尋了!
這張冰玉符便是楊君山與瀾萱公主聯繫的媒介,通過冰玉符上空這條怪蛇的指引,楊君山便能夠與瀾萱公主在定海舟中匯合。
先前在空間屏障之中前行之際,龍島之所以能夠那般準確的在空間亂流之中命中海外勢力所在的位置,原因便在這裡,同樣的,飛流劍派那一劍準確的切割,原因自也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