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風雪劍,一柄流風劍,雙劍絞殺,楊君山的守山神通幾乎在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被齊敏與張墨風聯手所破。
劈山刀與雙劍前後相交,飛劍上傳來的勁力被楊君山借用之後快速退開,幾乎在瞬間便與齊敏二人拉開了百餘丈的距離。
“不好,他又要逃!”張墨風大聲提醒道。
“這一次他逃不了的!”
齊敏一邊頗爲自信的說着,一邊將兩隻衣袖一攏之後又一甩,呼嘯的寒風席捲着暴雨瞬間在地面上鋪開到百餘丈之外,地面進階被封凍,楊君山想要施展遁地靈術必然會被封凍的地面所阻,這是齊敏與張墨風連續兩次圍攻楊君山失敗想出的辦法。
然而退到百餘丈之外的楊君山突然從半空下墜,再次在他們眼中沒入地面消失不見,原本想象中被封凍的地面根本無法阻擋楊君山施展遁地靈術。
“這不可能,我的封凍術足可以將地面封凍近一丈之深,他怎麼可能沒有絲毫阻礙的遁入地下!”齊敏難以置信道。
張墨風則沉吟道:“相傳遁地靈術修煉至爐火純青的地步,就算是手中揚出一把飛沙,都能夠藉以施展遁地靈術,齊師兄的封凍術雖然可以封凍至地下三尺之深,可封凍的到底是地面,是土層,這楊君山仍舊可以遁走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張師弟難道你相信此人已經將遁地靈術修煉到了爐火純青之境?”齊敏反問道。
張墨風苦笑一聲,他當然不信,可除此之外他也無法想通楊君山爲何會不受封凍術的阻撓。
“或許他的身上有着其他的寶物,能夠解除地面的封凍術!”
兩人很快來到了楊君山在地面上消失的地點,發現這裡的地面一個方圓三尺的範圍並未受到封凍術的凍結。
“如果真有這種寶物的話,那麼這種寶物足夠用來剋制本派一半以上的神通,”張墨風的神色凝重了許多:“看來我們一定要擒殺此人了,實在不行可傳訊本宗其他修士,共同圍剿此人!”
齊敏目光一閃,道:“張師弟說的沒錯,此人身上的寶物一定要掌握在咱們手中,不過傳訊其他師兄弟暫且不必,反正此人逃脫不了你我追蹤,又何必讓其他人來分一杯羹!”
張墨風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齊敏見狀微微一笑,伸手在腰間一拍,那隻雪鷗再次飛出,喳喳叫了兩聲之後,這一次卻是朝着東北方向去了。
距離此地東北方向數十里之外,楊君山從地下跳了出來,心中也是有一些後怕,那齊敏的神通剛剛險些讓他的遁地靈術無從施展。
想到這裡,楊君山不由的望了一下腰囊中放置的那隻千年寒冰石所制的石瓶,因爲冰蠶是活物,無法放入儲物戒當中,若非是關鍵時刻封凍術的封凍效果被冰蠶解除,楊君山恐怕就要再次落入兩人的聯手圍攻當中。
從涼玉山脈逃離之後,楊君山一路向着西北方向想要穿過冰郡進入極北冰原,不料很快便被齊敏與張墨風二人追及,楊君山還以爲是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行跡,被這兩人追上。
雙方大戰一場,最終楊君山仗着遁地靈術全身而退,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換了一個方向,徑直向着東北方向要進入凝郡,而且一路上更加小心,從未在普通修士跟前顯露行跡,可不料兩日之後再次被二人追及,這一次兩人甚至想到了用封凍術凍結地面,以阻止他再次逃走。
而這一次,楊君山便是再遲鈍,也曉得恐怕是對方有着什麼可以用來追蹤自己的秘術了,可這種秘術若要施展,那就必須要同時在他身上留有媒介印記。
楊君山心中一驚,靈識將全身上下來回掃了一個遍,也虧得他的靈識敏感遠超常人,終於是在他的衣襟後襬上發現了一絲極不明顯的靈力波動。
這可是令楊君山吃驚不已,雖說一開始他便有所懷疑,但當真正發現對手果真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而他還不自知的時候,他還是難免心中的驚駭。
伸指在衣襟上一彈,這一縷印記頓時煙消雲散,可楊君山想了想,乾脆將全身的衣物換了一遍,換下來的盡數燒成了飛灰,然後一路向着正北走了。
一個時辰之後,齊敏與張墨風二人趕到了此處,雪鷗在二人頭頂不斷的盤旋,同時還嘰嘰喳喳的叫着。
齊敏無奈道:“氣息到了這裡就消失了,我看八成是那楊君山察覺到了什麼,將留下的印記消除掉了!”
數日之內,連續被他們師兄弟二人追殺三次,那楊君山就算是再蠢恐怕也察覺到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張墨風沉聲道:“那麼,接下來還追嗎?”
數日不間斷的追殺,事實上張墨風早已經感到有些疲憊,齊敏還好一些,畢竟修爲上高出他一籌,可關鍵是那楊君山居然也是生龍活虎,此人不斷實力高強,就連體內的真元居然也修煉的如此渾厚,當真會只是一家豪強子弟?
齊敏想也不想,道:“當然,原本我以爲此人一開始向北逃竄是爲了聲東擊西,擺脫你我的追殺,可現在我們已經接連與他交手三次,可每一次此人逃離的方向要麼西北,要麼東北,要麼乾脆就是正北,那就說明此人這一次來涼州的目的就是在北方,而且這幾日一路追蹤已經到了淨郡的邊境,一旦進入北部,不論是凝郡還是冰郡,那都是咱們風雪劍宗的地盤,到時候即便沒有雪鷗的追蹤,只要他敢露面,我們就能馬上找到他!”
“北方?”張墨風若有所思,道:“能夠讓一個真人境修士從玉州跑到涼州,那圖謀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齊敏笑道:“寶藏、遺蹟、洞府、散落在山野荒原的天材地寶,……,咱們涼州也算是人傑地靈之地,誰曉得他找的是什麼,但只要能夠留下此人,那他所有找到的東西都是我風雪劍宗之物!”
兩大風雪劍宗的真傳弟子追殺一位新晉的真人境修士,從淨郡最南端的涼玉山脈深處,一路到了最北端與凝郡、冰郡的交界之地,沿途雙方數次大戰,真人境修士之間的鬥法自然是地動山搖好不轟轟烈烈,此事自然在淨郡上下鬧得沸沸揚揚。
在這一種追逐戰當中,風雪劍宗的兩位真人弟子固然佔着上風,可兩人聯手也卻始終沒能奈何得了那位姓楊的年輕修士,這也讓楊君山在淨郡修煉界的名聲大震。
這樣一位真人境修士如此突兀的出現在淨郡之內,自然惹得人人關注,想要搞清楚此人底細的大有人在,不過更多人的卻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玄垢派身上。
淨郡畢竟是玄垢派的地盤,三位真人在淨郡一路酣戰,所有人都在看着玄垢派對此會有何反應,可偏偏玄垢派就是沒有反應,任憑這三位真人在淨郡從南一路打到北,這讓不少想要看熱鬧的人大爲失望,於是紛紛拋出了玄垢派害怕風雪劍宗,連兩個風雪劍宗的真傳弟子都奈何不得的論調,唯恐天下不亂。
淨郡元成山玄垢派的山門所在之地,淨塵真人與淨元真人二人一起來到山門正殿所在之地,而在這裡,正有一位鶴髮童顏的修士正等着二人。
“見過掌門師伯!”
兩人一同行禮,眼前之人正是淨郡掌門天罡境修士玄本真人。
玄本真人眼前這兩位宗門下一代最爲優秀的兩位弟子,笑問道:“怎樣,可打探出了什麼?”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淨塵真人道:“回稟掌門師伯,果真如同師伯所料,那楊西山並非是涼州人氏,而是玉州之人,此人也並不叫做楊西山,而是叫做楊君山,在玉州修煉界也頗有名氣,乃是玉州新一輩修士中的佼佼者,此人精通陣法,曾經聯合他的父親楊田剛真人,藉助陣法之力先後斬殺兩位真人境修士,擊傷一頭相當於聚罡境的域外妖修。”
玄本真人撫了撫頜下的銀色長鬚,“唔”了一聲,道:“那齊敏之前去了玉州,聽說還被苟延殘喘的撼天宗算計了一把,這楊君山作爲玉州新一輩的佼佼者,想來那齊敏也是認識的,這麼說來恐怕雙方的矛盾不是先前猜想的在冰霜雪域中爭奪天材地寶而起,而是早有宿怨了,你們這一次去玉州可打探到了什麼。”
淨元真人臉上不由露出敬佩之色,道:“一切都逃不出師伯您的預料,這兩人的確是在玉州便有舊怨,而且還是因爲風雪劍宗隕落的另外一位真傳弟子。”
說罷,淨元真人將嶽墨冰隕落之事同玄本真人講了,玄本真人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不過這楊君山倒也奇怪,被人一路追殺,居然不往玉州跑,反而一路向北,大有進入風雪劍宗勢力範圍的架勢,難不成此人當真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淨元真人忍不住道:“師伯,這一次我們去玉州曾經着重打探了這楊君山的底細,據我們所知,此人練就有一種輔助神通,喚作元磁靈光術!”
“元磁寶光術,兩極元磁原罡!”
玄本真人頓時恍然,不由笑出聲來,道:“這可真是巧了,咱們原本就差了一個挑事兒的,看來這一次老天都在幫咱們南涼州三派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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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一天兩更沒問題,沒問題,可眼瞅着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消逝了,前兩天是真有事,今天可真是一點事兒沒有,原因就在自己身上,這已經是第幾天一更了,太沒臉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