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處處光線幽暗,再加上時時處處襲來的蛇,使得凌銳行進的度也立馬緩了下來。
好在他的念力意志威力強悍,可以令得蛇無法近身,他經過的地方,總是會撲了厚厚的一層箭蛇,或死或傷。
箭蛇數量堪稱無窮無盡,而隨着他掠奪技能的越來越嫺熟,補充的念力也是越來越多,不但補足了此前戰鬥中的消耗,而且開始迅猛增長起來。
走了沒多久,突如其來地,泥丸宮內一陣震顫,那多白色念力花瓣一震之下,輕輕顫動,隨即一分爲二。
凌銳雖然並未掌握念力修行法門,但也知道念力花瓣一分爲二意味着什麼。此次突破完全是在念力經過一次次的運使,一次次的積累之後自然功成。
“好啊,竟然在這時候念力修爲突破了……難道只要吸收念力就可以不斷突破,而沒有瓶頸?要是能突破到念力九重,嘿嘿,那今天所有的困厄豈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
不過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就稍微閃現一下,就被他拋在腦後了。隨即在抵抗箭蛇的同時,將注意集中在感應念力花瓣上面來。
突破後的念力花瓣,明顯要比分裂之前小一些,也遠不如之前的凝實,但兩朵念力花瓣的力量,卻也接近此前的兩倍,使其實力劇增,同時吸收起箭蛇的精神力,也更加容易,度也增長了接近一倍。 ωwш¤ тт kΛn¤ ¢O
這使得凌銳的防禦範圍,由之前的三尺,輕輕鬆鬆就可以達到四尺。
只是他並沒有將防禦範圍推進。那邊可是有人可以隨時掌握他的行蹤呢,若是他一路表現得太過輕鬆,並且連防禦範圍也擴大,難免令人生出疑心,若是知道他此時進階,相應的一些佈置自然更加強大,那麼這突如其來的進階也就收不到奇效。
想到這裡,凌銳不但沒有把防禦範圍擴大,而且還縮小了不少。內力潛運之下,呼吸急促起來,汗水也流了出來,從額頭見汗,很快到渾身大汗,顯得應對起來十分費勁。
好不容易捱到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跟前,念力形成無數刀鋒呼嘯而出,在大樹樹幹上切割起來,一陣木屑紛飛,嗤嗤嗤一陣響之後,堅實的樹幹登時被他掏開一個人形孔洞。
凌銳轉身朝外,後退着閃身而入,只留下正面朝外,急喘息,胸口翕張,猶如風箱,一手支在大腿上,另一手則不停擦汗。
“嘿嘿……還以爲你真不怕我這蛇箭之雨呢,原來已是強弩之末了,嘿嘿,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笛聲稍歇,一個青年男子陰惻惻的聲音遠遠飄來,聽聲音大概有一里遠近。
不久之後,笛聲又響起。
啪啪啪……
如同箭枝一般,無數箭蛇直接射在樹幹上,似乎想穿樹而過,直接將凌銳射死,只是大樹樹幹堅實深厚,箭蛇射擊而來,雖然憑藉慣性和蛇體的堅硬深入樹幹數寸,但離得凌銳的身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直接用力在樹幹中往前鑽,也不大可能。
不似之前得要防備四面八方的箭蛇,此時主要防備正面即可,凌銳因此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他一邊繼續抵抗,同時念力潛運,從儲物袋裡面悄悄攝取出一些獸血,含入口中,繼續上前。
“念力是進階了,實力也必大增,只是想要將其揮出來,卻非一蹴而就……”
凌銳心念一動間,分出一份心神進入腦海星空,幻化出人形,開始熟悉劫獄、飛劍、飛刀等與念力相關的招式,想在最短時間內獲得最大戰力。
面對不測之敵,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注意。
此前他一度認爲腦海星空來歷不明,自己又無法掌控,怕是用之愈深,怕被其影響太深,所以能不用就不用,刻意靠着自己的努力來修煉和麪對強敵。此時事急從權,也就想通了,這個最大的依仗還是利用起來,至於隱患,到時再說。
若是換了旁人,臨陣磨刀可能派不上多大用場,但腦海星空的特殊效用揮出來,使凌銳對念力二重的運使每時每刻都在提升着,而這些提升,是完全無礙地可以轉化爲實戰。
實力增加一分,他的信心也就增加一分。凌銳的腳步越來越顯得跌跌撞撞,但他的心態卻是越來越平穩。
行出不遠,來到一片林中小小空地,他在箭蛇之雨的打擊之下,搖搖欲墜,隨即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凌銳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似乎立即就要倒地不起。
笛聲急響,響成一片,四面八方,一道密密麻麻的箭蛇洪流,向着凌銳的方向襲了過來。
這次的箭蛇之流和其他時間完全不同,幾乎相互緊挨着,根本令人看不清數米之外的任何東西。
而在這箭蛇的洪流中,凌銳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幾股殺氣隱藏着臨近。
凌銳呼喝連連,頗有些困獸猶鬥的模樣,手忙腳亂地應對。
幕地裡,在他注意不到的死角,兩道黑色人影隱藏在蛇流之中,忽地閃現,兩把劍就如同兩隻毒蛇,向着凌銳刺了過來,一把攻向咽喉要害,一把斜斜指向其太陽穴,兩個方向同時進擊,隱隱封死了他的退路。
劍招毒辣,勁力強悍,兩人都是清一色真氣二重修爲。
“不是高凌飛,應該是楊家的供奉了,一次出動兩名真氣境高手來擊殺我這‘淬體六重’的高手,大材小用啊,真是看得起我……嘿嘿,此戰,須得戰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數百米,達到那個吹笛之人所在的方位。”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痛痛快快地戰上一場,沒有任何值得隱藏的!老子此次前來,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凌銳怒氣勃,心念電閃,不過就算再這種極其不利的環境下,他的心中仍是十分冷靜地分析:“妹子的,有人可以看到我的行蹤,那麼我此前在試煉者隊伍中抵抗箭蛇的情況,怕是已經被看到了,那麼除了剛纔突破念力二重,其他的手段都被對方知道得七七八八,我爲高凌飛準備的大餐,也就收不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了,也罷……”
凌銳長舞動,念力意志勃,先不管襲來的雙劍,竟然先將旁邊的兩處蛇流清空。
千鈞一之際,此時兩柄長劍極襲來,幾乎接觸到了皮膚,勁力雖含而不吐,劍尖傳來的力道,卻使得凌銳幾乎都要窒息。
凌銳使出定神訣,同時一重念力使出劍步,以比用淬體修爲使出之時,快出十倍有餘度,在間不容之際,猶如游魚閃得幾閃,避開了兩人的必殺一招。
這一招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合道妥帖。
但對於凌銳來說,這幾閃看似簡單,卻是無比兇險。他連續變幻三次方向,變化五次身形,幾乎每一次變化,都像在經歷煉獄之苦一般,在身形最終站定之後,全身都觸電般一陣麻,骨骼如要斷裂一般不堪重負。
而隨着凌銳的不斷嘗試,他的對念力的運使,也漸漸朝着淬體修爲那種隨意自然的程度展着,再說了,他此時雖然使出的是念力一重,但在突破念力二重之後此般運使,自有一種高屋建瓴的從容。
以念力出劍步,也是凌銳此前沒有用過的。
這種嘗試,是在看到箭蛇的精神力的妙用之後,纔想起來的,一路上經過腦海星空的多次推演,一用出來,便已建功。
“咦!”
兩人中的一個見凌銳身法之奇之快,不由得驚咦出聲,另一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色,但又挺劍覆上。
不知怎地,兩人在蛇流中,竟然都是來去自由,所到之處,蛇流中的箭蛇就像水中的游魚一般,會爲兩人讓出空隙,甚至還會爲兩人做出掩護。
這些箭蛇也和此前遇到的箭蛇不太一樣,體型更大,精神力還會爆出更強威力,短時間之內,在空中滯留的時間也更久。另外離得吹笛之人更近的距離,笛聲對他們的掌控,也是越的強悍,簡直達到細緻入微的地步。
這樣一來,對凌銳造成極大困擾的箭蛇之流,反而提升了襲擊者的實力。
凌銳出其不意的劍步使出來之後,雖說對方兩人見機極快,變招迅捷,招式咬得很死,但畢竟拉開了距離,同時凌銳轉了方向之後,兩人的方位再要回到此前那麼有利的死角,也是不容易。
這使凌銳得以壓制身體的不適,同時進行有力反擊。雖說他決定不再保留,但還是要講究策略,畢竟要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是這兩人。
刷地一聲,後背兩把長劍出鞘,同時向着兩人攢刺,度快到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高凌飛你個王八蛋,你可沒告訴我們,他會這招!”
兩人震駭無比,因爲這長劍的度比他們都快,此前高凌飛只給他們說過凌銳能夠施展一種神秘的場域,卻沒有提這種念力御劍之術。
兩人手忙腳亂地抵擋,一時沒了心思對凌銳動襲擊。
凌銳的長劍中途轉向,並未和兩人劍招相交,而是避過兩人的劍招之後,以更快的度刺向兩人,在兩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從兩人胸口穿過。
兩個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高手,登時氣絕,屍身瞬間被箭蛇一擁而上,分食乾淨。
凌銳擊殺兩人之後,眼看着衆蛇分食兩人的屍體,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心境古井不波,心念一動,將掉落的兩柄長劍和兩枚儲物戒收入儲物袋,兩柄長劍這才無聲飛回,自動插入後背劍鞘。
凌銳隨即精神猛地一振,再也不做無謂的僞裝,張嘴“呸!”地一聲,將口中剩下的獸血直接吐了出來,毫不耽擱,在箭蛇之流中猶如破浪之船,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