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麗絲住所很特殊,在玄火大殿的東面一片最大的建築羣裡,旁邊有一個紅石大房子,房子上插着一杆青色大旗,大旗上面除了繡着許多火焰圖騰與吉祥瑞獸的圖案之外,還龍飛鳳舞的繡着一個巨大的“使
”字。
這可不是左右二使的標誌,這是五行旗旗主的標誌。
光明聖火教的等級劃分最早誕生與第一代祖師天魔老祖,後來經過最後一代教主月氏吟的補充完善,纔有瞭如今的職務等級。
教主之下爲左右二使,再往下是各個堂口的主事人,後來這些堂口自立門戶,就成爲了現在的天魔宗,合歡派,修羅宗等門派。按照聖火教祖傳的等級來說,在沒有教主的情況下,左右二使地位最高,天魔門等派系的宗主次之,可惜這幾千年來,聖殿羸弱,外圍門派蓬勃發展,以至於像聖教的幾位宗主,比如拓拔羽,一妙仙子,
陳玄迦等人,在聖教中的地位,是高於左右二使的。
所以,這些年來主事人都是在各派系之間輪流換,卻從來沒有左右二使成爲聖教的主事人或者代教主。堂口之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五行旗的五位旗主,其實在聖教內部很少稱之爲旗主,只有關係很親近纔對如此稱呼,一般的外圍弟子,尤其是魔教各派系的弟子,將五行旗的旗主稱之爲掌旗使,副旗主則叫做
副掌使。至於左右二使,則是叫做左長使與右長使。區分五行旗也很簡單,駐守在聖殿西面的銳金旗,是白色服飾。駐守聖殿北面的天水旗,是黑色服飾。駐守聖殿南面的烈火旗爲橘紅色服飾。駐守聖殿東面的青木旗,是青綠色服飾。駐守聖殿核心區域的
厚土旗,乃色黃色服飾。
至於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居住的門前都有一面代表着各旗顏色的大旗,上面繡着一個“使”字。
由此可以看出,綺麗絲這個小吃貨,如今在五行旗的地位相當的高,居住的地方就在青木旗掌旗使瘋婆子風囚的旁邊。
吃完東西之後的綺麗絲,通常就是回去睡大覺。吃飯睡覺,是她每天最重要的工作。
騎着雪白透明的冰麒麟,在聖殿裡悠哉悠哉的晃着,每一個遇到她的聖殿弟子,都會將左手在右肩,彎腰低頭,以示尊敬。
今夜不同,黑暗中似乎有幾道不友好的目光在盯着她。
綺麗絲沒心沒肺的和路過的弟子打招呼,沒察覺到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絲絲的殺機,屁股下的冰麒麟卻是對這種微小的殺機十分的敏感。
它碩大的頭顱緩緩的轉動,眼珠子慢慢的掃向四周黑暗角落,口中發出低低的吼聲。
綺麗絲見冰麒麟有些反常,伸手在冰麒麟腦袋獨角上拍了拍,道:“糖醋排骨,你怎麼了?”
好嘛,堂堂的蠻北十二妖王之一的冰麒麟,名字竟然叫做糖醋排骨!
從起名字這方面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葉小川給寵物起名字,不是旺財就是福貴,完全掉錢眼裡了。
至於綺麗絲這個小吃貨,給冰麒麟起叫糖醋排骨,這也不會太令人意外。
上次從北疆回來,沒有走西北方的大草原,天問帶着她從中土轉了一圈。
當在酒樓裡吃到那道糖醋排骨時,綺麗絲哭了,她是真的哭了,眼淚鼻涕一起流,將整盤子糖醋排骨護在懷裡,誰也不給,就自己吃。
從那以後,冰麒麟就有了這個聽起來很好吃的名字。
糖醋排骨腦袋又轉了幾圈,似乎周圍又沒殺氣了,呼嚕呼嚕的打着響鼻,又開始搖晃着它的大尾巴朝着綺麗絲的住處走去。
當這一人一獸慢慢消失在黑暗中時,陰影裡緩緩的出現了一個身影,喃喃的道:“冰麒麟的嗅覺太敏銳,我只是露出了一點殺氣,就被它捕捉到了,看來想要動手,還得另尋它法。”淺論殺死綺麗絲的方法,最直接也最奏效的當然是從食物裡下手,這個小吃貨是給什麼吃什麼,牙口好的令人沒脾氣,就曾有聖殿弟子放出話來,說親眼看到綺麗絲將一根牛骨給咬的嘎巴嘎巴的,然後和
着一碗牛肉湯就給吞進了肚子裡。
這個想要取綺麗絲性命的人,立刻就知道該怎麼弄死綺麗絲了。
在食物裡下毒!
綺麗絲回到住所,看到師父房間裡的燈還亮着,門也沒關,遠遠就看到師父與風師伯在屋裡下棋。
綺麗絲打發糖醋排骨去它自己的石屋裡睡覺,自己則趴在師父的門前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
瘋婆子呵呵一笑,道:“小丫頭,還學會做樑上君子了?滾進來。”
綺麗絲笑了笑,走進了房間。
她這個臭棋簍子一點兒也沒有觀棋不語真君子的樣子,在旁邊胡攪蠻纏,很快瘋婆子的黑子就被她蠻橫的殺掉一大片。
瘋婆子一推棋盤,沒好氣的道:“青木啊,你這個小弟子真是膽大包天,也只有她敢破壞我們對弈啊。”
青木老祖笑道:“這一盤你本來就要輸了,別把藉口推的到綺麗絲身上。”
瘋婆子翻着白眼,開始狡辯自己本來是要贏的,先前黑子的劣勢,只是她故佈疑陣,等待反擊。
青木老祖還想和她爭辯,結果瘋婆子倚老賣老,青木老祖只好認慫。
綺麗絲攪黃了師父與風師伯的棋局之後就問道:“師父,天問師姐什麼時候回來啊,都走了好幾個月了,她在中土會不會有危險,我好擔心她啊!”
青木老祖道:“放心吧,你長空師叔在她身邊,沒什麼大問題。”風婆子也道:“不錯,正道那些僞君子還是很要面子的,如果是聖教弟子潛入中土,正道那些傢伙肯定會出手,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他們就不會輕易動手的,何況,天問他們都在須彌山下,有迦葉寺這尊大佛在,誰敢輕易造次?不過,這一次聖教與正道接洽已經宣告失敗,我想再過一陣子,長空與天問他們就會回來了。聖殿最近人心不穩,長空與天問都不在,確實有些令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