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與杜純來到了沒人的地方,神識掃了周圍好幾遍,確定附近沒人之後,葉小川問道:“杜師姐,昨晚晚上收穫如何,有沒有發現誰不對勁?”
杜純便一五一十的將昨天營地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葉小川,包括每個人的表情,每個人說的話。
杜純說完之後,無奈的道:“我眼睛都盯腫了,還是沒有發現到底誰是千面門的人。”
葉小川摸着下巴,道:“你剛纔說,盼兒師姐昨晚就開始拿劉童說事?”
杜純道:“劉童師妹皮膚本來就比一般女子白許多,一緊張臉就紅,昨晚她說自己內急,所以臉有些紅,我感覺不像假話。不過盼兒師妹倒是覺得其中很有可疑,都把劉師妹給說哭了。”
葉小川原地踱步了一陣,然後道:“齊飛遠昨晚說了什麼?”杜純搖頭,道:“齊師弟一句話都沒有說,天亮後才和問道、無極等人說了幾句話,大家誰都不相信誰,話都不多,小川我感覺這樣不行啊,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奸細,現在搞出這麼大動靜,卻沒有找出奸細
,以後大家彼此間都相互提防,相互猜忌,長此以往下去,大家的關係肯定會有隔閡。”
葉小川也知道此事的嚴重後果,人就怕相互猜忌,一旦有猜忌,就基本是一盤散沙了。
他無奈的道:“我不得不承認,昨晚精心佈置的甲乙連環計失敗了,好在我還有一個丙計劃。杜師姐,還得你幫忙,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記住,千萬不能是那十一人中的人,讓他們盯着我百里鳶。”
杜純皺眉道:“找幾個信得過的弟子,這倒不難,只是爲什麼要盯着百里鳶?她不是你昨晚剛救回來的嗎?”
葉小川沒好氣的道:“那些傢伙把我當傻瓜對待,我和百里鳶認識十多年,出生入死無數次,真的假的,我能分不清楚?”
杜純臉色一變,失聲道:“你是說……”
剛說了三個字,隨即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道:“你是說,你剛纔帶回來的百里鳶是千面門妖人易容假扮的?”
葉小川點點頭。杜純回想了一下,道:“剛纔百里鳶我見了,雖說與她上次在北疆分別有兩年了,可是樣貌沒有什麼改變,除了膚色黑了一些之外,沒看出哪裡不對啊,小川,這事兒沒有確鑿的證據,可千萬不能亂說啊。
”葉小川摘掉斗笠,露出光溜溜的腦袋,沒好氣的道:“我當然有證據,看到我的光頭了嗎?還有我的眉毛!昨天晚上玄嬰與妖小夫都取笑了我好多次,那個百里鳶從見面到現在,沒有取笑我一次!如果她真
是百里鳶,看到我現在糗樣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滿地打滾笑的直不起腰了。我太瞭解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杜純愕然失神。
道:“就因爲百里鳶沒取笑你的頭髮與眉毛,所以你就斷定她是假的?”
葉小川搖頭,道:“當然不是,我有證據。”
隨即,葉小川附耳在杜純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陣,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杜純的臉色一變再變。
杜純聽完之後,沉聲道:“真的?”葉小川道:“這還有假?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我帶回來的百里鳶絕對是假冒僞劣產品,真的百里鳶還在他們手中。本來我是想直接將其綁了,用十大酷刑嚴刑拷打,後來我想到如果將這個假百里帶回來,她
一定會與潛伏在我軍內部的千面門奸細接頭的,我們只要暗中盯住她,就一定能找到那個奸細。”杜純微微的點頭,她覺得葉小川沒有輕舉妄動,揭穿百里鳶的身份是對的,千面門的那些餘孽,幾乎都是死士,肯定有被發現後應對之策,沒準就在牙齒裡隱藏着毒藥之類的,一旦身份被揭穿,就會服毒
自殺。
現在放長線釣大魚,這纔是一勞永逸解決千面門威脅的正確方法。
她道:“我明白了,我會暗中派人盯着百里鳶的。”
葉小川和杜純又說了一會兒話,道:“天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打算這兩天就返回中土了,我總感覺雲師姐在中土出事了,我得去找她。”
昨晚的大雨,將山谷裡的營地衝的支離破碎,現在正魔兩道的弟子,都搬到了山腰上。
看到葉小川往營地走去,杜純忽然叫道:“你還是不要露面比較好。”
葉小川道:“怎麼了?”杜純道:“昨天晚上你將那個左秋姑娘打昏,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今天她醒來之後,就一直滿世界的找你,說要將你剁成肉泥,你回來的那個時候,她正好外出尋你,現在她估計已經回到了營地,你還是躲
躲吧。”
葉小川奇怪的道:“我不就是將她打昏,放進了一個帳篷裡嗎?爲了防止蛇蟲鼠蟻,我還在帳篷周圍撒了不少五毒粉呢,她怎麼會吃苦啊。”
杜純道:“昨天晚上暴雨傾盆,整個山谷都被山洪覆蓋,幾乎所有的帳篷都被山水沖走了……”
葉小川心中大呼不妙,道:“她也被山洪沖走了?我不是讓你看着她的嗎!你害死我了!”杜純有些尷尬的道:“這也不能怪我啊,我當時因爲要看着那些人,就忘記了左秋姑娘還昏迷在一個帳篷裡,也沒衝多遠,最多衝走了七八十里,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來了。估計現在她還在氣頭上,你最好還
是不要讓她看到你,她就算不會將你剁成肉泥,也會將你打的半身不遂的。”
葉小川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本來今天還打算回來找左秋麻煩呢,質問她爲什麼在自己的後背上畫了一個縮殼的綠王八,自己剛纔就打算要去找左秋興師問罪的,現在倒好,角色瞬間轉換,這還問罪個屁啊。
“葉小川?那臭小子在哪裡呢?給本姑奶奶滾出來!”
就在這時,黑暗中從山腰營地的方向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不是左秋又是誰?葉小川跳起來撒腿就跑,對杜純道:“告訴她,你沒見過我,或者說我得急性闌尾炎死了,已經轉世投胎去了……”